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年七月,大明舰队横渡太平洋,首次抵达美洲西海岸。当绵延的落基山脉出现在海平面上时,甲板上爆发出一片惊叹。
这大陆的规模,远超想象。郑森举着望远镜,声音中带着震撼。
沈渊正在研究一本从墨西哥得来的纳瓦语词典:这里的文明与我们想象的不同。阿兹特克帝国刚刚被西班牙人所灭,但原住民的文化依然顽强。
舰队在一条大河入海口停泊,这里后世被称为哥伦比亚河。令使团惊讶的是,岸边早已有数百原住民等候,他们身着色彩鲜艳的羽毛服饰,为首的老者手执权杖,神情肃穆。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郑森警觉地按住剑柄。
沈渊却注意到老者权杖上的装饰:一枚雕刻着龙纹的玉璧,明显是明国工艺。
看来,沈渊若有所思,有同胞先我们一步到达了这里。
~~~
在河畔的营地里,通过一位会说简单汉语的混血翻译,沈渊了解到一个惊人的事实:三十年前,就有一支明国船队到达这里,并与当地部落建立了友好关系。
你们的同胞,老酋长通过翻译说,教我们耕作、治病,还留下了这个。
他展示了一本手抄的《农政全书》,书页已经泛黄,但保存完好。
更让人震惊的是,在部落圣地中,供奉着一枚格物院制造的指南针,上面刻着永乐十八年的字样。
三宝太监的船队...郑森激动地说,他们到达的地方,比史书记载的还要远!
沈渊立即意识到,这次远航不仅是开拓新大陆,更是续写先人的传奇。
~~~
然而和谐的氛围很快被打破。几天后,一队西班牙探险家闯入部落,要求原住民皈依天主教。
这些异教徒必须接受主的教诲!为首的西班牙教士高举十字架。
沈渊通过翻译对酋长说:信仰应该自由选择,不应强迫。
这句话激怒了西班牙人。但当他们看到明军战舰时,态度立刻软化。
我们不知道这里是明国的势力范围。探险队长急忙解释。
沈渊借机提出三方会谈。在哥伦比亚河畔,大明、西班牙和原住民部落的代表首次坐在一起。
新大陆足够大,沈渊展开地图,容得下所有文明。
经过谈判,三方划定了势力范围,并约定互相尊重。作为诚意,沈渊赠送西班牙人一批医疗物资,帮助他们治疗随行人员的热病。
~~~
沿海南下,舰队到达了后世称为加利福尼亚的地区。这里气候宜人,土地肥沃,让来自福建的水手们想起了故乡。
如果在这里建立据点,郑森建议,可以成为跨太平洋航线的中转站。
沈渊却想得更远。他注意到当地原住民使用的黑曜石工具,以及他们独特的天文知识。
每个文明都有其智慧,他在日记中写道,我们应该学习,而非征服。
格物院的学者们如获至宝。他们发现当地人对植物的了解远超预期,许多草药具有神奇的疗效。更让人惊喜的是,这里竟然有野生稻谷生长。
如果加以改良,农学家兴奋地说,可以培育出适应不同气候的新品种。
~~~
继续南下,舰队到达了阿兹特克故地。这里的景象令人痛心:雄伟的金字塔依然矗立,但城市已成废墟,幸存的土着在西班牙人的统治下艰难求生。
在墨西哥城,西班牙总督对明军的到来极为警惕。
这里是西班牙国王的领地,总督强调,希望明国尊重既成事实。
沈渊没有直接挑战西班牙的统治,而是提出了一个合作方案:大明帮助重建当地经济,西班牙保证原住民权益。
用繁荣换取稳定,沈渊对总督说,这比武力镇压更有效。
为了展示诚意,格物院帮助修复了当地的水利系统,还建立了医院和学校。
最让人感动的是,当明军医生用金鸡纳霜治好当地的热病疫情时,连西班牙殖民者都感激不尽。
~~~
然而危机总是突如其来。一支不明武装袭击了明军在海岸建立的临时据点,抢走了大量物资。
调查发现,袭击者竟然是英国海盗,而他们的背后,隐约可以看到金鳞会的影子。
他们果然也来到了新大陆。郑森咬牙切齿。
更令人担忧的是,海盗船上发现了大量先进武器,显然得到了某些欧洲国家的暗中支持。
沈渊意识到,新大陆即将成为各方角逐的新舞台。他立即上书朝廷,建议加快在新大陆的布局。
这一次,他在奏章中写道,我们要用文明的方式赢得这场竞争。
~~~
离开墨西哥前,沈渊做了一件意义深远的事。他召集各部落首领,成立了新大陆各族联盟,并承诺大明将作为联盟的保护者。
我们不要你们的土地,沈渊庄严宣布,只要你们的友谊。
作为信物,他赠给每个部落一面特制的旗帜:左侧是大明龙旗,右侧是部落图腾,中间是紧握的双手。
当舰队启航继续南下时,岸上送别的人群绵延数里。原住民们唱着古老的送别歌谣,西班牙殖民者也挥帽致意。
这才是真正的征服,郑森感慨,征服人心。
沈渊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他知道,在这片新大陆上,一个不同于旧世界的新秩序正在孕育。
而在更南方的密林深处,传说中的印加帝国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