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最近有些烦有些累,原因在于他的两份工作都给他增加了事情做。
首先是在早餐店,他现在还在干煮粉炒粉的活儿,这是来源于某一天,有一个年轻的女顾客在一个上午不忙没有客人的时刻,来要了一份炒细粉,老板很自然地要去厨灶开火炒,可那位女顾客却指着他人对老板说,“老板,我想吃他做的,你让他来做吧。”
老板是征了下,但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心,就对着在扫地的他说,“小江啊,你过来给人炒个粉,这个小妹仔想吃你炒的。”
他当时一听就烦,他已经干了很多事了,还要去再去多做事,就还是在扫着地没有抬头地,“我不会炒啊,炒出来不好吃的。”
谁知那位女顾客说,“没关系的,炒的再不好吃我也会吃的。”
老板再叫他,“人家都这么说了,你就过来炒。”
他把扫把放下,去走到老板旁边,“我要怎么弄啊?”
“先开火啊。”
那个女顾客凑了上去,说道,“是先洗手吧,不是才拿了扫把嘛。”
“好,我去洗。”
“洗干净啊。”
他去后房外洗碗那里抹了洗洁精洗了手,洗完回来准备开火的时候,那女顾客又说话,“你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看下洗的干净吗。”
他心有点无语和烦躁,心想着就吃个粉事也这么多,但人还是听话照做了,伸出了两只手,正面背面翻着,“怎么样?算干净嘛?”
女顾客轻弯着头颅和腰看的仔细,然后好像满意地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洗挺干净的,你手指还挺长的。”
他听了很想去怼道,“我人长这么高手当然长了,你是来干嘛的?这里是吃饭的,不是夜总会。”
他当然是不可能去怼顾客的,只是去开了火,再问着老板,“然后要干嘛?”
老板撇了下嘴,不大高兴地,“然后就是倒油啊,你天天看我炒,这个也要问。”
他心嘟囔道,“我天天事那么多,哪有心哪有空看你啊。”嘴上说,“哦,那我要倒多少油啊?”
“一个人的就倒一平勺的就好了,是小勺的啊,不是大勺的。”
“哦……”
他听话地去提着油桶倒了,再按照老板说的打了个鸡蛋进去划散翻炒,接着就手抓一把细粉几片生菜叶丢进锅里开大火翻炒,再给倒一点点酱油和盐炒几下就关火。
他炒完后,那个就站在那看着他炒的女顾客说道,“你再给炒一盘吧。”
他问道,“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
他就给铲起锅里的粉递盘子过去,“那你先吃,我再炒。”
“好啊。”
女顾客接是接了,人却没动,就看着他再炒,看的他心不舒服,好像读书时做题被老师在旁盯着的感觉。
炒过一次后,不用老板指点了,老板走开后,他就觉得更加不舒服了,明明是第二次炒,手却迅速又熟练,只想尽快炒完离开,不被这个他觉得有点神经的女顾客盯着看。
他炒完第二盘后,这位女顾客就端着俩盘子找了个桌位置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夸重新拿起扫把扫地的他,“你炒的好好吃,你这好有天赋啊。”
被夸还是开心的,他笑着回应道,“你要说的是真话就要吃完啊,可别嘴上这么说,后头又剩着。”
“我一定会吃完的,我说的是真话。”
而后,那位女顾客真的把两盘炒粉都吃光了,且在后的每天都来找他要吃他做的炒粉,来的次数多了,也有别的客人看到原来还可以挑人做,就也纷纷地叫着他来做,渐渐地,他就和老板一人一口锅,分着锅炒粉炒面了,甚至有时候煮粉都是他在干了。
他越干心越不爽,事情多了钱可没加,干了厨师的活拿着服务员的工资,来的顾客还越来越多了,他受不了,去跟老板说过一次让加工资,老板却反过来说教了他手艺没让他拿钱就不错了,一般可都是学徒拿钱请师傅教呢。
他被这话惊的咋舌,并不争辩,只说不给他加工资他就不干了,老板就给他加了一天两块的钱工资。
他的目的达到了,可他还是烦,因为他不想在早餐店那么累,他只是想在这里打发白天的时间而已,夜总会的收入才是大头,有时候一天的小费都抵这一星期的工资,还不算本身的工资。
如今,他在早餐店累的下午都没时间去跑步了,每次都能睡到闹钟响,他就给直接跑到夜总会上班。
而夜总会也有烦心事,就是有客人强烈要求他进包房陪酒陪唱,经理是再三再四地要他去,可他又不想去,说自己不会喝酒不会唱歌,经理就放下一句话,“那你就不要干了吧。”
这话让他感到了心慌,他还是想在银色都干的,这里拿到的钱真的很多,还能认识那些有钱的女客人,他想过了,如果以后真的要在这个城市做生意的话,也许这有钱人的一单能抵去卖给街上普通人的一百单。
虽然他没想好究竟要做什么能让有钱人付钱的生意,但他觉得会慢慢想出来的,总会想出来的,以及会做的下来的。
于是,他只能回了经理,“那我能不天天去陪吗?”
经理松下了话,“当然啊,你只需要陪那几个必须要你去的客人就行了,她们可是点名点你好多次了,我实在推不了了,不然我是不会要你去的。”
这个她们,他是知道的,是三个好姐妹,每次都是一起来的,每个人的年龄大概都有四十五岁往上了,脸上抹的粉可比他厚多了,还每回都来摸他的脸,搓他的脸,把他脸上的粉都给搓下来了,但给他的小费也很多,有次甚至她们心情很非常高兴地一人给了他一百。
这三个其实并不凶,就是喜欢问他她们看起来有多大,他回答地已经厌烦了,他讨厌老女人问他这个问题,他心里想的是人有多大看着就是多大啊,老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啊。
他是心里很抗拒去陪的,果不其然,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被她们环抱着按着给喝酒,喝完了又是摸他脸摸他腿,边摸边让他唱歌,这样他根本就唱不了,她们还觉得很好笑,这样的情况让他觉得愤怒和可耻,对她们愤怒,对自己可耻,想到了第一天上班时许领班对他说的话,这里的男女都是客人的玩物。
而他的脑子一瞬间被闪击了,想到如果自己真的甘愿去当一个玩物的话,那也许不会有人在自己手里买贵东西了,他就给故意呕吐当场把酒给呕了出来,还躺在地上抽搐着,把她们吓的叫人赶紧拉了他出去。
这回出去后,下回她们来的时候,就没有再让他去陪了,也没有客人再跟经理说让他去陪酒了,他心窃喜了,这下烦心的事少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