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戈林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情报部门官员,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雷霆行动’的情报提前泄露,让英国人有了充分准备,这样的错误绝不能再犯!”
连续几次空袭效果大打折扣,让他在元首面前的处境愈发艰难,这次他下定决心,要以铁腕手段加强保密措施。
新的空袭计划被命名为“夜枭”,从情报制定到指令传递,全程采用纸质文件加密传递,取代了易被破译的无线电通讯;飞行员直到起飞前一小时才会接到具体任务,且执行任务期间严禁私人通讯;所有参与行动的地勤人员和参谋,在行动结束前都被限制在基地范围内,严禁与外界接触。“这次行动,要让英国人在毫无防备中迎接毁灭。”戈林在战前动员会上,将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法国圣奥梅尔空军基地,戈林亲自坐镇指挥。他站在指挥塔上,看着下方整齐排列的战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紧握的双拳暴露了内心的紧张——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再失败,不仅空军总司令的职位难保,甚至可能失去元首的信任。“告诉所有飞行员,这次空袭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谁要是掉链子,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英国方面,虽然没能像往常一样提前截获德军的具体空袭情报,但经历了无数次战火洗礼的皇家空军,早已将高度戒备刻进了骨子里。肯利基地的飞行员们没有丝毫松懈,宿舍里的飞行服始终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食堂的餐桌上也常备着快速充饥的干粮,雷达站更是24小时保持最大功率运转,不放过任何空中异动。
“德国人迟早会来,我们能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费尔多在中队例会上说道,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我们的身后是家园,退无可退。”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的英国南部,多佛尔雷达站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一片密集的光点,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星辰。“发现大规模机群,距离海岸线五十公里,数量超过一千五百架!”操作员的嘶吼声打破了基地的宁静,刺耳的防空警报瞬间响彻英国南部的夜空,熟睡的市民们迅速从床上爬起,扶老携幼奔向防空洞,整个英国瞬间进入紧急状态。
费尔多几乎是在警报响起的同时弹起身,抓起搭在床头的飞行服,一边穿一边冲向停机坪。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他却丝毫没有察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拦住敌人,保卫伦敦。“各中队立即升空,按预定应急方案行动!”他对着无线电大喊,同时跨进自己的“喷火”战机座舱,地勤人员早已完成了最后的检查,只等他一声令下。
“大家保持冷静,密集编队,优先攻击轰炸机!”引擎轰鸣声中,费尔多的战机率先升空,身后的中队成员紧随其后,组成整齐的楔形编队,朝着敌机来袭的方向飞去。夜空被战机的航灯照亮,如同一条奔腾的星河,朝着黑暗中的敌人迎去。
德军的轰炸机群在bF-109战斗机的护航下,如同贪婪的夜枭,正快速逼近伦敦。当费尔多的中队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时,德军飞行员明显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英国人的反应会如此迅速。但惊讶很快被狂热取代,轰炸机群立刻调整阵型,在战斗机的掩护下发起冲击。
“就是现在!”费尔多率先锁定一架容克-88轰炸机,战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在距离敌机八百米时,他按下机炮按钮,两道火舌划破夜空,精准地击中了轰炸机的油箱。“轰”的一声巨响,敌机瞬间化作一团火球,带着浓烟坠向地面。“击落一架!”无线电中传来队友的欢呼,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
空战在黑夜中激烈展开。德军战机数量占据绝对优势,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英军战机则凭借熟悉的空域和灵活的战术,以小队为单位分割包围敌人,重点打击缺乏防护的轰炸机。费尔多驾驶着战机在敌机群中穿梭,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凭借着丰富的夜战经验,一次次避开敌人的攻击,又一次次精准地命中目标。
“费尔多,我的左翼被击中,请求支援!”无线电中传来一名年轻飞行员的呼救。费尔多立刻调转机头,看到一架bF-109正对着受伤的英军战机穷追猛打。他毫不犹豫地加速冲去,机炮火力从侧面袭来,逼得德军飞行员不得不放弃追击,转而应对他的攻击。“快撤离,返回基地!”费尔多对着受伤的飞行员喊道,同时一个急转弯,避开了敌机的反击。
战斗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费尔多的战机燃油已所剩无几,机翼上也布满了弹痕。他不得不返回基地补充燃料和弹药,刚落地便瘫坐在座舱里,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飞行服。地勤人员迅速围上来,一边为战机补充物资,一边递过温水和干粮。“上校,您已经击落六架敌机了!”地勤班长兴奋地说道。
费尔多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刚咬了一口面包,就听到防空警报再次响起——德军的第二波空袭梯队到了。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面包塞进嘴里,对着地勤人员大喊:“快,抓紧时间!”仅仅十分钟后,他的战机再次升空,朝着新的敌机群飞去。
这一天,费尔多的身影始终活跃在战场上。他先后五次升空,每次落地补充燃料和弹药的时间都不超过十五分钟,有时甚至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只能靠巧克力和能量棒快速补充体力。空战的激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每一次升空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攻击都需要拼尽全力。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紧握操纵杆而酸痛麻木,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瞄准镜而布满血丝,但他始终没有退缩。
“坚持住,还有最后一批敌机!”当夕阳西下时,费尔多的声音在无线电中显得有些沙哑,但依旧充满力量。他的战机已经伤痕累累,机炮弹药也即将告罄,但他看着远处试图突破防线的德军残余战机,依旧选择了冲上去。
这一次,他瞄准了一架带队的bF-109,那是阿道夫·加兰德的座机——两位王牌在一天的激战中,终于再次相遇。
加兰德也已疲惫不堪,他的战机同样布满弹痕,身边的护航战机也所剩无几。看到费尔多的战机冲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坚定取代。
两机在空中展开短暂的缠斗,费尔多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抓住加兰德一个微小的破绽,机炮火力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机翼。加兰德无奈之下,只能调转机头,朝着法国方向撤退。
当最后一架德军战机消失在英吉利海峡的尽头时,费尔多的战机终于支撑不住,引擎发出一阵嘶哑的轰鸣后,开始缓缓下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操控战机,平稳地降落在肯利基地的跑道上。刚一落地,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快!快叫医护兵!”地勤人员们蜂拥而上,将费尔多抬上担架。一名地勤人员清点完战果后,声音颤抖地喊道:“天呐……上校今天一共击落了18架敌机!他的总击落数,已经已经接近80架了!”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般在基地传开。要知道,一战时期的“红男爵”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在整个战争中也只击落了80架敌机,且当时的空战尚处于原始阶段,战机性能和空战规模都无法与不列颠空战相比。
而费尔多来到英国仅仅半年时间,就创下了击落近百架敌机的纪录,这样的成就堪称奇迹。“他就是战神!”一名老兵感慨道,眼中满是敬佩。
费尔多在医护室醒来时,窗外已经响起了欢呼声。休·道丁上将亲自来看望他,将一枚崭新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别在他的胸前:“你不仅是皇家空军的英雄,更是整个英国的希望。”
费尔多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整个中队,是所有皇家空军飞行员的功劳。”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的战机,“但这只是开始,德国人还会来的。”
此刻的费尔多·莱昂内尔,已然达到了生理极限。一天之内五次升空,高强度的飞行操控、与敌人的生死博弈,对身体和精神都是巨大的消耗。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早已不是体力,而是守护家园的坚定意志。“只要能多击落一架敌机,减少一点城市的损失,一切都值得。”
他在心中默念,军人的职责早已刻进他的骨髓——打好仗,就是他唯一的目标。
法国圣奥梅尔空军基地,戈林看着战报上“损失战机四百余架,空袭目标未达成”的字样,气得将战报撕得粉碎。
尽管这次保密措施做到了极致,但英国人顽强的抵抗和费尔多的神勇表现,还是让空袭再次以失败告终。“费尔多·莱昂内尔!”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怨毒,“我一定要除掉你!”
戈林深知,元首对他的失望已经达到了顶点,若再没有重大突破,他的政治生命将彻底终结。他立刻召集将领们,提出了更加激进的“饱和轰炸计划”——不惜一切代价,以数量优势拖垮英国空军。“就算用战机堆,也要把英国人的天空炸开一个缺口!”
费尔多的英雄事迹很快传遍了全世界,报纸上满是他的照片和战绩,他成为了反法西斯阵营的精神象征。伦敦的市民们在防空洞的墙壁上画上他的战机图案,孩子们将他的名字绣在围巾上,无数人因为他的事迹,重新燃起了抵抗侵略的信心。“
有费尔多这样的英雄,我们一定能赢!”一位在轰炸中失去家园的老人,在接受采访时坚定地说道。
费尔多躺在病床上,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心中没有丝毫骄傲,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他清楚地知道,德国空军的实力依旧强于英国,想要彻底扭转战局,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但他充满信心——前世的历史已经证明,在皇家空军的顽强抵抗下,德国永远无法占领英国本土。而皇家空军,就是英国最后的底牌,只要这张底牌不被打垮,大英帝国就有希望。
夜色再次笼罩欧洲,英吉利海峡的上空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费尔多在病床上养精蓄锐,他的战机正在地勤人员的手中被精心修复;加兰德则在德国基地里重新整编部队,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