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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螺旋塔……”林莎看着终端上Z标记出的路线，声音干涩，“这根本就是自杀行动！”
“我们没有选择。”影刃快速检查着武器，语气冷硬如铁，“‘渡鸦’用命换来的情报，不能浪费。必须在他们拿到密钥前拦截，或者至少弄清楚目标节点是哪一个。”
李哲闭目凝神，指尖的灵能丝线微微颤动，他在尝试感应城市灵脉的流向。“能量……正在向几个特定的方向缓慢汇聚，很不稳定，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他睁开眼，指向地图上一个区域，“这里的‘噪音’最大，可能是一个预备节点。”
Z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李哲的感知与我的模型推算有部分重合。但螺旋塔是必须闯的关口，密钥和最终坐标都在那里。听着，计划变更：我们无法强攻，只能潜入。”
“潜入天穹总部？”林莎觉得这比强攻还不靠谱。
“不是总部主体，是螺旋塔附属的‘数据井’——一个对外提供付费数据存储服务的设施，安保等级相对较低，但有内部通道连接主塔的安全网络。我可以为你们伪造身份，但进入后，物理层面的行动就靠你们自己了。”
“足够了。”影刃点头，“李哲，你的灵能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精细操控？”
李哲心念一动，六根丝线如同活物般延伸，轻轻搭在林莎终端的数据接口上。细微的光芒闪过，终端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加速。“可以短距离干扰低级电子锁，感知能量流动，或许……还能制造小范围的视觉误导。”他不太确定地说，这些都是他刚刚领悟的新应用。
“很好。林莎，你负责技术支持和李哲的掩护。李哲，你是我潜行的‘眼睛’和‘钥匙’。我们走‘排水管网-维修通道’路线，Z会为我们规划具体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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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分钟后，三人已身处螺旋塔地下深处。潮湿、冰冷的空气带着铁锈味，巨大的管道在他们头顶纵横交错，发出沉闷的流水声。凭借Z提供的权限和影刃高超的潜行技巧，他们避开了几处常规巡逻队和自动感应器。
“前面就是‘数据井’的废弃维护入口，”影刃在一处栅栏前停下，指了指上方一个需要攀爬的垂直通道，“根据蓝图，上去后左转第三个通风管道，直通数据井的核心交换区。那里的服务器有机会接入主塔安全网络。”
李哲将灵能丝线探入栅栏锁孔，细微的能量扰动让古老的机械锁芯内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锁开了。
“漂亮。”林莎低声道。
攀上垂直通道，进入通风管道，狭窄的空间让人窒息。爬行了约十分钟后，影刃停下，示意下方有动静。
李哲将感知向下延伸，脸色微变：“下面有两个守卫，能量反应……不是普通保安，带着‘净化者’那种改造体的特征。他们在……交接一个金属手提箱！”
“密钥箱！”三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动手吗？”林莎看向影刃。
影刃衡量了一下距离和环境，摇头：“空间太狭窄，无法无声制伏两人。等他们分开。”
就在这时，下面一名守卫的通讯器响起：“……确认，‘鹰巢’指令，密钥移交后立刻前往b7区支援，疑似有入侵者从排水系统突破。”
“该死！这么快就暴露了？”另一名守卫咒骂。
“不管了，箱子给你，我去看看。”第一名守卫将手提箱递给同伴，快步离开。
机会！
影刃如同黑暗中的捕食者，在第二名守卫刚接过箱子，警惕性稍有松懈的瞬间，从通风口无声落下！手臂如铁钳般勒住对方脖颈，同时另一只手精准地击打在对方颈侧神经簇上。守卫一声未吭便软倒在地。
影刃迅速捡起手提箱，低喝：“快走！行踪暴露了！”
三人迅速原路返回，但刚爬到垂直通道底部，刺耳的警报就响彻了整个地下空间！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他们封锁了所有出口！”Z的声音急促传来，“主塔的安全部队正在下来！你们被困住了！”
通道前后都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
影刃将手提箱塞给林莎，短刃出鞘，眼神决绝：“我断后，你们找机会突破！”
“不行！”林莎急道，“一起走！”
李哲却站在原地，双手按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灵能丝线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注入其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声音却异常平静：“不，我们走上面。”
“上面是死路！”影刃吼道。
“不，不是。”李哲抬头看向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这些不只是水管……是冷却液管道，为数据井服务器群散热的。Z，如果我短暂过载这些管道，会造成什么？”
Z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会引起局部冷却失效，触发消防系统和紧急排压程序！会产生大量蒸汽并打开备用检修通道！但风险极大，管道可能爆裂！”
“顾不了那么多了！”李哲深吸一口气，体内三角灵能体系全速运转，六根丝线光芒大盛，如同六条能量洪流，强行涌入头顶的冷却管道！
嗡——！
管道剧烈震动，表面瞬间凝结冰霜又迅速汽化！刺耳的警报声中加入了压力超标的尖啸！
“捂住口鼻！”李哲大喊。
轰！！
巨大的蒸汽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通道！能见度降至为零！同时，侧上方一处原本密封的应急闸门在压力差作用下猛地弹开！
“这边！”李哲凭借感知，拉着林莎和影刃，在滚烫的蒸汽和混乱的警报声中，踉跄着冲进了那条未知的检修通道。
身后，是安全部队被蒸汽阻挡的怒吼和越来越近的、某种重型装备运行的沉重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