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贝尔摩德在通讯频道里惊呼。
安室透抱着女孩,整个人从高高的桥面上向下坠落!疾风灌满他的风衣,失重感攫住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从桥下的钢架阴影中激射而出!安倍雪灯计算好了角度和时机,在安室透下坠的路径上精准地拦截住了他。
他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上方的一根粗壮钢梁,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了安室透的手臂。巨大的下坠力让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但他稳住了。
安室透惊魂未定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在面具下冷静异常的眼睛。
“抓紧。”安倍雪灯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沉闷,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手臂发力,腰部核心收紧,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腰腹力量和协调性,将安室透和他怀里的孩子稳稳地向上拉,帮助他们抓住了旁边较为稳固的维修梯。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动作流畅。
安室透抱着女孩攀在梯子上,看着那个救了他的人,几个利落的纵跃,便消失在桥下更深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背影。
交易彻底失败了。仪器在混乱中不知去向,债券散落一地。
贝尔摩德的炸弹虽然最终被引爆,但因为最初的爆炸干扰和人群恐慌,效果大打折扣,并未达到预期目的。整个行动被完全破坏。
高架桥下,远离混乱现场的某个僻静角落。安倍雪灯刚卸下面具,准备沿着预定路线撤离,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玩得开心吗?”
琴酒站在那里,伯莱塔的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显然预料到了安倍雪灯可能的撤离路线。
安倍雪灯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他知道,最后的戏码必须演完。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作对了。”琴酒一步步走近,枪口抬起,对准了他的心脏,“我给过你机会。”
“我也给过你答案。”安倍雪灯直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琴酒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桥下回荡。安倍雪灯身体猛地一震,左肩胛骨处爆开一团血花。他踉跄着后退,靠在了冰冷的桥墩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服。这一枪避开了要害,但足以造成重伤。
琴酒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鲜血从安倍雪灯的嘴角溢出。
“这就是你的选择?”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安倍雪灯扯出一个带着血色的笑,没有回答。
琴酒猛地低头,狠狠吻住了他那染血的唇。唇齿间是铁锈的味道和不容抗拒的压迫力。
一吻结束,琴酒松开他,看着对方因失血和疼痛而苍白的脸,冷笑着抹去自己唇上沾到的血迹。
“看来你最终还是‘同意’了。”他语气讥讽,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酷,“以这种狼狈的方式。”
琴酒收起步枪,却没有立即离开。他大步穿过弥漫的硝烟,靴底碾过碎裂的沥青块,在安倍雪灯身前投下浓重的阴影。银发男人正靠在扭曲的桥栏边喘息,肩胛处的弹孔不断渗出鲜血,将深色外套浸染出更深的痕迹。
“演技拙劣。”琴酒冷嗤一声,枪管突然抵住对方锁骨下方的伤口用力下压。
安倍雪灯闷哼出声,额角渗出冷汗,却仰头扯出个带血的笑:“...你明明看穿了表演,还是来了。”
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琴酒俯身揪住他衣领将人提起,断裂的钢筋擦过腰侧时,他察觉到对方肌肉瞬间的紧绷——这处伤是真的。血腥味混杂着硝烟萦绕在两人之间,他忽然改变主意,扯过安倍雪灯未受伤的右臂架在肩上。
“给你两个选择。”琴酒半拖半抱着将人带离燃烧的桥面,伯莱塔仍抵在对方后腰,“失血过多死在审讯室,或者跟我走。”
伏特加匆忙拉开保时捷车门时,看见大哥正把那个银发男人塞进后座。他注意到对方腰间的渗血速度明显慢于枪伤该有的出血量,而大哥收缴武器时刻意忽略了对方右腿绑着的备用枪套。
“去三号安全屋。”琴酒关上车门,扯开安倍雪灯染血的衣领。指腹擦过锁骨下方时,他触到衣服上的湿润。
琴酒掀开被血浸透的衣料,指腹擦过肩胛处的枪伤。子弹擦着骨骼边缘穿过,留下清晰的贯穿伤,鲜红的血液正随着呼吸频率从创口持续渗出。
“这种伤势还能演戏。”琴酒用匕首平面拍打伤口边缘,看到对方因剧痛绷紧的腰腹,“你比我想象的能忍。”
安倍雪灯靠在真皮座椅上喘息,冷汗沿着下颌线滴落。在意识彻底涣散前,他听见琴酒对着通讯器简短命令:“准备工具,我带个伤员回来。”
保时捷在夜色中甩开追踪的警车。伏特加从后视镜看见大哥正用绷带压住伤者不断渗血的伤口,而那人无意识攥住了琴酒的风衣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