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行秘法被展开,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封俞看见了柳云苓讲述中她姑姑的历程,虽然都是一动不动的图景,而且很模糊生硬,就连脸都看不清,但就事论事的说,这些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封俞没有说话,因为边看边说一定会影响柳云苓的思绪,届时画面就会混乱不堪。
在封俞的视野中,柳歆冬随一名男人来到盛京城,封俞在心中默默分析着:“这一幕是在某酒馆,二人举杯共庆。下一幕,是在某个院落里,二人缠缠绵绵。再下一幕,场景里多出一个人,看这动作似乎是在争吵?最后一幕......额,这应该是南方的山水之景吧?视角好奇怪,不对,这是柳云苓的思绪混入进来了。”
“柳云苓,专注一点,放空思绪,你已经干扰到阵术了。”封俞无奈地提醒道。
“啊?我,我尽量。”
不说还好,这一说,柳云苓更加慌张了,越是极力地去甩开杂念,越是被杂念沾满头脑。
封俞视野中的虚化越来越严重,他看见更多有关柳云苓的记忆,在山林里挖草药、在小河边捉鱼、在学院跟同门互殴,甚至有和自己一起行动的场景。
“柳云苓!凑近一点,把我的符纸包递过来。”
柳云苓乖乖照做,如果再不限制的话,阵术就要崩溃,银镯也将碎裂,再施法就不可能了,封俞果断行动起来,一只手继续维持阵术平衡,另一只手抽出腰包内的符纸,以血激活,贴在柳云苓的脑门上。
“泽逆符-惑心术”
随着符纸消散,柳云苓的瞳孔慢慢化为黑白旋涡状,呆愣在原地。
“什么都不要想。”封俞伸出手指,轻点柳云苓的额头,下达指令。
随着柳云苓浑身瘫软倒在地上,阵术的波动终于息止,视野又重新回到正常,封俞加紧时间去寻着线索。
“这女人,站在一处,书院前?遥望着路对面的,这是什么地方,有牌匾,烟波楼?这字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还有别的信息吗?”封俞刚要去看下一幕,结果自己的视野重新回归到黑暗状态。
随着贴在五个阵脚的符纸化为灰烬,阵术戛然而止,阵眼的银镯也掉落在地,碎成几半。
“唉,结束了,柳云苓,醒醒。”封俞扭过头来,试图唤醒昏倒的柳云苓。
一时半会也没叫醒,但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至少要先运到床上去吧。封俞这样想着,尝试抱起地上的柳云苓,却纹丝不动,这才想起,自己哪有那力气。
“兑厉符-巨力术”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封俞咬咬牙,又给自己用了一张符纸,这才将地上的柳云苓顺利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这还是封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同龄的异性,那真实的触感令他满脸羞红。
“唔,好白的腿......皮肤保养的真好......”封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有些头晕眼花,不一会儿便休克过去。
说来也巧,封俞刚一昏死过去,床上的柳云苓便突破惑心术的限制,苏醒了过来,原来这符术的控制效果全看对方的内力如何,对于毫无内力的野鸡来说,能控上好几天也不为过,但对于内力深厚的高手,最多控个几秒便会被挣脱。
“诶......我怎么躺床上来了?封俞,封俞!你怎么了?撑住,别死啊!”
柳云苓揉着眼睛醒来,看见床边椅子上仰头昏死过去的封俞,一时间慌了神,她赶紧起身,将封俞运到床上,试探对方的脉搏。
“面色苍白,脉搏异常,应该是失血过多了......”刻不容缓,柳云苓赶紧运功为其疗伤。
“岐黄心经-疗愈法”
柳云苓手腕上的银环开始震荡,那颗翠金石也被点亮,青绿色的光芒将患处包裹,他手指上不停流血的伤口也开始加速愈合。
单是止血还不够,柳云苓赶紧从随行的货物中翻找出当归和阿胶,两种补血效果最佳的药材,磨成药粉用客房里现成的小炉子熬起了汤,半个时辰后,端着个瓷碗,柳云苓用勺子给封俞一口一口喂服起药汤。
很难说封俞是自然醒来还是被药汤烫醒的,反正他睁开双眼时,面前是间歇伸过来的汤勺,和源源不断入嘴的苦涩药汤。
“呜啊.....好苦,好烫。”封俞从床上缓缓坐起,不由自主地远离床边的柳云苓。
在烛火若隐若现的黑暗中,只见柳云苓脸上浮现出渗人的微笑:“乖,封俞,喝药了。”
“我,我不喝了,我好了。”封俞连连摇头。
柳云苓有些不耐烦,将瓷碗递到封俞脸上,呵责道:“必须喝!自己拿着,喝个药还得哄,你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啊!”
封俞被吓得不轻,捧着碗咕咚咕咚喝完了。
“这才像话嘛,快说说看,刚才那阵术有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柳云苓眉开眼笑地问道。
不太适应黑暗的环境,封俞走下床,借着烛光去打开了屋里的灵石小灯,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封俞叹了口气抱怨着:“怎么不开灯啊,刚才真要吓死我了,我以为孟婆在逼我喝汤呢!”
“忙着煮药,给忘了嘛,等会,什么孟婆?我有那么显老吗?!”柳云苓绷着脸,揪住封俞的衣领质问道。
“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大小姐,放开我吧,你不是还想知道姑姑的去处吗?”
柳云苓放开封俞,轻轻推着他的后背,将他定坐在椅子上:“那你快说嘛,等的急死了。”
封俞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自己的所见之景。
“总之就是这样,我觉得最后那个画面最有价值,毕竟出现了明确的地名,烟波楼,你知道在哪吗?”
柳云苓若有所思,正在消化着刚才封俞讲述的讯息。
“烟波楼?有所耳闻,好像是城中央的一处豪华酒楼。”
“烟波楼不是关键,与其隔路相望的某个书院才是关键,你姑姑就站在那阳台上。”封俞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柳云苓稍显激动地说:“那快出发吧,去找我姑姑!”
“外面天都黑了,那书院早关门了,柳大小姐,咱明天再去找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