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四月十五，大明远航舰队驶入吕宋外海。
碧波万顷之间，七艘铁甲舰排成战斗队形。镇远号了望塔上，水兵突然发出警报：前方发现西班牙战舰！
郑森快步登上指挥台，举起望远镜。只见三艘西班牙大帆船正拦截着几艘中国商船，鲜艳的十字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是马尼拉 Galeon（盖伦战舰）。郑森语气凝重，他们向来在此拦截我国商船，强征重税。
沈渊放下手中的海图，目光锐利：传令各舰，展开战斗队形。让西班牙人见识见识，如今的大明商船，不是任人拿捏的。
此时，西班牙旗舰圣菲利佩号上，船长迪亚戈正得意地看着被迫下帆的中国商船。
这些中国佬，永远学不乖。他晃着手中的葡萄酒杯，把他们的货卸下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突然，桅杆上的了望手惊叫：北方出现不明舰队！七艘大船，没有帆！
迪亚戈不以为然地举起望远镜，随即脸色大变。那七艘通体漆黑、喷着浓烟的巨舰，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破浪而来。
是、是魔鬼的船吗？水手们惊恐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
开炮示警。沈渊冷静下令。
镇远号侧舷炮齐射，炮弹精准地落在西班牙舰队前方，激起冲天水柱。
迪亚戈慌忙下令：快！升起白旗！
但为时已晚。明军舰队已完成合围，新式的线膛炮牢牢锁定目标。
沈渊通过扩音器，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喊话：大明特使舰队在此，立即释放我国商船，否则格杀勿论！
迪亚戈目瞪口呆：他们...他们怎么会说卡斯蒂利亚语？
在明军的威慑下，西班牙人乖乖放下武器。被解救的商船上，船员们跪地痛哭：天兵天将！是天兵天将啊！
~~~
次日，马尼拉总督府内气氛凝重。
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科奎拉面色阴沉地听着迪亚戈的汇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你说他们船坚炮利，还会说我们的语言？
是的，总督阁下。而且...他们要求与您平等会谈。
这时，侍卫通报：明国特使沈渊求见。
科奎拉整了整衣领，强自镇定：请他进来。
沈渊带着郑森和两名侍卫步入总督府，不卑不亢地行礼：大明特使沈渊，见过总督阁下。
科奎拉打量着这个气度不凡的东方人，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特使阁下，贵国舰队无故攻击西班牙战舰，这是对西班牙王室的侮辱！
沈渊微微一笑：总督阁下似乎忘了，是贵国战舰先拦截我国商船。按照《万国公法》，这已构成海盗行为。
《万国公法》？科奎拉一愣。
这是欧洲各国正在商议的国际准则。沈渊从容解释，大明虽在远东，却也知晓国际惯例。
这番话让科奎拉大为震惊。他原以为明国对西方一无所知，没想到对方连欧洲正在酝酿的国际法都了如指掌。
~~~
当晚，沈渊在下榻处召集郑森等人议事。
西班牙人在吕宋欺压华人已久，这次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沈渊展开马尼拉地图，但我们不必动用武力。
郑森疑惑道：不动武力，如何立威？
展示实力，不一定非要开战。沈渊指向地图上的巴石河口，明日我们在此进行火炮演示，邀请所有在吕宋的西方人观看。
次日正午，巴石河口人山人海。不仅西班牙官员，连荷兰、葡萄牙商人都前来观看。
明军舰队在海上排开阵势，镇远号主炮对准了三千米外的废弃堡垒。
开火！
一声令下，炮弹呼啸而出，准确命中目标。更让观者震惊的是，炮弹在命中前竟在空中爆炸，洒下密集弹片——这正是格物院最新研制的榴霰弹。
上帝啊！一个葡萄牙商人惊叫，这种火炮，连欧洲都没有！
科奎拉总督面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这支舰队的可怕之处。
~~~
演示结束后，沈渊在总督府提出了大明的条件：
第一，立即停止对华人的迫害，释放所有被囚华人；
第二，允许大明在马尼拉设立领事馆，保护华人权益；
第三，开放马尼拉港，给予大明最惠国待遇；
第四，赔偿这些年来被劫商船的损失。
科奎拉刚要反驳，沈渊又补充道：如果总督阁下难以决断，我们可以直接与马德里交涉。想必腓力四世陛下，会对远东出现这样一支舰队很感兴趣。
这话击中了科奎拉的要害。如果事情闹大，他的总督之位恐怕不保。
经过三天谈判，西班牙人被迫接受了全部条件。
~~~
签约仪式后，马尼拉华人聚居区张灯结彩。白发苍苍的老侨领林凤朝跪在沈渊面前，老泪纵横：
百年屈辱，今日得雪！大人是我吕宋华人的再生父母！
沈渊连忙扶起老人：老人家言重了。从今往后，大明就是你们的坚强后盾。
他转身对郑森说：记住，海外华人的命运，与祖国休戚相关。一个强盛的大明，才能保护她的每一个子民。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驰来，信使递上紧急军情：
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正在围攻澳门！
郑森勃然变色：这些红毛鬼，竟敢如此猖狂！
沈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得正好。传令各舰，立即启航南下。是时候会会这些海上马车夫
夕阳西下，七艘铁甲舰再次扬帆起航。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被荷兰人视为禁脔的香料群岛。
海图上的航线，正在向更遥远的南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