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妍擦了擦额角的汗,胡诌道:“当然知道啦,我前天晚上还跟苏苏讨论过呢,对吧苏苏。”这种地理小常识,她一个穿越来的当然不知道,但她又应该知道,这就使得场面十分尴尬。
收到瑾妍那求证的目光,苏念雪瞬间秒懂,笑着出言解围。
“小妍前天才跟我聊过,她在这装傻充愣呢,别理她。”
“害,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呢。”秦铮喝了口茶水压压惊。
有了苏念雪的解释,秦铮和许时进的疑虑便消去大半,瑾妍平时搞抽象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种三岁小孩的都知道的常识,还一无所知,那真有点超脱人类范畴了。
但瑾妍也觉得无语,自己来穿越过来快一年了,从来没有人提到过这事。虽然课本里有讲北境灵山的历史,但一直都不是文测的重点,况且在高等学堂的第一学年就结课了,完全没轮得着她学。
苏念雪紧接着转移话题:“内元科也新增了一项,叫气贯金石,看描述似乎是用聚气轰击铁碑,然后测量深度。”
“这不是拼手劲的吗?”秦铮搓了搓手,在空气中试了两下。
许时进反驳道:“不对吧,肯定是不能接触,隔空震击。”
瑾妍也默默举起手,朝空中推掌,完全没有任何力度,更别提掌风了。
“徒手气功?这太难了吧,我甩两道剑气还行。”
苏念雪宽慰道:“小妍,不用太担心,内功心法本就不是高等学堂教的,因此武测也不会考的过于严苛,更多是查验学徒的资质。”
“那就更完蛋了!”
瑾妍想起自己在学堂演武期间,烧那个巨大的灵石鼎炉,结果完全使不上内力,被师傅判了个癸阶。虽然后来掌握了一点内力的运作规律,但总感觉自己蓝条很短,甩几次剑招就虚的要命。
秦铮抠着头皮回忆:“不过,身法科那几项,考的和往年武测差不多诶,梅花桩、长跑,只多了个什么.....迷阵?”
“机关迷阵。”许时进提醒。
苏念雪推测道:“机关迷阵,似乎是躲避机关和陷阱,考验闪躲能力的,应该不会太难。”
“是时候突击训练了!”秦铮高举双臂,秀出肌肉。“咱们一起去练武室吧。”
“什么咱们,别算我哈。”许时进摆了摆手。
秦铮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时进:“你为啥不去。”
“我去干嘛,我跟你们武技科考的都不一样,真指望我牵着狗咬木人桩啊?”
瑾妍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啊?原来你异术生考的和我们不一样吗?”
“你啊个什么李瑾妍,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吗?”许时进不屑地瞥了瑾妍一眼。
“我记性不太好。”瑾妍嘿嘿一笑,检索着和许时进的聊天记录。“我想起来了,你要考操控异兽对吧,我当时还说让你应聘警犬,不对,是让旺财应聘。”
许时进完全不想接瑾妍的话,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异术生的武技科被替换成了术技科,要去学贡院换了准考文书才知道,不过内元科和身法科还要参加,只不过分数线低一些。”
苏念雪看向许时进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只能自己找地方训练了,我和小妍、秦铮,再叫上柳云苓,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练武室,去那里练功。”
“好。”许时进应承下来,用筷子夹起几粒米,送到小麦栗的嘴前。
“你这小麻雀真可爱啊。”
瑾妍逗了逗许时进肩膀上的鸟,被狠狠啄了一下手指。
“咋还咬人呢。”瑾妍立刻收回了手。
“哈哈哈哈,它不待见你呗。”秦铮嘲笑着,也伸出手来。“它就不咬我,我跟它熟。”
麦栗又狠狠啄了一下秦铮的手指。
“哎哟!”
苏念雪捂着嘴笑,给秦铮和瑾妍递筷子:“好了好了,快吃饭,待会我们去考察一下练武室。”
“这个我熟,跟我走就好了。”秦铮夸下海口。
几人吃完很晚的午饭,已经未时末刻了,刚才还一拍即合的考察练武室计划,心照不宣地转变成了午休计划。俗话说得好,辰时睡不饱,申时要补觉,当然其实没有这个俗话,是瑾妍为了偷懒瞎编的,只要听起来押韵就感觉很有道理。
回到房间,瑾妍揉了揉肚子,放空大脑,直接躺倒在床上。苏念雪也走进来,先是解开外套,搭在架子上,又把房门关紧。
“小妍,看来需要给你恶补一下地理常识了。”苏念雪揪起来床上的瑾妍。
“啊?”
“你刚才不是差点露馅吗?”
“那个啊......我正想问呢,北边到底有什么?匈奴?邪魔?还是沙俄?”瑾妍消去困意,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
苏念雪抿嘴苦笑:“你这不是知道嘛。”
“我瞎说的,你快讲清楚一点,不然我还要当傻子。”瑾妍拱了拱苏念雪,催促她快说。
苏念雪点点头,正式讲述起来,还特意压低声音,以防被隔壁的俩人听到。
“这么想来,之前只和你说过雪奴人的历史,但其实灵山山脉只有一小部分在朝廷的掌控之中,北边的大部分区域都是蛮荒状态。”
“蛮荒状态?”
“对,那个地方被统称为荒芜之地,是整个北境的禁区,由于某种不明因素,雪山与河流都被污染严重,所有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皆遭无妄之灾,变得凶猛暴戾,不仅伤人嗜血,且孳息蕃盛远超平常......”
瑾妍忽然打断问道:“等会等会,野兽我能理解,草木也能伤人?难不成还有食人花?”
“我也没亲眼见过呀小妍,咱课本上那些插图,都印的特别模糊。”
“算了,你接着说。”
“这些异兽繁衍生息,数量庞大,时常南下侵扰边境,朝廷加固了长城防线,还派驻大量军队抵御。诶,差点忘了,叔叔不就是戍灵军的一员嘛?”苏念雪忽然想到。
瑾妍依旧摸不着头脑:“叔叔,谁叔叔?”
“不是谁叔叔,我是说你父亲呀。”苏念雪扶额苦笑,沟通起来格外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