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五年十月初九，天津卫的海面上浓雾弥漫。大沽口炮台的守军在天亮前的寒意中紧握着火铳，所有人都记得三天前接到的紧急军情——海盗可能来袭。
突然，海雾中传来一连串闷雷般的炮声。
敌袭！了望塔上的哨兵刚喊出声，就被一枚炮弹击中，血肉横飞。
五十余艘海盗船如鬼魅般冲破浓雾，船首的骷髅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这些船只体型各异，最大的三桅炮船明显带有西夷战船的特征，侧舷炮窗依次亮起火光。
开火！天津总兵祖宽声嘶力竭地呐喊。
炮台顿时轰鸣，但海盗船队巧妙地分成三路，中路吸引火力，两翼快速包抄。更可怕的是，这些海盗的炮火异常精准，显然有熟悉明军防务的人指点。
将军！东炮台着火了！
祖宽扭头望去，只见东炮台浓烟滚滚，一门千斤佛郎机炮被直接命中，炸成了碎片。他咬牙道：传令，点燃烽火！全线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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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行营内，朱由检刚起身梳洗，就见沈渊疾步闯入。
陛下，天津急报！大沽口遭遇强攻，海盗装备精良，战术刁钻，绝非寻常海寇！
朱由检手中的毛巾落地：果然来了。传旨...
又一名信使冲进来，海盗已突破第一道防线，正在猛攻主炮台！
沈渊快步走到地图前：陛下，敌军此举意在牵制，但既然来了，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臣请启用铁甲车计划。
朱由检目光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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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战场已陷入白热化。
祖宽亲自操炮，一炮击中一艘冲在最前的海盗船。但更多的敌船已经逼近到岸边，海盗开始登陆。
火铳队，齐射！
排枪响起，冲在前面的海盗应声倒地。但后续的海盗竟然也举起火铳还击，火力丝毫不逊于明军。
这些海盗哪来这么多火器？副将惊愕。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汽笛声从后方传来。只见一列全身覆盖铁甲的奇特列车沿着铁路疾驰而来，车头上架着两门可旋转的速射炮，车厢两侧开有射击孔。
这是格物院秘密研制的铁甲列车，今日首次投入实战。
列车尚未停稳，车厢两侧就喷出密集的火舌。新式的连珠铳如同死神的镰刀，将登陆的海盗成片扫倒。车顶的速射炮连续轰鸣，准确命中海面上的敌船。
是格物院的援军！明军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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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海阎王站在旗舰黑蛟号的船楼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这个纵横海上二十年的巨寇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此刻却露出了惊疑之色。
那是什么鬼东西？他指着正在喷吐火舌的铁甲列车。
就在这时，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三艘悬挂明军旗帜的奇特战舰出现在海平面上，它们没有帆，却喷着浓烟，以惊人的速度破浪而来。
这是海权司刚刚下水的蒸汽明轮战舰、、号。
开炮！孙元化站在号的指挥台上，冷静下令。
三舰侧舷火炮齐射，炮弹划出优美的弧线，准确覆盖了海盗船队。更可怕的是，这些炮弹在半空中爆炸，洒下密集的弹片——正是格物院最新研制的榴霰弹。
海面顿时化作一片火海，海盗船接连中弹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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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海阎王终于慌了。
但为时已晚。号直接冲向黑蛟号，在即将相撞的瞬间，甲板上的水兵投出了特制的火药桶。
轰隆巨响中，黑蛟号的船尾被炸开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铁甲列车上的明军发起反冲锋。他们手持新式的刺刀火铳，以整齐的队列向残余的海盗推进。这种将刺刀固定在枪管上的新式装备，让火铳手同时具备了远射和近战能力。
投降不杀！明军的呐喊声响彻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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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孙元化在黑蛟号的残骸中发现了一批制式统一的精良火铳，上面赫然刻着江南制造的印记。
果然是他们。沈渊看着这些证据，面色凝重。
朱由检冷声道：传旨，彻查江南军械流失一案。凡有通敌者，诛九族！
就在这时，辽东急报传来：皇太极病重，清军异动频繁。
沈渊与朱由检对视一眼，都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海风掠过满是硝烟的大沽口，带来深秋的寒意。海面上，号正在打捞俘虏，铁甲列车静静停在岸边，车身上的弹痕记录着这场恶战。
维新之路，每一步都浸透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