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是何意?”
“明摆着,她这回站在苏卫国那边了。”
“怎么不帮着一大爷了?”
“还能为什么?苏卫国真有一套!”
“……”
易中海一时愣住。
“等等,老太太……”
“行了,别说了,送我回去。”
聋老太起身欲走。
易中海虽心有不甘,还是伸手搀扶。
“且慢!”
苏卫国心想,不如干脆些,省得纠缠。
“这事不是你们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这回你解决了,那之前的呢?邻居们日子本就艰难,谁能受得了三天两头假捐款?”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
只要易中海主动辞去一大爷之职,此事便罢。”
“苏卫国!你……”
易中海急了,正要出言威胁。
谁知聋老太一杖敲在他背上。
疼得易中海“哎呀”
一声。
聋老太怕隐私泄露,不敢顶撞苏卫国,只好拿易中海出气。
“你给我闭嘴!”
聋老太三角眼一瞪,说道:“就照苏卫国说的办!”
易中海无力反驳,只得憋着一肚子气,随聋老太离去。
“哇!真厉害!”
“一大爷就这么没了?”
“还叫什么一大爷,该叫易中海了!”
“咱们院子这下真要变样了。”
“没那老家伙,说不定咱们日子更舒心。”
许大茂一脸崇拜地望着苏卫国。
顺手就竖了个大拇指。
连聋老太都被治得服服帖帖,许大茂心里的童年阴影也算被治愈了。
“卫国,你真是这个!我许大茂谁都不服,就服你!”
苏卫国一脸平静。
刘海中此刻也心中暗喜。
易中海被罢免,院里一大爷之位空缺。
群龙不可无首。
肯定得再选一位。
怎么选?
自然是顺位递补。
刘海中觉得自己这二大爷总算熬出了头。
而让他熬出头的人,正是眼前这年轻人。
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刘海中做梦都想成为像苏卫国这样,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人。
他为何这般豁出去也要谋个一官半职?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在人前有面子嘛。
真是出人意料。
苏卫国竟成了一匹黑马,突然杀出,让易中海和聋老太措手不及。
阎埠贵心里挺得意,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苏卫国确实不简单,但自己也不差。
看事看得准,这本事可真行。
幸好刚才沉得住气,要是早早站了易中海的队,现在可就亏大了。
说不定还得受损失。
不过,苏卫国能凭一己之力扳倒易中海和聋老太,确实厉害。
这么厉害的人,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阎埠贵心想,自己可得好好跟苏卫国这个“宝”
打好关系。
“卫国,你看咱们院里这一大爷的位置,什么时候重新选啊?”
刘海中突然开口问苏卫国。
他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就惦记着这事。
盘算易中海那个位置十几年了,没想到今天靠着苏卫国竟然成了。
他也知道改选的事跟苏卫国没什么关系。
可刘海中现在特别看重苏卫国,简直把他当成了主心骨,下意识就问出来了。
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等着看苏卫国怎么说。
不知不觉间,苏卫国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高了许多。
他说话的分量,也变得很重。
但苏卫国根本不在乎这个,更不会管刘海中的感受。
刚才对付易中海,不过是借他一把力罢了。
他不可能和刘海中走同一条路。
“无所谓,谁当都行。”
说完,苏卫国头也不回,抱着子枫就回家了。
刘海中愣住了,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心里虽然不满被苏卫国冷落,却也不敢冲人家喊。
聋老太和易中海都被他整成那样了,刘海中虽然自大,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知道该躲就躲,不敢多话。
苏卫国一走,现场反而更热闹了。
“聋老太和易中海以后会不会找他麻烦啊?”
“你操心人家干嘛?人家肯定有后台。”
“这话怎么说?”
“没后台的话,苏卫国敢那样跟聋老太说话?而且聋老太最后还服软了。”
“不对啊,我听苏卫国刚才说查什么身份来着。”
“这里头水深,咱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阎家人还留在原地,他们最爱看完热闹之后闲聊几句。
阎解放也喜欢琢磨这些事,毕竟刚才那场戏实在太精彩。
“爸,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怎么那么怕苏卫国?连一大爷的位置都不要了。”
阎埠贵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聋老太太刚来的时候明明还想跟苏卫国硬碰硬,可苏卫国一说要查谁的身份,她立刻就怂了。
他心里琢磨:是不是苏卫国手里捏着他们什么把柄?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没凭没据的事,阎埠贵不会乱说。
“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千万别得罪苏卫国,尽量跟他搞好关系,必要时候讨好一下也行。”
阎解成第一个不乐意:“爸,他把我媳妇儿都抢走了,我还得巴结他?”
阎埠贵对这儿子实在无语:“你不想巴结也行,但要是惹毛了他,到时候你可别后悔,也别指望我来给你擦屁股。”
阎解成心里还是不服气:“那我媳妇儿的事怎么办?我比苏卫国还大两岁呢,再拖下去真要打光棍了。”
阎埠贵其实也着急。
养儿子就是这样,管了吃穿还得管成家。
可偏偏在婚事这一关,他家这小子就是卡住了。
阎埠贵虽然抠门,但也希望儿子早点结婚。
“实在不行,回头让你妈去她娘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有的话给你介绍一个。”
阎埠贵想起王婆那事就来气,花了钱却没办成事。
媒婆没一个靠谱的,还不如找熟人介绍来得实在。
……
砰的一声!
易中海一回到家,就把一大妈刚买的搪瓷缸子狠狠摔在门上。
上次傻柱被抓的时候他就摔了一个,这新买的又遭了殃。
一大妈看他这架势,知道他是气坏了,赶紧劝道:“老易,别气坏身子,不当一大爷就不当了,反倒轻松。
这么多年也没落着什么好,还累得够呛。”
“你懂什么?”
易中海眼睛一瞪,“女人家见识短!”
话不投机半句多,易中海说完就不理一大妈了。
一大妈确实不懂——这些年易中海当一大爷时那些暗箱操作的事,都是背着她做的。
一大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人活在世上,讲究的无非是三样——情面、世面,还有脸面。
而这其中,脸面最要紧!
“一大爷”
这个身份,对易中海这个没经历过多少世面的人来说,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脸面。
今天当众被撤了这个头衔,
他实在觉得下不了台。
更重要的是,这还直接损害了他的利益!
易中海一生无儿无女,之所以想找个养老人伺候自己,不就是图晚年能过得舒坦些吗?
“一大爷”
这个称号没了,他在大院里的威信也没了。
那以后还怎么指望别人来养老?
前两天他还嫌弃贾东旭残疾,
可现在,他自己不是一大爷了,恐怕连这个残疾的人都不一定愿意搭理他了。
还有傻柱,等他出来以后,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大爷,还会像以前那样尊重自己吗?
易中海越想越慌,越想越气。
“妈的,都怪那个苏卫国,真是邪门。
这小子以前老实巴交、一声不吭的,怎么这次回来,像专门跟我对着干似的。”
一大妈心里不踏实,提醒道:“会不会是当年的事让他知道了?”
易中海想了想。
那件事,除了他和聋老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不说,聋老太不说,谁能知道?
总不可能从死人嘴里说出来吧。
苏卫国又不是什么法医秦明。
“应该不会,他那时还小,不太可能记得。
而且要是真记得,长大了就该来找我们报仇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易中海说完,又琢磨起别的事来。
突然猛地站起身,把一大妈吓了一跳。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把傻柱给弄出来,要不然以后更不好办。”
傻柱这人混不吝,脾气冲、有点虎。
虽然总闯祸、总要人帮着收拾烂摊子,可易中海反而乐意看他这样。
傻柱那冲动的性子,正好能替易中海做不少他不方便出面的事。
再说,傻柱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特别好忽悠。
易中海随便给他洗洗脑,就能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易中海心想,贾东旭已经残废了,靠不住。
要是能把傻柱救出来,他肯定会更感激自己。
以后让他办事也更容易。
而且,苏卫国这笔账,他易中海迟早要算。
易中海独自行动的话,把握并不大。
第二天上班时,苏卫国特意换了身新衣服。
前一天他和于莉约好,下班后要一起去走走。
这个年代的恋爱比后来纯粹得多,光是牵个小手都会脸红,说几句话都透着蜜意。
他们很少说爱,可一言一行都藏着深情。
不像后来的年代,哪怕床单滚破了,两颗心却隔得遥远。
这种恋爱氛围让苏卫国感到格外新鲜。
与此同时,易中海也正走向工厂,心里装着重重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