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焰突破造成的灵力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平息下来。
几乎就在同时，实战课结束的铃声尖锐地响起。
学生们纷纷收回自己的契约兽，三三两两地走向冥想室。
一路上，不少同学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陈暮和他身边昂首挺胸、气势明显不同的小焰，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羡慕。
赵磊凑到陈暮身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兴奋和幸灾乐祸：“暮哥，你刚才感觉到了吗？小焰突破那一下，动静真不小！“
”那股威压，啧啧，李力那头黄金角狮，嘿，你猜怎么着？又吓尿了！哈哈！”
他说着，还偷偷瞄了眼前面不远处的李力。
李力显然听到了赵磊的话，虽然没有回头，但一张脸憋成了难看的猪肝色，肩膀紧绷，拳头紧握，眼神里满是羞愤和不甘，快步走进了冥想室。
冥想室内，光线柔和，氛围宁静。
陈暮盘膝坐下，将意识沉入识海。
突破到初级御兽师，不仅精神力暴涨，识海化为“汪洋”，御兽空间扩张稳固，更重要的是，《玄门丹经》开启了第二页，以及那突如其来的【进化路线】能力。
他一边通过冥想恢复刚才被丹经抽取的部分精神力，一边仔细探索这个新能力。
心念一动，小焰的属性面板再次浮现，下方那数十条闪烁着微光的【进化路线】清晰可见。
陈暮心中一动，目光转向旁边座位上赵磊的契约兽——那只毛茸茸、看起来很普通的“绒毛鼠”。
几乎是目光聚焦的瞬间，绒毛鼠的属性面板下方，也浮现出了新的信息：
【进化路线】
【掘金鼠（灵兽·低等）】适配度：82%...
【利齿仓鼠（灵兽·中等）】适配度：78%...
【疾风鼠（灵兽·高等）】适配度：65%...
...（省略其他路线）
足足有十几条之多！
陈暮心头微震，立刻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侧李力的黄金角狮。
那头现在还微微颤抖的狮子下方，信息浮现：
【进化路线】
【金鬃狮（珍兽·低等）】适配度：85%...
【裂地狮（珍兽·中等）】适配度：75%...
...（共八条路线）
最后，他看向了前排凌薇那只优雅的霜晶狐“霜檩”。
冰蓝色的狐狸安静地趴在主人身边，它下方的信息显得格外稀少：
【进化路径】
【寒晶灵狐（珍兽·低等）】适配度：88%...
【极冰妖狐（珍兽·中等）】适配度：80%...
【雪域天狐（珍兽·高等）】适配度：68%...
（仅三条路线）
“看来…品级越高，潜力越定向，进化路线就越少、越专精。”
“品级越低，反而可塑性越强，进化方向越多。”
“小焰的双属性，更是大大拓宽了它的可能性。”
陈暮心中了然。
目光再次回到小焰那条适配度高达92%的【光焰灵犬（珍兽·高等）】路线上。
陈暮立刻拿出个人终端，快速查询了一下进化所需的核心材料，心头火热瞬间被现实的压力浇了一盆冷水。
“日曜石碎片…烈阳花…光耀晶核…”
每一样材料的价格跳出来，都让陈暮眼皮直跳。
动辄数百万起步，甚至上千万！
他那辛辛苦苦摆地摊、卖药剂积攒下来的一百多万存款，在这些材料面前，简直杯水车薪。
“钱！需要海量的钱！”陈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这还只是材料费！
更别说要将小焰从凡兽·高等的资质，硬生生培养到侍从级巅峰（20级）。
按照常理，凡兽·高等的极限通常只在侍从级中期（15级左右），要突破这个极限，达到侍从级巅峰，需要投入的资源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自己现在已经突破到初级御兽师，可以契约第二只御兽了。
购买一只潜力不错的妖兽幼崽，同样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压力山大啊…”陈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规划，
首要目标是让小焰突破侍从级！
继续炼制聚灵丹！
这是目前唯一能快速提升小焰等级的手段。
必须在排名赛之前，让小焰凝聚妖丹，晋升侍从级（11级），这是最低要求，也是参加排名赛的底气。
其次则是要赚钱！大规模赚钱！
黄明浩这小子，这几天虽然还在买自己的药剂，但明显不像最初那样急切了。
陈暮推测，他的云纹豹“追风”很可能已经通过服用大力丹、迅捷丹等，如小焰一样达到了永久增强的上限。
黄明浩还在买，只有一个解释：他找到了销售渠道，在当二道贩子赚差价！
与黄明浩那小子合作大规模售卖？
一个念头在陈暮脑中浮现。
自己现在突破到初级御兽师，精神力暴增，炼制一阶丹药（大力丹、迅捷丹、固元丹）的效率必然大大提高，产能可以大幅提升。
如果只靠自己摆地摊，效率太低，风险也大。
如果能和黄明浩“合作”……他似乎是二中的学生，那他的渠道很可能就是二中的学生群体。
甚至……陈暮想起凌薇的霜晶狐“霜檩”，最近感觉它的基础属性似乎也比之前强了一些，难道凌薇也是从黄明浩那里买的？
一个模糊但可行的计划在陈暮脑海中逐渐成形。
冥想课结束的铃声响起。
陈暮没有耽搁，立刻拿出终端，拨通了黄明浩的号码。
“喂？陈哥？今天有事不去老地方了？”黄明浩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习惯性的熟络。
“嗯，有点事找你商量。方便的话，老地方见？”陈暮语气平静。
黄明浩那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爽快答应：“行啊！陈哥发话，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陈暮收拾好东西，带着小焰，径直前往他平时摆摊的那个街角。
陈暮到达老位置时，黄明浩还没来。
他熟稔地和旁边卖旧书的楚大叔打了个招呼：“楚叔，生意还好？”
“老样子，混口饭吃。”
楚大叔笑呵呵地回应，目光落在陈暮身后精神抖擞的小焰身上。
“哟，小焰看着更精神了啊！”
“刚有点小突破。”陈暮含糊应了句。
随后，陈暮利落地铺开自己的摊位布，将几瓶“棒棒冰”药剂一一摆好。
小焰则熟门熟路地溜达到楚大叔摊位前，小爪子扒拉着一本封面画着火焰巨兽的神话书，看得津津有味。
陈暮没管它，盘膝坐下，闭目进入浅度冥想状态，抓紧时间恢复刚才被丹经抽走的精神力。
识海中那片新生的“精神汪洋”虽然总量庞大，但此刻水位明显下降了不少，需要尽快补充。
没等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出现在街角。
黄明浩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没引起太多注意，才快步凑到陈暮的摊位前。
“陈哥，今天这么早？药都摆上了？”
黄明浩搓着手，笑嘻嘻地问，眼睛瞟向地上的药剂。
陈暮睁开眼，结束冥想，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没提卖药的事，直接开门见山：“最近生意不错吧？当二道贩子，一瓶赚两万，挺舒服？”
黄明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嘿嘿一笑：“陈哥，你…你都知道了？咳，这…这不是看您这药效果太好，想帮您多推广推广嘛…”
“推广到一瓶卖三万？”陈暮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黄明浩心里一咯噔，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摊开：“陈哥，市场价就是这样嘛…您看，我这跑渠道、承担风险也要成本的…”
陈暮没接他诉苦的话茬，直接抛出目的：“别扯那些。想不想玩大点？再多挣点？”
黄明浩眼睛猛地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想想！陈哥您说！”
“合作。我供货，你负责卖。”陈暮盯着他，“我七，你三。”
“七三？”
黄明浩立刻叫苦。
“陈哥，这太低了！我这边渠道维护、客户沟通、收款送货，风险全在我这儿啊！五五，五五开行不行？这样我才有动力拼命卖啊！”
“五五？”陈暮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没有我的药，你什么渠道都是空的。你觉得这药，只有你能卖？“
”二中的人钱好赚，一中、四中、五中……想接手的多了去了。“
”我能找你，是看你小子比较熟络，并且有几分机灵。三七，没得谈。你不干，我找别人，或者……”
陈暮稍微顿了顿
“我自己慢慢摆摊，无非慢点。但你，可就一分都捞不着了。”
黄明浩的脸皱成了苦瓜，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飞快地权衡利弊。
他知道陈暮说的是实话，这药的效果独一无二，根本不愁卖。
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熟悉二中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圈子。
失去这个货源，损失太大了。
“陈哥……您看，四六行不行？我四您六？我保证给您卖得又快又多！”
黄明浩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争取多一点。
陈暮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没商量。
黄明浩看着陈暮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想想那药恐怖的利润空间，即使只有三成也远超他倒腾其他东西。他咬了咬牙，一跺脚：
“成！三七就三七！陈哥，您可得保证供货啊！”
“只要材料够，产量不是问题。”陈暮见他答应，补充道，“不过，有要求。”
“您说您说！”
“第一，优先低价卖一些给凌薇。她实力强了，对我们三中在排名赛有好处，这是答应过校长的。“
”具体价格你跟她谈，但必须低于你卖给别人的价，差价算我的成本里。”
黄明浩一听凌薇的名字，脸上立刻露出那种“我懂我懂”的暧昧笑容，还猥琐地冲陈暮眨了眨眼：
“明白明白！陈哥放心，薇姐那儿，包在我身上，保证让她满意！”
陈暮懒得理他这表情，继续说：“第二，不能只在你们二中卖。整个焰煌市八所中学，尽量铺开，但销量要相对平均。“
”别搞得一个学校突然冒出一堆嗑药的猛人，太扎眼，容易出事。每种药剂，每个人最多只能买三瓶。”
“啊？这……”黄明浩有点为难，“限制购买的话，这钱赚得就慢了……”
“安全第一。闷声发大财懂不懂？我可不想被某些大人物或者黑市盯上。按我说的做。”
陈暮语气不容置疑。
“行行行，听陈哥的！”黄明浩想想也有道理，点头应下。
“最后，”陈暮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起来，
“管好你的嘴。我的身份，绝对不能从你这里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查，你知道该怎么说。”
黄明浩拍着胸脯保证：“陈哥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黄明浩最讲义气，嘴巴最严！我就是个跑腿的中间商，压根不知道货源是谁！就算被抓……呃，我是说就算有人逼问，我也一问三不知！”
陈暮点点头：“记住你的话。合作愉快。”
他指了指地上的药剂，“今天的货，老规矩，先付钱。”
黄明浩看着那些“棒棒冰”，仿佛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龙腾币，之前的肉痛一扫而空，麻利地转账付钱，抱起药剂，喜滋滋地溜走了。
看着黄明浩消失在人流中，陈暮轻轻呼出一口气。
合作达成，算是开辟了一条稳定的财源。
但想到小焰进化那恐怖的天文数字，还有即将到来的第二只御兽的开销，这点收入依然是杯水车薪。
“路还长着呢……”他低声自语，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黄明浩走后，陈暮收起摊位布，喊了声 “小焰”。
正趴在楚大叔摊位前看画册的小焰立刻抬起头，耳朵抖了抖，颠颠地跑回来，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扫着地面。
陈暮揉了揉它的脑袋，一人一犬并肩往家走。
一人一犬回到家中。
陈暮迫不及待地开始测试自己突破后的炼丹能力。
他静心凝神，调动识海中那片广阔了许多的“精神汪洋”，催动九转乾坤丹炉。
果然，初级御兽师的精神力远非学徒时期可比。
一次性投入满额精神力，丹炉嗡鸣，一次性竟成功炼制出了近二十颗圆润的聚灵丹！
“二十颗！”陈暮看着手中温热的丹药，心头一阵激动。
这效率比起之前一次八颗，直接翻了一倍多！
但还没等他高兴多久，现实就给了他新的“打击”。
他将一颗聚灵丹递给眼巴巴望着的小焰。
小家伙一口吞下，身上灵力微微波动，很快就吸收完毕，然后又用那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盯着他，尾巴摇得飞快。
陈暮一愣，又递过去一颗。
又一颗……直到第十五颗下肚，小焰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趴到角落，周身泛起淡淡的红白双色光晕，开始全力消化这股庞大的灵气。
“十五颗？！”陈暮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吞金兽，等级提升到10级后，每天的“饭量”也暴涨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这还只是日常修炼，不包括突破瓶颈时的额外消耗。
他迅速盘算起来，自己现在精神力恢复速度也快了不少，拼尽全力，一天大概能满状态炼制两次丹药。
每次产出20颗聚灵丹，一天就是40颗。
小焰一天就要吃掉15颗。
那么剩下的，就是25颗聚灵丹的“盈余”。
这25颗聚灵丹，如果全部用来炼制一阶丹药（大力丹、迅捷丹、固元丹），按照一炉聚灵丹原料能出三瓶药剂的转化率，那就是足足75瓶一阶药剂！
按照和黄明浩谈好的合作价格，一瓶卖三万，75瓶就是225万龙腾币。
三七分成，自己拿七成，就是157.5万！黄明浩能拿到67.5万。
“一天…一百五十多万？”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算出这个数字时，陈暮的心脏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这比他之前摆地摊的收入高了十倍不止！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精神力继续提升，炼丹效率或许还能增加。
更而且对黄明浩而言，一天净赚接近七十万，这比他之前当二道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倒卖，收入高太多了。
他一个学生纨绔，哪怕家里有钱，零花钱也绝不可能达到这个量级。
能稳定每天赚这么一大笔额外进项，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和话语权，绝对会水涨船高，被另眼相看。
这巨大的利益，足以将黄明浩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让他比谁都积极地维护好销售渠道和保密工作。
“钱的问题，暂时算是看到解决的曙光了……”陈暮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但压力并未减少。
小焰进化需要的天文数字，以及培养第二只御兽的计划，都像两座大山压在心头。
“不能松懈，必须抓紧每一分钟！”
陈暮眼神坚定，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收敛心神，开始冥想。
小焰在角落努力消化灵气，身上光芒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