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空气，在小白开口的瞬间，凝固成了实质。
叶天赐低着头，看着怀里那只通体雪白、蓝眸清澈的布偶猫，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
刚才那道清冷、高傲，带着一丝慵懒和审视意味的女王音，真的是从这只只会“喵喵”叫的小东西嘴里发出来的？
而他对面，薇薇安脸上的狂喜和贪婪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和惶恐。
她结结巴巴，连声音都在发颤：“芭……芭芭拉殿下？”
她甚至下意识地改了称呼，从“大人”变成了更显卑微和敬畏的“殿下”。
叶天赐心头巨震，他原以为薇薇安会凶相毕露，直接动手抢猫，却没想到是这种反应。
“所以，你是她的徒弟？”
怀中的“小白”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薇薇安的心上。
薇薇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窘迫，但面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她不敢有丝毫隐瞒，恭敬地垂下头。
“是，也不是。”
“哦？”芭芭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坦白道：“殿下，我来东方，不是老师派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她……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试验品！”
“试验品？”叶天赐忍不住插了一句。
薇薇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目光始终锁定在芭芭拉身上，语速极快地解释着：“老师当年从您那里得到了几份残缺的魔法公式，她自己无法验证，就用在了我的身上。我能以二十二岁的年纪开启天地奇脉，晋升四境，全都是拜您所赐！”
“但那份公式并不完整，我的身体正在被黑魔法反噬！老师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她只想通过我来验证您的魔法理论是否正确！我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年，就会魔力失控，爆体而亡！”
她碧蓝的眼眸里涌动着恐惧和不甘，“我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您，得到完整的冥想法和魔法宝典，摆脱她的控制！”
原来如此。
叶天赐心中了然。
搞了半天，这个薇薇安不是那个邪恶女巫的走狗，反而是个想要反抗的“受害者”。
她们并不是一伙的。
那之前所有的巧合，恐怕就真的是巧合了。
“故事编的不错。”
芭芭拉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惜，我凭什么相信你？”
被背叛过一次的她，显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
“我可以和您签订魔法契约！”薇薇安急切地举起三根手指，“以我的灵魂起誓，只要您肯帮我，我薇薇安·阿斯特拉永世奉您为主，绝无二心！”
“契约？”
芭芭拉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如果契约有用，你觉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一句话，让薇薇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这才想起，芭芭拉殿下当年就是被签订了契约的盟友背叛，才落得如此下场。对于能够玩弄灵魂的黑魔法师来说，所谓的契约，不过是一张可以随时撕毁的废纸。
看着薇薇安失魂落魄的样子，山洞内陷入了死寂。
叶天赐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在薇薇安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芭芭拉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