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一日,00:12,东北大学实验室。
空旷的实验楼内漆黑一片,唯独第四层某教室的灯还亮着,江梓涵正趴在桌子上哈欠连连,手中不断滑动刷新着某短视频App,屏幕反射的光五彩斑斓,至于他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守在这里,看一眼日历上的圈圈画画就能明白。
“明天开组会,汇报一下项目的进展!”
导师的话回荡在耳边,江梓涵望着实验桌上的模拟电机,有些头大:“唉,早知道提前赶一赶进度了,也不至于熬夜在这守着成果。”
回想起这周究竟干了什么,江梓涵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光顾着和舍友打瓦了,打得废寝忘的,至于什么导师布置的项目任务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啪哒一声,实验室瞬间黑了下来,头顶的灯瞬间熄灭,面前守着的电脑也哗一下息屏了。
“完了,我跑的结果还没保存呢!怎么停电了我草。”江梓涵肉眼可见地慌了神,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跑去教室的角落寻找电闸的位置。
“怎么偏偏这时候跳闸......”江梓涵一边吐槽一边伸手摸着。
而就在他将闸推上去的一刹那,一阵电流从中外溢而出,瞬间通满了江梓涵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
眨眼之间,头晕目眩的感觉正不断攻击着江梓涵的大脑。
再睁眼时,眼前已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
......
而此时此刻,江姿寒面对的,不再是闪烁着的电脑屏幕,而是寒光凛凛的宝剑。
“你是谁?老实交代!”苏念雪用剑指着江姿寒的额头质问道。
江姿寒显然被这番威胁吓到,一股脑地全招了:“我,我叫江梓涵,男,汉族,二十三岁,东北大学研究生,身份证号码是......”
“停停停,你怎么自己把自己户开了。”听到这些熟悉的词,瑾妍竟一时间有些恍惚。“你......你是现代人?”
“什么,现代,不现代的......?”江姿寒显然还没认清现实,仍不依不饶地询问:“我刚才还在学校呢,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了,这是哪啊,你们,是在cosplay吗?”
在秦铮和苏念雪异样的眼神中,瑾妍清楚现在并非相认的好时机,如果被他们得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就不太妙了,她随即收敛了许多。
瑾妍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看向苏念雪说:“苏苏,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阵白雾,是不是和我们当初遭遇的一样?”
“好像是一样的,难道说,他也失忆了?”苏念雪扶着下巴推敲道。
“肯定是这样的,他之前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无恶不作那种。”瑾妍在一旁附和道。
“什么啊,我没失......”
江姿寒话还没说完就被瑾妍一脚踹倒。
瑾妍没打算给对方一点说话的空当,直接大声呵斥:“少废话了,就算你失忆也没用,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必须要偿命!”
“我没杀人。”江姿寒无力地争辩着。
同时,刚才去寨居一层查看情况的秦铮也回来了,面色十分难看。
“杜杉大哥,他......死了。”
江姿寒连连摇头,想要撇清干系:“看我干嘛,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狡辩,你的剑上还沾着他的血呢!”瑾妍抢过江姿寒身下压着的佩剑,那柄看上去别无二致的黑色长剑,掂起来竟无比沉重,瑾妍只能靠拖动来拔出。
秦铮十分愤怒,一把拽住江姿寒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为什么要杀他!你是不是碧华教派来的!!!”
“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杀人,要不就报警,别拽着我,我打个电话,叫警察来处理。”江姿寒有些着急,他赶紧去兜里摸自己的手机,可摸来摸去也找不到,反而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奇怪的古装。
“我还以为你真能找到呢......”瑾妍刚才竟还有点期待,真能拿出个手机就万事大吉了。
与此同时,窗外的明暗程度忽然发生了变化,月光映射进来,寨居内比之前亮堂了不少。瑾妍察觉到异常,赶忙跑到窗边遥望远处,果不其然,那层黑色的帷幕竟一点点消退了,看来随着江姿寒被附体,他的结界也失效了,这也意味着大家都可以逃出去了。
“先把他绑起来吧。”苏念雪提议道。
秦铮从自己房间翻出来一根长绳,三下五除二地把江姿寒绑了起来,瑾妍还找了个布团塞在他的嘴里,一是因为这家伙实在太闹腾了,二来如果这家伙口无遮拦,说出来什么奇怪的话可就不好收场了。
“小妍,我们先去找萧庄主汇报这事吧。”苏念雪将自己的剑插回剑鞘,拉起瑾妍的手向门外走去。
可就当二人来到寨居的三层,敲了敲萧庄主的门,却没有任何回应,瑾妍见门半掩着,便直接推门而入,却见房间内空无一人,萧庄主并不在这里,在瑾妍那么多次的轮回里,她仍旧不知道萧庄主在最开始就死亡的事实。
“奇怪,人呢?”苏念雪正疑惑之时,二层又传来一阵秦铮的大叫。
“快......回来!!那人......被救走了!!!”
瑾妍心头一惊,拽着苏念雪的手,马不停蹄地赶回二层的客房,只见秦铮被一张大网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不顾秦铮的苦苦呼救,瑾妍率先赶紧来到窗台旁,只见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在扛着江姿寒跑路,几秒钟的功夫就没影了。
“糟了,让他跑了。”
“先救我啊!”秦铮大喊道。
事已至此,瑾妍回过头来,跟苏念雪一起处理这张布满倒钩的大网,废了不少功夫,终于把秦铮解救出来,但他的身上也因此被多处划伤,留了不少血。
“所以刚才怎么回事?”苏念雪将秦铮扶到床边,用布条给他简单包扎着伤口。
“就刚才,一个蒙面的黑衣女人从窗户处翻进来,直接扔给我一个绳团,然后啪嚓一下炸开,我就被网捆住了,然后她扛起那人就跑。”秦铮绘声绘色地叙述着刚才的事。
瑾妍挠了挠头,有些无语:“怎么坏比每次出事,都有女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