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色序曲
暮色如血,教堂的尖顶刺破云层,钟声在寂静中敲响十二下。林夕站在礼堂中央,雪白婚纱的裙摆铺展如霜,指尖却浸满冷汗。她仰头望向穹顶彩绘,圣母慈悲的面容被夕阳染成猩红,眼角仿佛凝着一滴血泪。
“夕儿,别怕。”陆沉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声音温柔如春风拂过。他身着剪裁完美的银灰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黑玫瑰胸针,笑意里藏着对新婚的憧憬。林夕却听见自己心跳与某种诡异的“滴答”声交织,仿佛命运齿轮在暗中转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自出生起,族中长老便预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血脉诅咒如影随形,每逢成婚之日,死神必至,收割新娘的生命。今夜,她要以婚礼为阵,以血为祭,赌一场与死神的博弈。
宾客们陆续入场,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光影,笑语声浪中,林夕的耳畔却愈发清晰那滴答声的逼近。她倏然转头,瞥见礼堂角落的阴影里,一双幽蓝瞳孔如冰棱闪烁,转瞬即逝。
“新娘,该入场了。”司仪的声音穿透喧闹。林夕攥紧陆沉的手,踏上红毯。每一步都似踩进粘稠的血泊,滴答声在耳膜上震颤,死神的气息如毒蛇缠绕脖颈。
礼堂外骤然响起凄厉尖叫。林夕借更衣之名匆匆离场,推开侧门刹那,花园景象令她瞳孔骤缩——一名宾客仰倒在地,胸口插着支黑玫瑰,花瓣滴落的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符文。阴影深处,黑袍人影缓步走出,银纹骷髅在衣袍上泛着冷光。
“死神。”林夕的声音绷如弓弦。
影的嘴角勾起弧度,幽蓝瞳孔映出她苍白的脸:“你的时间,还剩三小时零七分。”
林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若我拒绝成婚呢?”
影摇头,黑袍翻涌如黑雾:“诅咒已生效,你逃不掉。血脉传承者,成婚即死。”
她咬唇冷笑:“那便战吧。”转身返回礼堂时,指尖已悄然捏碎一枚血色晶石,粉末融入掌心,如暗潮涌动。
礼堂内,陆沉正焦急搜寻她的身影。重逢时,他将她拥入怀中,胸膛心跳如鼓:“夕儿,你去了何处?”林夕仰头望进他琥珀色的眼眸,那纯粹的爱意如刀割裂她的心脏。她咽下真相,强绽笑意:“只是紧张罢了。”
仪式重新开始。林夕与陆沉交换戒指,誓词如利刃刺穿空气:“无论生死,不离不弃。”话音落地的瞬间,穹顶彩绘骤然渗出鲜血,圣母像的眼角血泪滴落,在玻璃上蜿蜒成诅咒图腾。
宾客们惊恐尖叫,四散逃窜。影的身影浮现于祭坛前,黑玫瑰自空中坠落如暴雨,每一支都裹挟着死亡的气息。
林夕咬破舌尖,将血滴入戒指。血珠迸发红光,在脚下绽开血色阵纹:“陆沉,退后!”她抬手,阵纹冲天而起,与黑玫瑰相撞,炸开猩红光晕。婚纱裙摆被气浪掀动,她如血色女神立于风暴中央。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影的嗓音低沉如深渊,指尖轻挥,黑玫瑰穿透阵纹裂隙,直刺林夕心脏。
林夕早有准备,侧身闪避,玫瑰却诡异地转弯,擦过她左肩,鲜血喷涌如泉。她借势将血抹于阵纹核心,伤口的血肉竟与阵纹融合,爆发出更炽烈的光芒。
“以血为契,逆生死!”她低吟咒语,阵纹如锁链缠向影。死神黑袍被光芒灼出裂痕,幽蓝瞳孔中首次闪过惊诧。
陆沉终于察觉异样,望着林夕肩头伤口,颤声质问:“夕儿,这到底……是什么?”
林夕转身,血泪滑落:“陆沉,我爱你,但我的生命……只剩最后一搏。”她猛然将戒指按在祭坛中心,鲜血如溪流注入阵纹,整座礼堂轰然震颤。
影的面容浮现挣扎,黑袍下似有无数锁链束缚:“你可知,违逆诅咒,代价是魂飞魄散?”
林夕大笑,笑声凄厉如夜枭:“若魂散能换他生,我愿之!”话音未落,祭坛阵纹骤然坍缩,黑玫瑰暴雨倾泻,将她与陆沉吞没。
血色光晕与死亡黑雾交锋,穹顶玻璃碎裂,狂风呼啸中,林夕的婚纱化为血色旗帜,猎猎飞舞。她抱住陆沉,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轻如叹息:“记住,我爱你,超越生死。”
最后一支黑玫瑰穿透阵纹,刺入林夕心口。鲜血喷溅,染红陆沉的西装,如彼岸花绽放在地狱深渊。
礼堂死寂。影立于废墟之中,凝视林夕逐渐冰冷的尸体,黑袍下的锁链发出悲鸣。他伸手触碰那枚染血的戒指,阵纹余晖突然爆发,将他身影吞入血色漩涡。
血色婚礼曲终,礼堂残垣中,唯有陆沉怀抱新娘,泪水与血混为一色。而穹顶之上,一轮血色新月悄然升起,映照着一个未完成的诅咒,与一段尚未终结的爱。
二、诅咒回响
血色婚礼的余烬未散,陆沉跪在教堂废墟中,指尖颤抖着抚过林夕逐渐冰冷的面颊。婚纱上的血渍如凋谢的彼岸花,她最后那句“超越生死”的誓言,化作利刃刺穿他的心脏。他攥紧那枚染血的戒指,誓要揭开诅咒的真相,为她复仇。
深夜,陆家宅邸的书房内,陆沉翻遍林夕遗留的笔记。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字迹记录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林氏一族,千年之前,曾以血祭召唤死神,祈愿家族永世昌盛。然祭典生变,死神反噬,诅咒降下——凡血脉传承者,成婚之日必死,死神亲临收割。历代新娘皆成祭品,诅咒如影随形,直至血脉断绝。”
陆沉瞳孔骤缩。他想起婚礼前林夕的异常——她总在深夜凝视一枚古铜镜,镜中浮现的扭曲符文,如今想来,正是祭坛阵纹的雏形。
他决定前往林夕家族的老宅,寻求答案。驱车穿过雾气缭绕的山林,老宅如沉睡的巨兽蛰伏于夜色中。推开尘封的大门,霉味与檀香混杂扑鼻,长廊悬挂的历代先祖画像,新娘们皆以同一姿态垂眸,唇角似笑非笑,仿佛被定格在死亡前的瞬间。
宅内深处,一间密室传来低吟。陆沉循声而入,看见一位白发老者盘坐于阵纹中央——族中长老,林渊。他双目浑浊,却透出锐利的光:“你来了。”
陆沉质问:“诅咒真相为何?夕儿为何必死?”
林渊长叹,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阵纹,浮现历代新娘死亡的幻影:“千年前,先祖为求长生,以血阵召唤死神‘影’,许以新娘为祭,换家族昌盛。然死神反噬,诅咒成枷锁——血脉者成婚,死神必至。我们试图破咒,却皆失败……夕儿是最后一搏。”
“她留下的阵纹,是唯一希望?”陆沉攥紧戒指。
林渊摇头:“那阵乃‘血逆之术’,以新娘之血为引,逆转生死。但代价……是魂飞魄散,永无轮回。”
陆沉如坠冰窟。林夕的牺牲,竟是如此惨烈。他咬牙:“影为何存在?他可有弱点?”
“死神非生灵,乃诅咒化身。”林渊指尖轻点,幻影浮现影的面容,“他被血阵束缚,执行收割使命,千年孤寂。传闻,若有人能触动其人性残存,或可破局……但无人成功。”
话音未落,窗外骤现幽蓝瞳孔,影的黑袍掠过树梢,如鬼魅逼近。林渊冷笑:“看,他来了。收割未竟,诅咒不息。”
陆沉怒喝,拔枪对准虚影:“滚开!我不会让你再害任何人!”
影却未攻击,反而凝望陆沉手中的戒指,嗓音如冰:“她死了,但诅咒未消。血脉仍在,下一个新娘……”
陆沉一震。林夕笔记中提到,家族尚有旁支血脉——她的表妹,苏瑶。影的瞳孔闪过幽光:“苏瑶,下月成婚,死神将至。”
陆沉与林渊对视,寒意彻骨。若苏瑶成婚,死神必将再现,诅咒循环永无止境。唯有阻止婚礼,或彻底破除血阵。
“血逆之术未成,必因力量不足。”林渊翻开古籍,指尖停在一页,“需集齐三物:先祖祭血、死神之泪、轮回之钥。三者合一,可焚毁血阵,解诅咒。”
陆沉决然起身:“我去寻这三物。苏瑶的婚礼,绝不能重蹈夕儿的覆辙。”
窗外,影的身影隐入雾中,黑袍下锁链悲鸣。他凝视掌心浮现的血色阵纹残痕,第一次感受到灵魂的震颤——林夕的牺牲,竟让诅咒枷锁出现裂隙。千年孤寂中,他首次尝到“悲悯”的滋味。
血色诅咒的回响,在夜风中呜咽。命运齿轮再度转动,一场跨越千年的生死博弈,即将拉开新的帷幕。
三、暗夜征兆
暗夜如墨,陆沉潜入林氏家族禁地——幽谷古墓。腐叶与阴雾笼罩的石碑间,他按古籍指示,以林夕的血戒为引,开启隐藏墓穴。石壁机关转动,露出暗室,先祖祭血的铜瓶置于阵眼,瓶身刻满镇压咒文。
“取血者,必承先祖怨魂。”低沉警告自虚空响起。陆沉咬牙,割掌滴血入阵,铜瓶骤然震颤,黑雾涌出,化作无数扭曲面孔嘶嚎。他强忍剧痛,夺瓶而出,身后墓穴轰然坍塌。
归途,车灯穿透浓雾,却照见一道黑袍身影拦路——影。幽蓝瞳孔映着陆沉的脸,他嗓音沙哑:“你寻祭血,可知代价?”
陆沉握瓶冷笑:“总比看着下一个新娘死去强。”影未阻拦,反而抛出一枚黑晶:“此乃‘死灵引’,可护你三日不受诅咒侵扰。但记住,苏瑶婚礼前,我必须收割她的魂。”
陆沉瞳孔骤缩,黑晶入手冰凉:“你为何帮我?”
影黑袍翻涌,锁链声若隐若现:“林夕的血,破了我的枷锁一角……或许,我能找到解脱之道。”
两人对峙间,夜空忽现血色闪电,劈向远处山巅。陆沉心头悸动,那方向正是苏瑶婚礼筹备的庄园。他疾驰而去,却见庄园上空浮现巨型血色阵纹,如恶兽盘踞。
苏瑶于房内梳妆,镜中倒影却逐渐扭曲——一名黑袍死神虚影浮现其身后,指尖轻触她脖颈。她尖叫昏迷,惊醒时,镜框残留一缕黑雾。
陆沉闯入,见苏瑶颤抖:“镜中……有东西!”他查探镜框,发现咒文残痕,与古墓所见如出一辙。暗处,长老林渊的声音传来:“诅咒提前躁动,影的‘收割’之力失控了。”
三人分析局势,林渊指出:“轮回之钥,藏于‘亡魂渡口’,但需以活人血祭开启。”陆沉怒目相向:“又要牺牲?”
林渊冷笑:“诅咒本以血始,唯血可终。但若无人愿祭……苏瑶必死。”
苏瑶攥紧婚纱,泪光闪烁:“若我成祭,能破咒吗?”陆沉沉默,镜框黑雾忽又蠕动,幻化出林夕的面容,血泪滴落:“陆沉,莫让悲剧重演……”
幻象消散,众人心惊。林渊低语:“亡魂渡口,今夜子时开。去否?”
暗夜更深,陆沉、苏瑶与林渊奔赴渡口。雾锁河岸,朽船横斜,血月高悬。林渊以咒文启阵,河面泛起幽光,轮回之钥的轮廓浮现——却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锁,锁孔滴落黑液如泪。
“此泪……需死神之泪。”陆沉望向影的方向。此时,黑袍身影自雾中现身,幽蓝瞳孔竟泛起涟漪,一滴泪珠坠入锁孔。铜锁轰然崩解,钥匙现形。
影的泪滴落处,河面泛起涟漪,映出他千年前的记忆:他曾是祭司,因爱人被诅咒吞噬,自愿化身为死神,以求终结苦难。枷锁却将他困为杀戮工具……
陆沉攥紧钥匙,却觉掌心灼烧。影的泪,竟带着千年悲愤。苏瑶颤抖:“钥匙有了,血祭……”
林渊忽变脸,袖中匕首刺向苏瑶心脏:“我便是千年血阵的缔造者!祭血不够,需新魂续阵!”陆沉闪身挡刀,鲜血喷溅,染红钥匙。
“你疯了!”苏瑶惊吼。林渊狂笑:“先祖长生梦,岂能断在我辈!”
影黑袍暴起,锁链缠住林渊:“你篡改血阵,令诅咒失控,害了无数新娘!”争斗间,轮回钥匙吸入陆沉的血,骤然发烫,映出林夕虚影:“陆沉,以血为桥,焚毁阵心!”
暗夜沸腾,血月炸裂,诅咒阵纹自天际降临。陆沉咬破舌尖,将血喷向钥匙,光芒冲天,直击阵心。林渊惨叫,化作黑雾消散。影的锁链亦被光芒灼裂,他嘶吼:“千年枷锁……碎了!”
苏瑶瘫倒在地,泪与汗混为一色。而陆沉,望着掌心逐渐愈合的伤口,与影褪去黑袍后显露的人形面容——那祭司的悲悯眼眸,终挣脱了诅咒。
血色阵纹在夜空崩塌,如烟花散尽。亡魂渡口的雾,渐渐稀薄。
四、死神降临
血月余烬未散,亡魂渡口的雾霭却愈发浓稠。陆沉攥紧染血的轮回钥匙,望着影褪去黑袍后显露的祭司面容——眉间残留咒纹,双眸仍泛着幽蓝,却透出千年未见的悲悯。
“枷锁虽碎,但诅咒根源未绝。”影的声音沙哑,指尖划过虚空,浮现古阵残痕,“林渊篡改血契,将历代新娘怨魂困于阵心,化为诅咒燃料。阵毁之际,怨魂反噬……”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凄厉嚎哭,河面泛起血泡,无数扭曲面孔破水而出。苏瑶惊退:“是历代新娘的怨灵!”腐臭黑雾如巨蟒缠向三人,影祭出锁链,勉强缚住怨魂潮。
陆沉咬牙:“轮回钥匙能封印她们吗?”影摇头:“钥匙之力已耗尽,需新血契……但无人愿再牺牲。”
苏瑶忽颤声道:“我自愿为祭。”她扯下婚纱,露出锁骨处的暗纹——林夕笔记曾提,旁支血脉亦承诅咒印记。陆沉瞳孔骤缩,欲拦却被怨魂逼退。苏瑶泪光闪烁:“林夕姐为我而死,若我成祭能赎罪……”
她咬破指尖,血滴落轮回钥匙,锈铜骤然迸发金光。怨魂嘶吼着被吸入光束,苏瑶的身躯却逐渐透明。影嘶吼:“血契反噬!她会魂飞魄散!”
陆沉目眦欲裂,扑向苏瑶残影。千钧一发,虚空裂开一道裂隙,林夕的灵魂残影浮现,血戒光芒刺目:“陆沉,以我残魂为桥,合你们之力!”
残影融入轮回钥匙,金光暴涨,怨魂群被彻底焚为虚无。苏瑶的透明身躯停驻消散,血契达成。陆沉抱住她渐稳的实体,嘶哑:“夕儿……你做到了。”
影跪地,祭司咒纹褪尽,锁链彻底消亡。他抬头望向天际:“诅咒根源,在血阵始地——林氏祖祠地脉。”
三人奔至祖祠,地缝涌出的黑雾中,林渊的残魂狞笑:“千年血阵,岂会全毁?我仍可借地脉重生!”他化作巨型血影,爪撕向陆沉。
影祭出残存咒力,与陆沉并肩迎战。苏瑶咬破唇,将血抹于祖祠石碑,激活镇压符文。三方鏖战,血影渐弱,却忽嘶吼:“你们忘了……死神之位,永不可缺!”
天际骤现黑袍虚影,新的死神轮廓凝聚。陆沉冷汗浸背:“诅咒再生?”
影却决然:“我自愿承位。”他迎向虚影,祭司咒纹重燃,“千年罪孽,由我终结。以魂为祭,封地脉永寂!”
两影相撞,爆光吞没祖祠。待尘埃落定,地脉黑雾尽散,影的轮廓融入新死神虚影,黑袍上却浮现金色咒纹——他不再是杀戮工具,而是自我束缚的守护者。
陆沉瘫坐,掌心血戒微暖。苏瑶颤声:“影……他成了新的死神?”
虚空传来他的叹息:“诅咒终结,我以祭司之魂,守此地脉千年。林夕的牺牲,教会我悲悯。陆沉,替我活下去。”
祖祠地脉归于沉寂,血色阵纹终成传说。陆沉携苏瑶离去,夕阳将他们影子拉长。他摩挲血戒,低语:“夕儿,你赢了。”
五、血祭与逆转
暮色笼罩林氏祖祠,陆沉将最后一捧净土洒入地脉裂缝。苏瑶立于他身侧,婚纱已换作素衣,锁骨处的诅咒印记淡如残蝶。两人静默,似在聆听地底那抹新死神的叹息。
“影曾说,封印需千年稳固。”陆沉摩挲血戒,掌心忽颤——戒身泛起涟漪,映出林夕的面容,血泪蜿蜒:“陆沉,地脉深处……有未尽之怨。”
话音未落,祖祠石壁骤然迸裂,黑雾如毒藤破土,缠向苏瑶。陆沉瞳孔骤缩,轮回钥匙已碎,影的咒力尚在新生。他咬破指尖,血绘镇压符,却难阻雾中浮现的虚影——林渊残魂狞笑:“千年血阵,本需九十九新娘祭!你们毁阵,却漏了最后一魂!”
苏瑶被雾缚悬,锁骨印记灼痛如焚。残魂嘶吼:“此女血脉,可重燃阵心!死神影,你敢拦?”
地脉震颤,黑袍虚影冲天而起,影的祭司面容浮现咒纹:“我以新死神之誓,阻你永寂!”锁链缠魂,却遭残魂反噬——林渊狂笑:“你枷锁未固,怎敌我千年恨!”
陆沉见苏瑶痛吟,目眦欲裂。血戒忽爆炽光,林夕残影自戒中挣出,魂体近乎透明:“陆沉,合你我血,焚我残魂为咒,可封最后一怨!”她泪如血滴:“此祭,我终解脱。”
陆沉嘶吼:“不!你已牺牲够多!”林夕虚影却决然,融入他绘血的符文。金光爆射,与影的咒力交织,将林渊残魂焚为灰烬。苏瑶坠地,锁骨印记崩散为星尘。
地脉裂缝却仍未合。影黑袍渗血,新死神之位不稳,封印难固。他望向陆沉,祭司眸中悲悯:“若我魂入地脉,可永镇残怨,但你需承我死神之责——千载孤寂,守阵不息。”
陆沉攥拳,血戒灼烫如烙。苏瑶颤声:“陆沉……别答应。”他却抬头,咽下苦涩:“夕儿为爱而死,影为赎罪而守,我岂能退?”他割掌滴血入地脉,咒纹攀身:“我以凡人血肉,承死神之位。影,归人间去吧。”
黑袍虚影渐散,影的祭司之躯落于地面,咒纹尽消。陆沉却化作新死神轮廓,锁链缠身,眉间烙阵纹。他望向苏瑶,血泪滴落:“替我活,替夕儿看人间。”
苏瑶瘫跪,泪与血戒相融。地脉终寂,新死神沉入裂缝,唯余一句叹息:“千年后,若有人唤我名……或可破誓重逢。”
影抚苏瑶额,消其记忆:“忘了吧,诅咒与死神,皆成旧梦。”他转身离去,融入人群,眉间隐有淡痕。
血色婚礼曲终,唯祖祠石上,刻着一句无名咒文——
“血祭非终,爱可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