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倍雪灯同意,诸伏景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顿了顿,带着一点试探的语气,得寸进尺地提出下一个请求:“还有……雪灯哥,我平时其实挺喜欢做饭的,担心在警校待久了手艺会生疏。周末如果我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借你宿舍的小厨房用一下?”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双赢:既能有机会和雪灯哥多相处,又能合理地照顾他的饮食。
安倍雪灯看了看眼前年轻人带着期盼的眼神,又想了想那个自己几乎从不开火的厨房,觉得这确实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便很爽快地再次点头:“可以。你用的时候注意安全就行。”
“太好了!谢谢雪灯哥!”诸伏景光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他心满意足地打开自己的餐盒,感觉今天的饭菜格外香甜。计划通的感觉,真好。
而安倍雪灯看着对面似乎只是因为能使用厨房就无比开心的青年,一边吃着食堂饭菜,一边在心里默默修正了对诸伏景光的评价:能力出众,心思细腻,而且……似乎还挺居家的?
他低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橙汁,甜度恰到好处,简直是个好下属啊!
两人吃完简单的晚餐后,安倍雪灯便直接开车载着诸伏景光驶离警校。车辆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建筑前,这里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仓库,但内部却别有洞天。
“这里是公安下属的一处非公开训练基地,”安倍雪灯一边用身份卡刷开厚重的门禁,一边向诸伏景光介绍,“你未来一段时间的主要实战训练都会在这里进行。”
基地内部设施先进而齐全。安倍雪灯带着诸伏景光径直走向武器库,领取了两支狙击步枪。当冰冷的金属枪身入手时,诸伏景光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他们来到室内靶场。空旷的空间里,只有远处电子标靶亮着微光。安倍雪灯开始讲解狙击的基本要领:如何稳定持枪,如何调整呼吸,如何寻找支撑点。
然而,在实际操作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向学什么都很快的诸伏景光,却在最基本的持枪姿势上屡屡出现细微的偏差。
当安倍雪灯清晰冷静地讲解完要领,示意他尝试时,诸伏景光的心跳便悄然加快了。
他依言架起枪,脑海中却盘旋着一个与训练无关的念头:太标准了,是不是就结束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却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扰乱了惯常的专注。
于是,在调整肩膀时,他下意识地保留了一分力道,让肌肉显得比平时更僵硬些;在迈开脚距时,他刻意比最优位置收窄了微不足道的几厘米;就连脸颊贴上冰冷枪托的角度,他也微妙地偏移了少许。
“这里,还是不对。”
安倍雪灯的声音响起时,诸伏景光心底掠过一丝混合着歉意和隐秘期待的情绪。他几乎是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指导。
他知道自己这些小动作或许有些幼稚,甚至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着他——他渴望的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技术纠正,更是那份近距离的、专注的接触。
当安倍雪灯终于走上前,从身后靠近,亲手扶住他的手臂和肩膀进行校正时,诸伏景光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鼓动。那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和稳定力道,比任何言语指导都更深刻地印刻在他的感知里。
安倍雪灯在一旁看着,微微蹙起了眉。这不应该,以他对诸伏景光观察和评估,对方的身体协调性和学习能力远超常人。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这里,还是不对。”在诸伏景光又一次“无意”地微调了手肘位置后,安倍雪灯终于走上前。他站到诸伏景光身后,伸出手,几乎是半环抱式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和肩膀,亲自帮他调整到最标准、最省力的姿势。
“呼吸要缓,身体要放松,但核心要稳。把你自己的力量和枪的重量融为一体。”安倍雪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诸伏景光的颈侧。
诸伏景光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和隔着衣料的力量感,他努力抑制住加速的心跳,依言调整。
“好了,保持这个状态。”安倍雪灯退开一步,“现在,试射两枪,从200米靶开始,让我看看你的基础。”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认真。他知道,展示真正实力的时候到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神锐利地望向远处的靶心。
砰!砰!
电子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成绩:9.3环,9.5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