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英国后,费尔多·莱昂内尔和其他志愿者被迅速安排前往皇家空军的训练基地。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草地,跑道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战斗机,天空中不时有飞机呼啸而过,引擎的轰鸣声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抖。
费尔多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了英国的“飓风”和“喷火”战斗机,阳光洒在银灰色的机身上,反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他伸手触摸着“喷火”战机流畅的机翼曲线,心中既兴奋又紧张——这就是他即将驾驭的战场伙伴。
志愿者被安排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古老营房里,墙壁上还留着零星的弹痕,那是德军空袭留下的印记。
每天早晨天还未亮,当晨雾还笼罩着训练场上的风向标时,紧急集合的哨声就会刺破寂静。费尔多与詹姆斯和其他几位美国志愿者组成了一个小队,他们一起学习英国飞行员的训练科目——从复杂的英式仪表读数到编队战术配合,逐步适应着与美国空军截然不同的战斗环境。
费尔多发现,自己的飞行技巧在刘俊平的记忆和指导下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每当他对着“飓风”战机的操纵杆感到困惑时,刘俊平总会在脑海中清晰地标注出关键操作节点;当模拟空战中陷入被动,刘俊平传授的现代规避战术总能让他化险为夷。
这种奇妙的灵魂协作让费尔多的表现远超其他新兵,他每次完成的编队翻转、低空突防等动作,都精准得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很快就引起了教官们的注意。
在一次模拟空战训练中,费尔多更是展示了令人惊叹的飞行技巧。当时他驾驶的“喷火”战机被两架扮演“敌机”的“飓风”战机夹击,在急速俯冲中,他突然按照刘俊平提示的“剪式机动”要领,猛地压杆、蹬舵,战机以一个近乎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完成转向,不仅成功避开了身后的追击炮火,还顺势咬住其中一架“敌机”的尾翼,在对手反应过来前就扣动扳机,完成了模拟击落。
地面指挥塔上,教官们举着望远镜,望着天空中那架灵活如燕的“喷火”,脸上满是惊讶。
“这个费尔多·莱昂内尔,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一位留着络腮胡的老教官低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观测台的栏杆。
另一位负责战术教学的教官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他的飞行风格和战术都很独特,那种急转后的火力衔接,明显不是常规训练能教出来的;倒像是经历过实战淬炼的老鸟。”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些美国志愿者表示欢迎。一些英国本地的军官对费尔多和他的战友们充满了怀疑和轻视,在他们看来;这些跨洋而来的美国人不过是为了高额报酬才投身战场,根本没有真正的战斗本领。
“你们这些美国人,只会说大话。”一次训练结束后,负责武器检修的布莱克军官拦住了费尔多,他胸前的勋章在夕阳下闪着冷光,语气里满是嘲讽,“这里是保卫不列颠的战场,不是你们耍酷炫耀的飞行表演场。”
费尔多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但刘俊平在脑海中轻声提醒:“保持冷静,用实力回应比争吵更有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平静地回应:“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共同对抗纳粹,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赢。”
布莱克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上前一步,指着不远处的“飓风”战机挑衅道:“那好啊,美国佬,告诉我们,你对这些战斗机了解多少?你知道它们的技术特点和操作关键吗?别只会在天上瞎转悠。”
费尔多深吸一口气,在刘俊平的记忆支撑下,他开始有条不紊地描述起来:“‘飓风’mK I型采用的是劳斯莱斯 merlin III发动机,最大功率1030马力,虽然机动性略逊于‘喷火’,但稳定性更强,适合低空缠斗;它的8挺勃朗宁机枪需要提前校准弹道,在500码距离上的火力覆盖最密集……”
他不仅讲出了常规参数,还结合刘俊平的现代视角补充道,“如果能优化机枪的供弹结构,减少卡壳概率;再改进座舱视野,它在实战中的生存率能提升至少15%。”
这番话让布莱克和周围的几名英国士兵都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美国志愿者不仅熟悉战机性能,还能提出如此专业的改进建议。
虽然心中仍有些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费尔多确实有真本事。
训练基地的日子紧张而充实,每天的训练项目从清晨排到黄昏:黎明时分的体能训练、上午的理论课程、下午的实机飞行、傍晚的战术复盘,连吃饭都要狼吞虎咽。
费尔多和战友们不仅要熟练掌握战斗机的各种操作,还要学习如何在复杂天气下导航、如何在燃油耗尽前迫降,更要牢记不同型号德军战机的识别特征和弱点。
一天训练结束后,费尔多和詹姆斯在食堂的角落讨论当天的编队飞行训练。食堂里弥漫着土豆泥和炖肉的香气,墙上的收音机正播放着关于不列颠空战的新闻。
“费尔多,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四机编队训练特别难?尤其是最后的密集转弯,我差点就跟丢了长机。”詹姆斯舀了一大勺土豆泥,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你做得很棒,总能精准卡在编队位置上。”
费尔多笑了笑,脑海中闪过刘俊平给他的编队协同要点,轻声说道:“一切都得益于我的‘隐形老师’,他教会了我很多技巧。”
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他指的是某位资深教官:“你真幸运,有这么一个好教练。我要是有这本事,下次家书里就能跟我老婆吹嘘了。”
“记住,在战斗中,速度和精准是生死攸关的。”在一次实弹射击训练中,教官站在跑道旁,对着刚降落的飞行员们严肃地说道,“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一次犹豫就可能让你永远失去返航的资格。”
费尔多深知这一点。他在模拟空战中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每次都力求做到最好。在刘俊平的帮助下,他将现代空战的“能量机动理论”融入到二战战机的操作中,总能以最省力的方式抢占攻击位置,战术也越来越灵活多变。他的表现不仅赢得了教官们的赞赏,也让战友们刮目相看。
“费尔多,你简直像是天生的飞行员。”一次模拟空战结束后,詹姆斯看着费尔多战机上的“击落”标记,由衷地赞叹道。
“谢谢,詹姆斯。我只是尽力而为。”费尔多谦虚地回答,但心中清楚,这一切都离不开刘俊平的帮助。每当他操纵战机翱翔天际时,都能感受到两个灵魂在共同呼吸、共同决策,这种奇妙的联结让他充满了力量。
终于,实战的机会来了。1940年11月的一天,基地的防空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红色的战斗警报灯在营房走廊里急促闪烁。
广播中传来指挥官急促的声音:“紧急命令!德军轰炸机编队正向伦敦方向飞来,数量约30架,伴有12架bF-109护航,所有飞行员立即到停机坪集合!”
费尔多和战友们迅速冲出营房,奔向自己的战机。他熟练地穿上飞行服、戴上头盔,在机械师的帮助下系好安全带,手指抚过操纵杆上的纹路,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参与实战,也是刘俊平的现代战术首次接受战火的检验。
“发动引擎!”随着塔台的指令,费尔多按下启动按钮,“喷火”战机的 merlin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螺旋桨逐渐加速,卷起地面的尘土和草屑。
当绿灯亮起的瞬间,他松开刹车,战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跑道,在尽头猛地拉升,呼啸着冲向天空。
“注意阵型,保持高度!”指挥官的声音在耳机中清晰响起,费尔多紧握操纵杆,跟随编队向伦敦方向飞去。高空的风异常凛冽,机身在气流中微微颠簸,他透过舷窗望去,远处的伦敦城已能看到淡淡的轮廓。
在距离伦敦20英里的空域,他们发现了德军的轰炸机群。那些巨大的he-111轰炸机如同黑压压的蝗虫,在bF-109的掩护下,正缓缓向城市推进,机翼下悬挂的炸弹清晰可见。
费尔多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刘俊平的声音:“保持冷静,先解决护航的bF-109,它们是最大的威胁。选择落单的敌机,从侧后方45度角攻击,避开它的机炮射程。”
“明白。”费尔多在心中回应,他轻轻压动操纵杆,战机悄然脱离编队,朝着一架脱离护航阵型的bF-109迂回过去。他将油门控制在最佳状态,利用阳光的掩护,一点点缩小距离。
当敌机进入瞄准镜中心时,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4挺勃朗宁机枪喷出炽热的火舌,密集的子弹瞬间击中了bF-109的引擎。
“命中!”费尔多兴奋地喊道,耳机中传来敌机飞行员的惨叫。他看着那架bF-109冒着黑烟坠向地面,机身在空中解体,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成就感。
然而,敌人的反击也随之而来。一架bF-109从他的侧后方悄然逼近,机炮的炮弹在他的战机周围炸开,形成一个个白色的烟圈。“小心!六点方向有敌机!”詹姆斯的警告声刚响起,费尔多就感到机身猛地一震,机翼被炮弹擦中,留下几道狰狞的弹痕。
“快速爬升,到8000英尺高度后做桶滚机动,利用‘喷火’的爬升优势甩开它!”刘俊平的声音在脑海中急促响起。
费尔多毫不犹豫地推满油门,操纵杆向后猛拉,战机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向上攀升。bF-109的爬升性能略逊一筹,距离逐渐拉开。当达到预定高度时,费尔多突然压杆做了一个完美的桶滚,战机瞬间改变方向,绕到了敌机的后方,完成了漂亮的反咬。
“再见了,德国佬。”费尔多低声说道,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次,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敌机的座舱,bF-109失去控制,打着旋坠向地面。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激烈空战,费尔多和战友们成功击退了德军的进攻,共击落8架轰炸机和5架护航战机,自身仅损失3架战机,完美保护了伦敦的安全。
当费尔多驾驶着伤痕累累的“喷火”战机返回基地时,起落架接触跑道的那一刻,他感到筋疲力尽,但内心却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你做得很好,费尔多·莱昂内尔。”指挥官亲自走到停机坪,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你的勇气和技巧为我们赢得了这场战斗,伦敦的市民会记住你的。”
费尔多微笑着点头,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战斗将更加残酷,但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他和刘俊平的灵魂交融,让他成为了一个更强大的战士,他们将一起并肩作战,为正义和和平而战。
战斗的胜利让费尔多在基地里声名鹊起,但也引来了部分战友的怀疑和好奇。尤其是詹姆斯,他与费尔多同乘一艘船来到英国,最清楚费尔多此前的飞行水平,如今这种跨越式的进步让他格外在意。
“费尔多,你最近飞行时好像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一次训练结束后,詹姆斯拉着他坐在营房外的长椅上,递过来一支香烟,“你的技巧进步得太快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费尔多知道瞒不过这位生死与共的战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部分坦诚。“詹姆斯,有些事情很难解释,就像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指引我。”
他望着远处的战机,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的每一个决策,都是为了能让我们都活着回家。”
詹姆斯皱了皱眉,点燃香烟吸了一口,随即又舒展开眉头。他拍了拍费尔多的后背:“我懂了。不管是什么秘密,只要你还是那个会在危机关头拉我一把的战友,就够了。”
夕阳下,两架“喷火”战机正并排停在跑道上,阳光将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费尔多知道,随着他和刘俊平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更多的奇迹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