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聚灵液助与炼气三层
残符巷的冬意来得猝不及防，一场冷雨过后，巷子里的青石板路结了层薄霜，连李二婶的灵米糕摊子都挪进了临街的小棚子，棚子口挂着厚厚的棉帘，挡住了刺骨的寒风。林玄是被丹田内一阵异动惊醒的，他盘膝坐在灵玉旁，一夜吸纳的灵气在经脉里翻涌，突破炼气二层已有月余，丹田内的灵气早已攒得满满当当，只差最后一道契机，便能冲击炼气三层。
他起身走到院中，晨光熹微，灵玉上凝着一层薄霜，被朝阳一照，霜花融化成细碎的水珠，顺着玉面滑落，在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院里的晾纸架上，还挂着几叠刚制好的黄竹纸，浅紫色的纸面上泛着灵玉滋养的灵光，在寒风里微微晃动，却不见丝毫损伤。老黄的房门紧闭，烟囱里却已升起袅袅炊烟，想来是在屋里熬灵草粥；张青和王石的住处也有了动静，隐约传来王石的大嗓门，似乎在抱怨今儿的天气太冷。
林玄先去井边打了桶水，井水带着几分暖意，他用井水把陶甑、石臼擦拭干净，又把青墨送来的那瓶聚灵液取了出来，摆在灵玉旁的木架上。这聚灵液是青风门特制的，瓶身泛着淡青色的灵光，打开盖子，一股清冽的灵气扑面而来，比他自制的月心草灵液还要精纯数倍。他刚把聚灵液摆好，老黄就端着个陶碗走了出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灵草粥，还飘着几颗灵枣：“小林，起这么早？快趁热喝碗粥，驱驱寒气，这粥里加了清心草和灵粟，还能稳灵气。”
林玄笑着接过，喝了一口，灵草的清冽混着灵粟的软糯，还有灵枣的清甜，瞬间暖遍全身，丹田内的灵气也跟着活络起来。“黄叔，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林玄边喝边说，目光落在老黄手里的小铁锤上，“今儿又要炼器？”老黄嘿嘿一笑，把碗往石桌上一搁，指了指屋里的小熔炉：“昨儿那把灵铁剑的剑胚已经成型，今儿想给它开刃，顺便刻个护灵纹，以后咱出门也能有个傍身的家伙。”
正说着，张青和王石一前一后进了院。张青的竹篓里裹着厚厚的棉絮，里面是刚从后山采来的凝气草和月心草，他搓着手哈着气：“今儿后山太冷了，石缝里都结了冰，月心草差点没采着，还好带了棉絮，不然灵草都得冻坏。”王石则扛着一捆黄竹，身上裹着件旧的厚棉袄，脸冻得通红，却依旧笑得一脸得意：“林哥，黄叔，看我淘到啥好东西！”
他把肩上的布袋往石桌上一倒，滚出几样物件——一个铜制的小温炉、两盒上品固符粉，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暖玉。“这温炉是城东杂货铺清仓的，烧灵炭的，能暖屋子还能温灵液，以后咱炼灵液就不怕天冷了；固符粉是陈掌柜送的，说咱是老主顾，特意给的上品货；暖玉是废料堆淘的，能散暖意，还能轻微聚灵，你练气时搁身边，能少受寒气侵扰。”王石指着物件挨个介绍，说话间还跺了跺脚，显然是冻得不轻。
林玄拿起那块暖玉，玉面温润，触手生暖，内里还透着淡淡的灵气，确实是个好东西。“你小子有心了，”林玄拍了拍王石的肩膀，又把温炉拿起来看了看，铜质厚实，做工也规整，“这温炉正好能派上用场，以后炼灵液就不用怕灵气被寒气冲散了。”张青也把竹篓里的月心草拿出来，摆在木架上：“这月心草是今儿冒着寒气采的，灵气比往日更足，够炼三回灵液了。后山的外乡散修都走了，说是天冷了不好采灵草，咱那片山谷的灵草也能安生一阵子了。”
老黄看着石桌上的物件，又瞅了瞅林玄手里的聚灵液：“你今儿是不是要冲击炼气三层？这聚灵液和暖玉正好能帮上忙，等会儿咱把小院的门关上，给你护法，保证没人打扰。”林玄心里一暖，他确实打算今儿冲击炼气三层，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老黄就看了出来。“那就麻烦你们了，”林玄把粥碗放下，“不过我打算先把下月青风门的五品符画完，再冲击境界，免得耽误订单。”
“订单不急，”老黄摆摆手，“青墨都说了，你现在是宗门的重点供应商，晚个几天没事，咱先把境界提上去，以后画符也更轻松。”张青和王石也跟着点头：“林哥，先冲境界，符纸的事有我们，黄叔能帮着处理黄竹，我能炼灵液，王石能制纸浆，保证耽误不了订单。”
林玄拗不过三人，只好应下：“那成，等我先把聚灵液和月心草灵液混在一起，炼一炉进阶灵液，用这灵液画几张符打底，再冲击境界。”三人齐声应好，立刻分工忙活起来：老黄去把小院的木门关上，又搬来几块灵木加固了篱笆；张青去烧炭炉，准备炼灵液；王石则把新到的黄竹截成段，往陶甑里装，还把铜温炉点上了，灵炭烧起来，小院里很快就暖烘烘的。
林玄把聚灵液和月心草灵液倒进陶鼎里，又加了些新采的月心草和凝气草，张青帮着添柴，铜温炉的热气裹着炭炉的火光，陶鼎里的灵液很快就翻滚起来。聚灵液的精纯灵气和月心草灵液的草木灵气相融，又吸纳了灵草的灵气，鼎里的浆液很快变成了淡青色，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灵光，比以往任何一次炼的灵液都要浓郁。“这灵液的品相，怕是能赶上二阶灵液了，”张青盯着陶鼎道，“用它处理符纸，画出来的符指定能再上一个档次。”
林玄点点头，指尖拂过鼎沿，感受着里面涌动的灵气，心里愈发踏实。日头爬到中天时，进阶灵液终于炼好了，满满装了十个陶瓶，瓶身泛着淡青色的灵光，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精纯灵气。王石处理的黄竹段也完成了第一次蒸晒，摆在石板上，青莹莹的，还带着灵液的暖香。四人歇了手，坐在铜温炉旁，分吃了王石带来的灵米糕，又灌了几大口灵泉水，才算缓过劲来。
老黄啃着米糕，指着木架上的《符纹补遗》道：“你冲击境界前，先把这册子里的‘引气归丹’手诀琢磨透，这手诀能帮你把灵气凝在丹田，避免冲击时灵气乱窜。”林玄点点头，把册子拿过来翻了翻，果然看到一页专门讲“引气归丹”手诀的，上面画着详细的指法图谱和运气路线，正是冲击境界的关键。
歇了半个时辰，林玄先试着用新炼的进阶灵液处理了一批黄竹纸，又蘸着紫灵砂画了三张五品引气符。炼气二层的灵气支撑着符纹的勾勒，进阶灵液的精纯灵气顺着笔尖流淌，紫灵砂落在符纸上，竟自动和纸里的灵气相融，符纹刚成型，就泛出了浓郁的青光。三张符张张都是上品，灵气留存度比以往的五品符高了足足三成，连老黄都忍不住惊叹：“这符要是卖给青风门，指定能让他们再涨价格！”
画完符，林玄把符纸小心收好，然后盘膝坐在灵玉和暖玉中间，把聚灵液打开，摆在身前。老黄三人也都敛了声息，守在小院的三个角落，帮他护法，铜温炉的热气裹着灵玉和暖玉的暖意，把林玄罩在一层温暖的灵气里。他深吸一口气，先运转《引气诀》的“流云手”诀，让丹田内的灵气变得顺畅，再掐起“引气归丹”手诀，开始冲击炼气三层的瓶颈。
丹田内的灵气如同涨潮的江水，在经脉里缓缓流转，林玄引导着灵气，一次次冲击着瓶颈。起初，瓶颈如同铜墙铁壁，灵气撞上去，只泛起一丝涟漪，便消散开来。他没有气馁，继续运转手诀，吸纳着聚灵液和灵玉的灵气，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充盈，冲击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铜温炉里灵炭燃烧的噼啪声，还有林玄沉重的呼吸声。老黄三人都攥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玄，生怕出一点意外。张青甚至把护身小符都攥在了手里，王石也把短刀抽了出来，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林玄只觉丹田内的灵气猛地一涨，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撞在瓶颈上。“咔嚓”一声轻响，瓶颈应声而破，灵气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涌遍四肢百骸，经脉被灵气拓宽，丹田的容纳量也猛地涨了一倍有余。他不敢怠慢，立刻掐起“纳星手”诀，吸纳聚灵液和灵玉的灵气，开始稳固新的境界。
又过了一个时辰，林玄才缓缓收了功，吐出一口浊气，浊气落在地上，竟凝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丹田内的灵气比炼气二层时精纯了数倍，容纳量也涨了近一倍，连带着五感都敏锐了不少，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院里每一丝灵气的流动。
“成了！炼气三层！”老黄第一个喊出声，眼里满是激动。张青和王石也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欣喜：“林哥，恭喜你突破！这下你画符的灵气更足了，说不定能试着冲击六品符了！”林玄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他看着三人，真诚道：“多亏了你们护法，还有这聚灵液和暖玉，不然我也没法这么顺利突破。”
“咱兄弟间说这干啥！”老黄摆摆手，又从屋里拎出那坛高阶灵草酒，“今儿必须好好庆祝，我这就去灵食铺叫几个菜，咱今儿不醉不归！”王石也跟着嚷嚷：“我去买烤灵鸡！要最大的那只！”张青则去把刚画好的五品符拿出来，笑得合不拢嘴：“有了炼气三层的修为，以后这五品符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多时，灵食铺的菜就送来了，灵肉面、烤灵鸡、灵菇汤、灵枣糕，还有一大盘灵蟹，满满摆了一桌子。四人围坐在铜温炉旁，倒上灵草酒，酒液入喉，带着浓郁的灵气，暖遍全身。老黄端起酒碗，率先开口：“来，咱干一碗！祝小林突破炼气三层，以后修为节节高升，符纸越画越好！”
“干！”张青和王石也端起酒碗，四碗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小院里的暖意和酒香，混着灵玉的灵气，织成了一张暖洋洋的网。林玄喝了口酒，看着身边的三人，看着院里的陶甑、石臼，看着桌上的灵草酒和五品符，心里满是踏实。突破炼气三层，对他来说不只是修为的提升，更是和朋友们一起努力的见证。
酒过三巡，老黄拿出那把刚开刃的灵铁剑，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剑身上还刻着一道护灵纹：“这剑送给你，以后出门也能有个傍身的家伙，咱散修在外，安全第一。”林玄接过剑，剑身轻盈，却透着一股沉稳的灵气，显然是老黄用心炼的。“多谢黄叔，”林玄握紧剑柄，心里暖烘烘的，“以后咱出门，我来护着你们。”
张青也从竹篓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株百年份的灵芯草：“这是我在后山山谷里寻到的，能炼高阶灵液，还能辅助突破境界，你收着，以后冲击炼气四层能用得上。”王石则把那块暖玉塞到林玄手里：“这暖玉你练气时带着，能护着丹田，别冻着了。”
林玄看着手里的灵铁剑、灵芯草和暖玉，又看着身边的三人，眼眶有些发热。从穿来这个世界时的孑然一身，到如今有了能掏心窝子的朋友，有了安稳的营生，有了稳步提升的修为，这份情谊，比任何高阶功法和灵石都珍贵。“好，我都收着，”林玄把东西小心收好，又给三人满上酒，“以后咱还是一起，在这残符巷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那是自然！”三人齐声应下，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惊起了院外槐树上的几只灵鸟。夜色渐深，铜温炉的火光映着四人的笑脸，灵玉的灵光泛着暖光，聚灵液的灵气还在小院里缓缓流转。林玄知道，突破炼气三层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未来的日子里，他还会和朋友们一起，画更多的符，挣更多的灵石，提升更高的修为，守着这方小院，守着这份情谊，把这散修的日子，过得愈发安稳，愈发红火。
第二日一早，林玄刚练完气，就听到院外传来敲门声，是青墨来了。他看到林玄身上的炼气三层气息，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林道友果然天赋不凡，这么快就突破了炼气三层。我家长老听说后，特意让我来传个话，以后五品符的价格再涨一成，每张给你3.3枚下品灵石，还想和你长期收购六品符，若是你能画出六品符，价格好说。”
林玄心里一喜，这意味着他的收入又能提升不少。他笑着应下：“六品符我会尽快尝试，五品符会按时供应，绝不耽误宗门的订单。”青墨点点头，又递过来一个锦盒：“这是宗门送的小礼物，里面是一瓶回气丹和一块三阶灵玉，希望能帮到你。”
送走青墨，林玄打开锦盒，里面的三阶灵玉比院里的灵玉还要精纯，回气丹也是上品。他把灵玉摆在院里，小院的灵气瞬间浓郁了数倍。老黄三人凑过来看，都忍不住叫好：“这下咱小院的灵气更足了，以后画符、练气都更轻松了！”
冬阳慢慢爬高，照在三阶灵玉上，泛着温润的光，也照在四人的笑脸上。残符巷的冬日里，寒风依旧凛冽，可林玄的小院里，却满是暖意和烟火气，还有着岁月悠长的踏实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