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自己也愣住了。
她看着递到面前的玉瓶，又抬头看了看楚暮云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
但那目光深处，似乎真的透过她，在看某个遥远的影子。
……真让她猜中了？替身剧本这就开始了？
这丹药是……替身费？封口费？还是……精神损失预付款？
系统兴奋地提示：【宿主！目标人物主动示好！虽然动机不纯，但实物奖励已到位！聚气丹（低阶）x10！蚊子腿也是肉啊！快接住！】
云棠瞬间回神。
管他什么动机，送到手的好处不要是傻子！
她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还带着点怯懦和不知所措，双手接过玉瓶，声音细弱颤抖：
“多、多谢大师兄！弟子、弟子一定努力！”
楚暮云看着她接过丹药，尤其是看到她低头时那侧脸的轮廓和微微颤动的睫毛，眼神又恍惚了一瞬，
随即恢复冰冷，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手施舍，并未放在心上。
但他留下的震撼，却在丙字区，乃至整个外门，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云棠握着还带着一丝凉意的玉瓶，看着楚暮云远去的背影，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楚大师兄是吧？
重点观察对象是吧？
替身剧本是吧？
有意思……看来她这修仙界的“劈哩啪啦”业务，很快就要开张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潜力客户”，能给她贡献多少业绩呢？
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玉瓶，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种田的日子，似乎没那么无聊了。
楚暮云的身影消失在灵田区尽头许久，现场的寂静才被一阵更大的喧哗所打破。
如果说刚才的安静是出于震惊，那么现在的嘈杂就是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我……我没看错吧？大师兄给了云棠那个废柴一瓶聚气丹？”
“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大师兄不是从来不理睬外门女弟子的吗？”
“难道大师兄……看上云棠了？” 这个猜测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反驳。
“怎么可能！云棠要资质没资质，要长相……也就那样，大师兄何等人物，会看上她？”
“就是！我看啊，八成是大师兄心地善良，看她可怜，随手施舍的！”
“随手施舍？你怎么不去丙字区转转，让大师兄也对你‘随手’一下？”
各种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汇聚成一股强大的信息流，迅速从丙字区向外扩散。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云棠，则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那些目光充满了探究、疑惑，以及……毫不掩饰的嫉妒。
尤其是之前嘲讽过云棠的柳依依，此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云棠手里那个白玉瓶，眼里的妒火几乎要喷出来。
她可是双灵根资质，平时为了几颗丹药也要辛苦做任务，凭什么这个伪三灵根的废柴能轻易得到大师兄的赠予？
还是整整一瓶！
云棠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她正美滋滋地研究着到手的“替身费”。
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飘出，里面躺着十颗圆滚滚的褐色丹药，散发着微弱灵光。
嗯，成色一般，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聚气丹。
云棠：「不错不错，开门红！虽然这客户动机不纯，但付款挺爽快。系统，这丹药我能吃吗？会不会爆体而亡？」
系统：【宿主请放心，以您大道化身的根基，虽然目前被封印，这种低阶丹药的能量如同水滴入海，不会对您造成任何负担。
但鉴于您目前的身体硬件对灵气吸收效率极低，服用后效果可能……微乎其微，约等于吃了个糖豆。】
云棠：「……行吧，糖豆就糖豆，好歹是甜的。」
对于系统老是说的什么大道，她听听就算了。
她小心地收好玉瓶，这可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了。
然而，麻烦也随之而来。
大师兄前脚刚走，管事张奎后脚就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虽然还是看不起云棠，但大师兄的态度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废柴”。
“云……云棠啊，” 张奎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点别扭的客气，
“既然大师兄都发话了，你这灵田的任务……嗯，好好干就行，不必太过着急，注意身体。”
说完，还象征性地指了指旁边几块长势稍好的灵田，
“要是实在吃力，可以……可以请教一下其他师兄师姐。”
云棠心里门儿清，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全是沾了那瓶聚气丹的光。
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怯懦感激的样子：“多谢张管事关心，弟子会努力的。”
张奎点点头，背着手走了，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云棠，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云棠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红是非多”。
虽然这个“红”的方式有点诡异。
她去溪边打水，原本几个一起打水的女弟子会互相帮衬一下，
现在看到她，要么立刻散开，要么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眼神怪异。
当她费力地把水桶提上来时，也没人再顺手帮一把。
她去领每日的粗劣饭食，食堂打饭的师兄以前还会因为她来得晚多给一勺，
现在则是板着脸，给的量比标准还少，嘴里还不阴不阳地嘀咕：“都有大师兄赏的丹药了，还差这点吃食？”
最明显的是在灵田劳作时。
她负责的区域杂草似乎长得格外快，而且经常在她辛苦除完一片后，发现旁边区域的杂草不知怎么就被风吹到了她的田里。
浇水的水渠也时不时“恰好”在她需要用水时断流，或者被人用石头堵上一小段。
这些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有些幼稚，但确实给云棠增添了不少麻烦。
她知道，这肯定是那些嫉妒心强的弟子，尤其是以柳依依为首的小团体搞的鬼。
唉，果然，拿了不该拿的好处，就要承受相应的风波。
这替身费也不好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