清晨的阳光透过休息室的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缠绵后的暧昧气息，与苏念安身上独有的清冷幽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
叶天赐睁开眼时，身侧已经空了，只余下一点尚未散尽的余温，证明着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
她还是走了。
叶天赐并不意外。
这大概是她此刻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前两次，他被药物控制，神志不清。苏念安无论是为了“借子”，还是为了“替姐还债”，都能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支点，将一切归咎于意外和责任。
可昨夜不同。
两人都是清醒的，尤其是在他手把手教她剑法，心意相通的那一刻，情感的堤坝早已决口。
没有药物，没有强迫，只有情到深处的水到渠成。
正因如此，当欢愉的潮水退去，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她才会更加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叶天赐双手枕在脑后，没有急着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多日来因为修炼和战斗而积压在体内的燥火，在昨夜酣畅淋漓的释放中消散得一干二净。此刻的他，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通泰舒畅，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连带着对灵力的感知都敏锐了几分。
世间万般大道，终究还是离不开阴阳调和。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武道的理解，似乎又深了一层。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身下的床铺，叶天-赐微微一怔。
这不是修炼室原本配备的单人床，而是一张宽大柔软的双人床，床单被褥的风格也更偏向女性化，空气中除了苏念安留下的味道，似乎还萦绕着另一股更加成熟、也更加久远的淡淡体香。
他想起来了，苏念安昨晚说过，这是她姐姐苏念雪的专属修炼室。
苏念雪已经搬出去好几个月，但这床上，竟然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叶天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苏家的基因当真是强大。
无论是妖娆火辣的姐姐苏念雪，还是清冷如仙的妹妹苏念安，亦或是古灵精怪的外孙女谢知夏，个个都是颠倒众生的绝色。
想到苏家，叶天赐便想起了苏镇国。
自己拿了苏家这么多好处，又把人家两个女儿……咳，至少是小女儿给吃了，于情于理，都该把那颗回天造化丹给炼出来，帮老丈人恢复身体。
等等，老丈人？
叶天-赐的思绪忽然卡壳。
这称呼有点乱啊。
按理说，自己和苏念安有了夫妻之实，叫苏镇国一声岳父，天经地义。
可自己名义上还是谢知夏的“小跟班”，谢知夏管苏镇国叫外公，自己要是跟着喊，辈分上倒是没问题，可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他几乎能想象到，苏镇国听到自己喊他“外公”时，那张国字脸上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算了，不想了。
叶天-赐自嘲地笑了笑，他很清楚，以苏念安现在的状态，恐怕根本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在明面上有任何进展。
她心里那道坎，终究还是谢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