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洲将车停稳在车库,迫不及不及待的打开了家门。
“星河,我回来了。”
沙发上的人闻声,慢慢抬起头,那张漂亮的脸上却没什么好气色,眼神凉飕飕的,。
“顾大公子舍得回来了?”沈星河的语调阴阳怪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嘲讽,“我还以为,今晚要在哪个温柔乡里流连忘返,绊住了回家的腿呢。”
顾寒洲一愣,随即失笑。就要环抱住他,却被沈星河灵巧地一侧身躲开。
“怎么了这是?”顾寒洲明知故问,语气里满是宠溺,“我可是全程谨守男德,目不斜视。”
“是吗?”沈星河冷笑一声,将手机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屏幕上赫然是顾敏发来的“现场直播”。“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第一张,是顾寒洲和叶清澜在角落交谈,距离很近;第二张,也是最让沈星河火大的一张——两人在舞池中央,聚光灯下,顾寒洲低头凝视着叶清澜,眼神专注。
“你听我解释……”顾寒洲一看照片,顿时头大。
“我不听!”沈星河使出了无理取闹的经典招数,把脸扭到一边,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是顾敏发的,又是顾敏!”顾寒洲扶额,咬牙切齿,“等我找她算账!”
“哼,幸好顾敏发给我,不然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沈星河转过头,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那张跳舞的照片,“你别想狡辩!你看你这个眼神,你自己看看!都快拉丝了!”
顾寒洲连忙捉住他作乱的手,将人整个捞进怀里,紧紧抱住,任由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听我说完。”他将下巴搁在沈星河的肩窝,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我哪都是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我怕她跟陆之尧单独相处,才把她带在身边看着的,跳舞也是为了这个!至于眼神……那绝对是角度问题!”
“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也乐在其中。”
“天地良心!”顾寒洲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我心里想的都是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沈星河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像一只盘算着怎么偷藏松子的小松鼠。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那好。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做。”
“嗯!”顾寒洲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语气笃定而认真,“好。我答应你,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事,都行。”
沈星河终于绷不住,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他拍了拍顾寒洲的胸膛,命令道:“别动手动脚的。一身酒气和别人的香水味,去洗干净。”
“遵命!”顾寒洲如蒙大赦,声音都轻快起来,“我保证,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全都洗得干干净净!”
大步走向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没过多久,顾寒洲便走了出来。他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缓缓滑落,没入浴巾边缘。
“你怎么又这么穿?”沈星河嘴上抱怨着,眼睛却很诚实地在他身上流连。
“洗干净了。”顾寒洲他一步步走近,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这回,可以了吧?”
他俯身过来,双臂撑在沙发靠背上,将沈星河圈在自己的气息里。
这一次,沈星河没有躲。他仰起头,主动伸出手臂勾住顾寒洲的脖子,将他向下一拉,吻上了那双刚刚还在为自己辩解的薄唇。
这个吻,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又充满了宣告主权的霸道。
顾寒洲顺从地任由他施为,甚至微微弯下腰,好让他吻得更深。空气暧昧的温度节节攀升,沙发似乎都因此变得滚烫。
就在这浓情蜜意的时刻,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格外刺眼。
沈星河本想不予理会,但那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打破了这片刻的沉沦。他微微喘着气,伸手拿过手机,随手解锁。
而顾寒洲还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将他圈在怀里,这个距离让他能清晰地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的信息。
顾敏:星河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下面引用了沈星河以前的回复“你哥他正在执行任务【嘘】”
顾寒洲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那几行字,再看看怀里正准备回复的沈星河,回来后的兴师问罪,刚刚的吃醋耍赖……
原来……他没有误会,他是故意的!
沈星河察觉到头顶投下的目光变得极具压迫感,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顾寒洲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心里咯噔一下,做贼心虚地“啪”一下锁掉屏幕,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孩,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好啊你……”顾寒洲带着危险的笑意,捏住沈星河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连吃醋都是演给我看的?”
他俯身,鼻尖贴着沈星河的鼻尖,一字一句地说道:“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顾寒洲的手臂猛地收紧,一个用力,竟将还坐在沙发上的沈星河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啊!”沈星河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顾寒洲你干嘛!放我下来!”
“不放。”顾寒洲的眼眸里,翻涌不加掩饰的炙热与占有欲,“你设的局,我跳了;你要的‘补偿’条件,我也答应了。现在,该轮到我来行使权力了。”
“我哪有设局!我明明只是让你帮忙看着点人,别让她跟陆之尧走太近!谁让你自己加戏的?还对她笑,跟她跳舞,搞得全场人都以为你们是一对!执行任务需要这么投入吗?”
“呵……”顾寒洲被他这副倒打一耙的模样气笑了。他抱着怀里的“小祖宗”,脚步却依旧沉稳,不紧不慢地走向卧室,仿佛在欣赏猎物落入陷阱后最后的垂死挣扎。
“强词夺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你反而不高兴了?”
“我……”沈星河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砰”的一声,顾寒洲用脚后跟干脆利落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下一秒,天旋地转。
沈星河被顾寒洲轻轻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刚想撑起身体,一个黑影便迅速压了下来。
顾寒洲双臂撑在他的头侧,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身下。他身上那条唯一的浴巾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更加岌岌可危,清新的水汽混杂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沈星河密不透风地笼罩。
“所以,你刚才不是在演戏?是真的吃醋了?”
他撇了撇嘴,把脸扭到一边,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似的,不情不愿地承认:
“……我就是吃醋了。”
那句带着委屈的坦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顾寒洲的心尖,又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最后的克制。
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加深,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星河敏感的耳廓:
“承认了就好。现在,我们可以来算算,这笔醋账,该怎么还了。”
“唔……不……不行……”
沈星河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顾寒洲坚实的胸膛,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轻易地压在了头顶。断断续续地吐出抗议:“昨……昨天,我们才……”
他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哭腔,
“我轻点。”他的嗓音喑哑得厉害,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在承诺,“乖。”
眼看着城池即将失守,沈星河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那你的承诺还算数吗?你说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事,都答应我的!”
这是他的杀手锏,是他今晚“受委屈”换来的最大战利品!
顾寒洲看着他眼底闪烁的狡黠与希冀,他低笑一声,痛快地承认:“算。”
沈星河眼睛一亮,立刻宣布:“那我今天就要用这个权力!你……你现在不许动我!”
然而,顾寒洲接下来的话,却将这道光无情地掐灭:
“今天除外。”
沈星河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
“你……你耍赖!”
这句控诉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嗯,我耍赖。”顾寒洲坦然承认,俯身再次吻住他,用行动彻底堵住了他所有未尽的抗议,“这是对你骗我的……小小惩罚。”
“停、停停!”眼看最后的防线即将全线崩溃,沈星河脑中警铃大作,他猛地推了一把顾寒洲结实的胸膛,泥鳅一样从顾寒洲身下溜走,“我……我要去上厕所!”
顾寒洲好心提醒道:“主卧就有,跑那么远做什么?”
“我乐意!”
他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然而,水声很快就停了,外面却迟迟没有回来的脚步声。
紧接着,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门锁落下的“咔嚓”声。
顾寒洲嘴角的弧度缓缓拉大,眼底满是“果然如此”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起身,信步走出卧室,只见客房的门果然紧紧地关着。
他走到门口,推了一下门,门板纹丝不动。
他敲了敲门:“星河。”
门后,沈星河一阵得意,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我睡客房。”
顾寒洲被他这副幼稚的行为气笑了,他靠在门框上,好脾气地商量道:“我也要睡客房。”
“不行!”沈星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控诉道,“跟你睡太危险了!”
“哦?”顾寒洲拖长了尾音,“哪里危险?”
沈星河的脸瞬间爆红:“你就是个衣冠禽兽!反正你今晚不许进来!”
门外忽然变得安静了。
沈星河屏住呼吸听了半晌,脚步声远离,没有听见回来的声音。他心中一阵窃喜,心满意足地爬上客房的大床,将自己卷进被子里,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之际,房门处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金属转动的轻响。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
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带着熟悉的、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床垫的一侧微微下陷,一个温热的身体钻进了被窝。
沈星河在半梦半醒间,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和长久以来的习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熟练地伸出胳膊,搂住了那个温暖的“抱枕”,脸颊还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小狐狸?“
沈星河的身体瞬间僵住,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他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正是顾寒洲那双明亮含笑的眸子。
沈星河:”你怎么进来的!?“
顾寒洲:”有一种用具叫钥匙”沈星河要被自己蠢哭了,感情刚才安静是找钥匙去了
“你,你耍赖。”
”唔,唔……“
“看你往哪跑”
最后的抗议被滚烫的唇舌吞没,所有的狡辩和挣扎,都在这场以“惩罚”为名的爱意风暴中,化作了破碎的呜咽和情动的战栗。
……
不知过了多久,席卷一切的潮汐终于缓缓退去。
房间里恢复了静谧,只剩下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沈星河都软绵绵地陷在顾寒洲的怀里。
良久,他才找回一丝力气,带着一丝委屈呢喃道:“你欺负人……”
顾寒洲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轻笑。温柔地抚摸着沈星河汗湿的脸颊,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水光。
“谁让你这只小狐狸,先骗我的?”
沈星河小声反驳:“我没骗你……”
“好,好。”顾寒洲从善如流地哄着他,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那现在还气吗?”
沈星河现在浑身提不起劲,哪还有力气生气。
“那……我的那个承诺……”
“你刚刚耍赖,说今天除外。那明天呢?明天还算数吗?”
“算。”顾寒洲毫不犹豫地回答,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明天,后天,以后……都算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沈星河彻底放松下来,眼皮也开始打架。
顾寒洲见他睡着,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先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在浴缸里放好热水,又回到床前,
“星河,起来洗个澡再睡。”顾寒洲俯身,声音压得极低,
“不……”沈星河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梦呓,眉头皱得更紧了,“好累……好累……”
“来,乖。”他低笑着,不再与他商量,手臂穿过沈星河的膝弯和背脊,一个用力,便将他抱了起来。
将他轻轻放进温热的浴缸里。温水瞬间包裹住疲惫的身体,沈星河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在浴缸边蹲下,温柔的一寸寸洗好。柔声唤道:“星河,醒醒,洗好了我们回床上去睡。”
“唔……”沈星河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他下意识地朝顾寒洲这边靠了靠,软软地叫了一声,“顾寒洲……”
这一声,叫得顾寒洲心都化了。
他不再多言,直接伸手,将水里的人捞了出来,用一条早已备好的、宽大柔软的浴巾,,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抱回了主卧。
当沈星河的身体接触到那片清爽、干净的床铺时,他舒服地蹭了蹭,彻底陷入了深眠。
顾寒洲从身后将他圈进怀里,在他温热的后颈落下一个轻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