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红色航迹：请你返航
漠河上空的晨曦，冷冽而刺眼，像是一把金色的刀，割开了极夜的帷幕。
波音747驾驶舱内，气氛并没有因为冲出磁暴区而变得轻松。机长死死盯着刚刚恢复工作的油量表，那上面的红色指针正颤巍巍地指向那条致命的警戒线。
“林先生，情况不妙。”
机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手指在飞行电脑上飞快按动，声音沙哑，“刚才在极圈里绕了太久，为了对抗强气流，引擎一直处于高负荷运转。燃油消耗比预计多出了35%。”
他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按照现在的存量，我们飞不到预定的降落点——帝都国际机场。甚至连最近的哈尔滨都够呛。”
“只能迫降吗？”许初静皱眉问道，手里的咖啡杯已经捏变了形，“但这下面是兴安岭的林区，迫降等于自杀。”
“不。”
林莫坐在副驾驶位上，正在用湿纸巾一点一点擦拭着手指缝里的黑色机油。闻言，他动作没停，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们不需要迫降。把油门推到底，保持航向。”
“可是油不够啊！”机长急了。
“放心，有人会送我们回去。”
林莫抬起头，目光透过舷窗，看向窗外那一望无际、翻滚如浪的白色云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弧度，“看，接我们的人来了。”
……
几乎是话音刚落。
“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仿佛九天惊雷，骤然在波音747的云层上方炸响。整架庞大的货机都被这股声浪震得微微颤抖。
机长下意识地握紧操纵杆，惊恐地看向雷达：“什么东西？雷达没显示……”
下一秒，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云海翻腾，两道银灰色的利箭瞬间刺破云层。它们带着无与伦比的工业美感与杀伐之气，以惊人的同步率，瞬间出现在波音747的两侧翼尖位置。
距离之近，甚至能看清机身上那一排排精密的铆钉。
那是如影随形的压迫感，更是足以让任何华夏儿女热泪盈眶的安全感。
鸭翼布局，双垂尾，隐身涂层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如同两条在云端巡游的巨龙。
J-20，威龙。
这一刻，刚刚重连成功的直播间信号，正好把这一幕清晰地传送到了千万网友的屏幕上。
原本还在刷“祈祷平安”、“林莫挺住”的弹幕，瞬间出现了长达三秒的真空。
紧接着，是火山爆发般的疯狂：
【卧槽！！！！】 【五代机！是五代机啊！】 【双机编队伴飞护航！这是什么待遇？这是国宾级待遇啊！】 【我哭了我真的哭了，刚才以为林莫没了，结果一睁眼看到祖国的战机！】 【这就是排面！谁家爱豆回国是战斗机护航的？！这排面整个娱乐圈独一份吧！】 【这就叫：你只管前行，身后有国家！】
公共频道里，原本嘈杂的电流声突然消失。一个来自长机飞行员的声音响起，那个声音年轻、沉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宣读一道神圣的旨意：
“N747，这里是华夏空军。” “雷达识别完毕。确认身份：海外流失文物回归专机。” “欢迎回家。” “前方空域已全部清空，我是空军‘王海大队’，奉命为你护航！” “请保持当前航向，直飞帝都。若燃油不足，我们将为您开辟空中绿色走廊，优先进场！”
驾驶舱里，五十多岁的老机长握着操纵杆的手在微微颤抖。他飞了一辈子民航，给无数人开过飞机，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由两架世界顶级的战机为自己开路。
这不仅是护航，这是一种认可，一种致敬。
“N747收到！谢谢……谢谢你们！”机长的声音带着哽咽。
林莫解开安全带，趴在舷窗上，看着那架近在咫尺的战机。
透过战机金色的座舱盖，他甚至能隐约看到那位飞行员向这边竖起的大拇指，以及头盔侧面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国旗图案。
在那一刻，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生死惊魂，都化作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林莫笑了。
他对着那个方向，缓缓抬手，敬了一个并不标准、但绝对真诚的军礼。
而在对面，那个银色的战机机翼轻轻晃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这跨越云端的致意。
……
三个小时后。
帝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今天的所有进出港航班都出现了大面积延误，甚至连塔台都处于半封锁状态。但奇怪的是，滞留大厅里没有旅客抱怨，没有吵闹。
因为所有人都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举着手机，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传说中的时刻。
上午十点整。
在那条特批的专属跑道尽头，一架庞大的波音747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呼啸而来。
在它的后方，两架战机拉出两道长长的白色尾迹，如同给这架伤痕累累的归客披上了一条洁白的哈达，又像是两条护送游子归乡的银龙。
战机通场，拉升，在机场上空做了一个漂亮的横滚致意，随后化作两个光点，消失在云端。
“吱——”
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在大片青烟中，波音747稳稳地停在了跑道尽头。
早已等候多时的红旗轿车、警车、救护车，以及十几辆央视的转播车，瞬间围了上去。警戒线拉开，红毯铺下。
这是迎接英雄的规格。
舱门的气压阀发出“嘶”的一声轻响，缓缓打开。
无数长枪短炮对准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闪光灯连成一片，快门声如暴雨般密集。
现场的粉丝们屏住了呼吸，手里的灯牌握出了汗。他们在期待，期待看到那个即使经历了九死一生、依然应该风度翩翩、清冷高贵的“全能偶像”林莫。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林莫永远是那个连头发丝都在发光的男人。
然而。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连体工装、满身油污、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带着两道黑机油印子的……“修理工”。
林莫手里还拎着那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重型电动扳手，脚上的工装靴甚至还沾着机翼上的防冻液。
他站在舷梯口，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被无数闪光灯晃得眯起了眼，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结果这一挡，又在额头上抹了一道黑印，活像个刚挖完煤回来的矿工。
“呃……”
林莫看清了下面的阵仗，下意识地把那双满是机油的手往身后藏了藏，露出一个有些尴尬、却异常灿烂的笑容：
“那什么……大家早上好啊？都吃了吗？”
全场静默了一秒。
“噗——”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掌声，那声音几乎要掀翻航站楼的顶棚。
“林莫！林莫！林莫！”
没有嫌弃，没有嘲笑。粉丝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尖叫，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偶像，只觉得他比舞台上那个妆容精致的c位，帅了一万倍，帅到了骨子里。
一位穿着中山装、满头银发的老者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快步走上舷梯。那是故宫博物院的老院长，此刻这位泰斗级人物却红着眼眶，也不嫌脏，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林莫满是油污的手。
“孩子……受苦了。”
老院长的声音都在发颤，目光越过林莫，看向舱内那个完好无损的巨大木箱，“谢谢……谢谢你带它回家。这是国家的幸事啊！”
“应该的，院长言重了。”
林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显得那张黑脸更滑稽了，“这玩意儿皮实着呢，我在天上还给它做了个全套保养。您回头查收一下，要是掉了漆或者少了个零件，我负责修，保修期一百年。”
老院长愣了一下，随即含泪大笑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林莫的肩膀。
“好！好一个负责修！以后故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要是想来修，故宫里那几十万件宝贝，随你挑！”
就在这感人至深的时刻，林莫的脑海里，那个熟悉的、总是恰到好处出来破坏气氛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如约而至。
只不过这一次，奖励的内容让林莫那原本已经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完成S级隐藏任务【国宝回归：万里归途】！” “任务评价：完美（不仅带回了文物，还顺手黑掉了跨国犯罪集团服务器，并利用玄学导航完成了人类航空史上的奇迹，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偶像’的范畴，进入了‘传奇’的领域）。” “奖励结算中……”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图纸大礼包：” “1. 【wS-15‘峨眉’改进型矢量发动机全套图纸】（注：既然你喜欢在天上修飞机，那就送你个能飞得更快的，省得下次还得靠极光导航）” “2. 【初级外骨骼动力装甲概念图（民用版）】” “3. 技能点+5000。” “4. 称号升级：【娱乐圈第一工匠】 -＞ 【大国重工候选人】”
林莫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电动扳手，又看了看脑海里那张密密麻麻、代表着国家最高航空工业机密的引擎图纸。
矢量发动机？
还是改进型的？
我只是个偶像啊……我只想唱唱歌跳跳舞，顺便抓个贼而已啊！
你给我这玩意儿，我是能在演唱会上用，还是能在综艺里用？难道下次拍戏，真的要我去手搓战斗机？
“林先生？林先生？”
旁边的央视记者把话筒递到了他嘴边，一脸期待地问道，镜头直接怼到了他脸上，“现在全国观众都在看着您。经历了这次惊心动魄的跨国护宝行动，您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是想对粉丝说些什么，还是对祖国表达一下此时的心情？”
林莫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那些足以改变世界航空格局的图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一脸诚恳地说出了那句发自肺腑的心里话：
“我想……回去洗个澡，这机油味太冲了。”
“顺便通过央视的镜头问一下公司，能不能给我接个轻松点的活儿？比如……去部队喂猪之类的？种地也行。我真的不想再修飞机了，太累了。”
记者：“？？？”
粉丝：“？？？”
屏幕前的观众：“？？？”
而与此同时，在远处一辆不起眼的军用吉普车里，一位肩扛金星的军方代表看着直播画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喂猪？好主意。”
他对身边的参谋说道，“正好我们那个代号‘天蓬’的空天战机引擎实验室缺个总工，既然林同志主动要求去‘喂猪’，那就满足他。毕竟……那也是‘猪’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