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屹潇攥着刚到手的佛经,想起明日的光明会顶,心里没底。
忍不住问道:“明天就开始光明会顶了,可得注意点什么?”
狄迦嘴角勾起一抹故作神秘的笑,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这次光明会顶,可是要决定未来光明之主的职位。”
“想来明天的论道,三位无上天林的少主都会尽全力争取——毕竟登上天舟。”
“就能探索上面的无上机遇,谁也不会甘心错过。”
肖屹潇眼睛一瞪,满脸茫然:“天舟是个啥?”
狄迦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你居然不知道”的嫌弃。
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天舟是大昭国创立者所建,由五大林共同维持。”
“悬浮在天湖之上,里面藏着无上奥秘。光明之主登舟后,不出意外。”
“五年后就能成为下一任国主!”
肖屹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咂舌道:“难怪来了这么多大佬,看来明天的光明会顶。”
“确实不简单呀!”
两人窸窸窣窣地说着悄悄话,完全没察觉树洞外,一道身影已悄然伫立。
肖屹潇刚把最后一页佛经塞进怀里,就听见狄迦压低声音补充。
“天舟里不仅藏着大昭国开国秘辛,还有能助修为暴涨的天材地宝。”
“可不是寻常机缘能比的。”
他正咂舌惊叹“难怪大佬云集”,两人刚拨开树后的藤蔓准备出来。
脚步却猛地顿住,浑身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树洞外,梵蒂斜倚着老槐树,月光淌过她曲线玲珑的身躯。
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肢细软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折断。
裙摆下露出的小腿莹白如玉,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温润却极具蛊惑的光泽。
连发丝垂落的弧度都带着勾魂摄魄的意味。
那不是俗艳的引诱,而是源自骨血的、能轻易勾起人最深层欲望的魅惑。
仿佛多看一眼,心神就会被卷入无边漩涡,连呼吸都变得燥热起来。
肖屹潇才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只觉得一股热浪直冲头顶。
脸颊烫得惊人,耳朵尖都红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些平日里被压抑的念头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移开目光,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却又忍不住想回头张望。
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膛,手心都沁出了细汗。
狄迦虽是僧人,此刻也破了禅定,喉结狠狠滚动。
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里带着几分挣扎与慌乱。
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袍,指节泛白,额角竟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具身体仿佛自带某种诡异的磁场,能瓦解人的心智,让他苦修多年的禅心都摇摇欲坠。
就在两人心神不宁、几乎要被那股疯狂的欲望吞噬时。
梵蒂朱唇轻启,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妖冶的魅笑,眼波流转间,媚意如丝。
却又带着几分玩味的冰冷:“两位深夜在此,偷偷摸摸的,是在做什么好事呢?”
那声音软糯又带着穿透力,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
让两人本就紊乱的心神更添了几分迷乱,连反驳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半天说不出来。
谁知狄迦那股被魅惑搅乱的心神,竟在看清梵蒂面容的瞬间骤然清醒。
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身形一正,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语气恭敬得无半分瑕疵,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见过师伯!”
“晚辈深夜奉师门之命巡查寺院安防,不想撞见多吉公子,竟被他强行挟持至此!”
他偷眼觑了觑梵蒂的神色,见她没立刻发作,又飞快补充。
声音里添了几分悲愤,眼眶都微微泛红:“他逼我明日在光明会顶助他登顶。”
“晚辈誓死不从,谁知他竟丧心病狂,拿持法林相胁,扬言若我不从。”
“便散布谣言污我宗门清誉!晚辈迫于无奈才虚与委蛇,还请师伯为晚辈做主!”
一番话颠倒黑白、声情并茂,听得肖屹潇当场傻眼。
张了张嘴,满肚子的“你放屁”卡在喉咙里,看着狄迦那副“受害者”模样。
只觉得后脑勺嗡嗡作响——这疯和尚,卖队友竟然卖得如此干脆利落、毫无心理负担?!
梵蒂闻言,嘴角的魅笑未减,反而添了几分讥诮。
她瞥了眼目瞪口呆的肖屹潇,淡淡应了声:“嗯,你先回去吧。”
她指尖轻轻划过鬓角发丝,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持法林的威胁。”
“我倒要看看,能奈我何。”
狄迦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转身脚底抹油般溜得飞快。
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里,连个背影都没留下,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原地只剩肖屹潇独自面对梵蒂,手心的冷汗越渗越多。
月光下,女人的身影愈发显得勾魂夺魄,那股能引人欲望疯狂的气息扑面而来。
肖屹潇只觉得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脚步下意识想往后退。
可还没等他挪动半分,梵蒂忽然动了。
她抬起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指尖带着淡淡的香风,看似要伸手安抚般朝他靠近。
肖屹潇甚至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可下一秒,那玉手骤然变幻。
指甲瞬间变得尖锐如利爪,带着森寒的气息,猛地扣住了他的琵琶骨!
“嗤啦”一声,利爪穿透衣物刺入皮肉,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温热的鲜血顺着琵琶骨往下淌,转眼就湿透了后背的衣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肖屹潇疼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脸色瞬间煞白。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魅惑,求生欲直接拉满,连忙龇牙咧嘴求饶:“好姐姐!手下留情!”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梵蒂指尖微微用力,利爪又深入半分,疼得肖屹潇险些栽倒,眼前阵阵发黑。
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声音媚得入骨,却带着冰冷的戏谑:“哦?”
“还有哪里错了?不妨一一说来,我一并听听。”
肖屹潇疼得浑身冒冷汗,哪里还敢藏着掖着。
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想起前世听过的佛道偈语,急中生智,忍着剧痛开口。
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我错在……错在不敬佛法、妄动凡心!该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错在不该与狄迦合谋欺瞒尊者,违背‘不妄语’之戒!还错在……错在觊觎不该觊觎之人。”
“忘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他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佛理都搬出来,只盼着能让这女煞神松松手。
梵蒂扣着他琵琶骨的利爪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与讶异:“倒是嘴甜。”
“可仅凭几句偈语,就想抵消你的过错?”
她指尖还扣着肖屹潇的琵琶骨,目光却骤然飘向不远处的黑暗。
红唇轻启,声音媚得能化出水来,带着勾魂夺魄的诱惑:“不过你倒是颇有佛心。”
“不如出来做本尊的弟子?本尊赐你大释子之位,往后日日陪着本尊。”
“让本尊好好给你‘纠错’如何?”
话音未落,黑暗中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道绯红色身影缓缓走出。
女子满头蓝发如霜雪般披散肩头,与一身烈焰般的红衣形成极致反差,正是云强。
她眉眼冷冽如冰,周身气息凌厉如刀,目光扫过梵蒂,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荷光者。”
“你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要这般搔首弄姿,强抢人家徒弟?”
梵蒂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愈发妖冶,指尖微微用力。
肖屹潇疼得闷哼一声,额角冷汗直流:“五十又如何?”
她扭了扭腰肢,绛红纱裙下的曲线愈发惊心动魄,眼神里满是挑衅:“本尊乐意,你有意见?”
“不如过来试试,看谁能抢得过谁?”
肖屹潇疼得浑身冒冷汗,心里早已惊涛骇浪:我去!快五十?
这看着明明是绝色尤物,竟是个老妖怪!可命还在她手里。
这大释子之位虽听着蹊跷,但眼下也只能先保命再说。
他咬着牙,脸色苍白地连忙开口:“好姐姐!你先放手,我答应你便是!”
梵蒂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挑衅地瞥了云强一眼,才缓缓松开利爪。
指尖离开琵琶骨的瞬间,肖屹潇只觉得浑身脱力,“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后背的血迹已经晕开一大片,脸色苍白得吓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梵蒂扭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一步三摇地消失在夜色里,暖香的气息却久久不散。
“师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肖屹潇虚弱地喘着气,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
抬头看向云强。
云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走到他面前蹲下,指尖飞快地点在他后背的穴位上。
止血的力道又快又准,动作干脆利落:“无妨。”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我只负责你的安危,你其他的选择,我可以接受。”
说罢,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扔给他,声音依旧冷冽:“这是止血生肌的药,敷在伤口上。”
“好好养伤,明日便是光明会顶,莫要再到处惹事,自寻死路。”
肖屹潇接住瓷瓶,看着云强转身离去的红白衣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护道师父虽冷淡,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而那位新认的“本尊”。
又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