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天河破开栅栏的瞬间,他几乎是凭借野兽般的本能,一个极其狼狈却有效的侧滚翻,同时手中的廓尔喀弯刀向上反撩!
“铛!”
火星四溅!
龙牙与弯刀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交鸣!
孙天河一击落空,顺势落地,脚步一错,稳住身形。
雇佣兵也鲤鱼打挺般跃起,两人相隔数米,目光在空中狠狠碰撞!
“你是谁?!”
雇佣兵操着生硬的英语,眼神充满了惊怒和凝重。
他没想到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这里,更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如此强悍!
“要你命的人!”
孙天河懒得废话,身形再次暴起,匕首化作点点寒星,笼罩对方周身要害!
“找死!”
雇佣兵怒吼一声,廓尔喀弯刀舞动起来,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招式大开大合,狠辣无比,每一刀都直奔孙天河的要害,显然是战场上用无数人命磨炼出的杀人技!
“叮叮当当!”
一时间,厂房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两道身影以快打快,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机!
那些原本在喝酒的武装分子都看傻了,纷纷拿起武器,却因为两人速度太快,身影交错,不敢轻易开枪。
孙天河越打越心惊,这名雇佣兵的实力的确强横,力量、速度、技巧都堪称顶尖,尤其是那股悍不畏死的凶戾之气,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对方显然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角色。
久攻不下,孙天河眼神一厉,卖了个破绽,故意让对方的弯刀擦着自己的肋下划过,带起一溜血花!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撒手!”
孙天河暴喝一声,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
雇佣兵只觉得手腕如同被铁钳夹住,剧痛传来,但他也是狠角色,竟然不松手,反而借着孙天河拉扯的力量,一头狠狠撞向孙天河的面门!
孙天河似乎早有预料,脑袋微微后仰,避开这凶狠的头槌,同时右膝如同炮弹般向上猛顶!
“嘭!”
这一记膝撞结结实实地顶在雇佣兵的腹部!
“呃!”
雇佣兵闷哼一声,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手上的力道不由得一松。
孙天河抓住机会,扣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拧!
“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雇佣兵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廓尔喀弯刀“哐当”落地!
孙天河毫不留情,另一只手中的龙牙如同毒龙出洞,直刺对方心脏!
雇佣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想要躲避,但身受重创,动作慢了半拍!
“噗嗤!”
匕首精准地贯入他的心脏!
雇佣兵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下去,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首领被杀,剩下的武装分子顿时慌了神,有人想要开枪,却被孙天河如同鬼魅般近身,龙牙划破喉咙。
有人想要逃跑,却被孙天河掷出的龙牙钉死在墙上!
不到一分钟,厂房内除了那五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
孙天河喘了口气,肋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到那五个姑娘面前,用匕首割断她们身上的绳索。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他的声音尽量放得平和。
姑娘们认出是他,顿时泣不成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孙天河准备带着她们离开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厂房最里面一个黑暗的角落。
那里,似乎还有一个低矮的、被油布遮盖的东西。
他心中一动,走过去,用龙牙挑开油布。
油布下,赫然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狗笼!
而狗笼里,竟然蜷缩着一个女人!
她比那五个姑娘更加凄惨,浑身脏污,头发板结,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
她的脖子上甚至还套着一个项圈,连着一条铁链锁在笼子上。
身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看到孙天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是恐惧,还是一丝乞求?
孙天河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怒从心底升起!
这些畜生!
他毫不犹豫,挥动匕首,“咔嚓”几声,斩断了铁链和笼锁,打开了笼门。
“出来吧,你自由了。”
他对着笼中的女人伸出手,声音低沉。
那女人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五个获救的同伴,麻木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点光彩。
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肮脏的狗笼里爬了出来,因为长期蜷缩,她几乎站立不稳。
孙天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
“能走吗?”
他问。
女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孙天河不再多言,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对着另外五个惊魂未定的姑娘沉声道:“跟上我,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抱着这个从狗笼中救出的陌生女人,带着金顶会所的五个姑娘,走出了充满血腥和罪恶的废弃厂房,走向外面冰冷的、却代表着自由的夜色。
越野车的引擎再次轰鸣,载着六个获救的女人,朝着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孙天河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那个蜷缩在座位上、依旧如同惊弓之鸟的狗笼女人,眼神无比深邃。
北缅之行,救出了自己的人,却意外地捞起了一个似乎牵扯着更多秘密的“麻烦”。
而那个隐藏在幕后、提供军火资金的大夏势力,如同阴霾,依旧笼罩在头顶。
回到金殿赌场后,孙天河便让花蛇安排专人接应,将其送回了大夏。
最让他头疼的是那个被关在狗笼里面的女人,她该怎么办呢?
经过洗浴过后,全身上下的污秽明显褪去了很多,但皮肤依旧黝黑。
她的身上,始终保持着一种野性,习惯的手脚落地,仿佛野兽般行走。
年纪看上去二十一二,不会超过二十五。
模样说不上多丑,但也绝不是好看的那种。
算是能看的过去吧,勉强还像个人。
她不是亚洲面孔,更倒像是非洲部落里的人。
吃喝方面完全不挑食。
她的脖颈上戴着禁锢狗的项圈,孙天河尝试解开,可结果却是换来了这个野兽的暴走。
最后还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戴上去,才渐渐平复住了她的心情。
“看起来也不强壮啊,怎么力气这么大?!”
不过转念一想,孙天河笑了:“此行来到北缅,没想到还捡到宝了。”
他不再尝试强行取圈,而是改变了策略。
他让人准备来食物,不再是熟食,而是大块带着血丝的生肉。
当生肉被端到她面前时,她警惕地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原始的渴望,但依旧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用那双野性的眼睛紧紧盯着孙天河,似乎在判断这是否是陷阱。
孙天河没有靠近,只是退后几步,抱着手臂,平静地与她对视。
他身上那股属于顶尖强者的气息收敛了许多,但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依旧存在。
僵持了足足十分钟,饥饿最终战胜了警惕。
她猛地扑向生肉,如同野兽般撕咬起来,进食的姿态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充满了野性和力量感。
孙天河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一连数天,他都亲自给她送食物,每次只是放下,然后退开,既不试图靠近,也不表露任何攻击性。
他开始在她进食时,用低沉而平稳的声音说话,内容无关紧要,更像是让她习惯他声音的存在。
他逐渐缩短放下食物后退开的距离,从十米,到八米,到五米……
她从一开始的立刻停止进食、发出低吼,到后来只是警惕地瞥他一眼,然后继续进食。
这是一个缓慢而耐心的过程,像是在驯服一头真正的猛兽。
一周后,孙天河尝试在她进食时,缓缓伸出手,不是去碰项圈,而是想去触摸她的头发。
在她猛地龇牙的瞬间,他的手停在了半空,没有退缩,也没有前进,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那双野性的眼睛里,凶狠与一种更深层的迷茫交织。
她似乎不理解这种不带攻击性、也不带恐惧的接触意图。
又过了几天,孙天河再次尝试。
这一次,他的手成功触碰到了她粗糙打结的头发。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咕噜声,但没有攻击。
孙天河的手指很轻地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便收了回来。
日复一日,重复着喂食、轻声说话、偶尔的短暂触碰。
她眼中的野性未曾褪去,但对孙天河的警惕却在一点点降低。
她开始习惯他的存在,甚至在他到来时,会下意识地停止低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有一天,孙天河没有亲自去送食物,而是让花蛇代劳。
结果,送去的食物被她打翻,她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发出不满的低吼。
当孙天河出现时,她立刻安静下来,走到铁栏边,望着他。
孙天河明白了,初步的“印记”已经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