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天的来临,万物复苏,好像所有的生命在这一刻都获得了重生,一切看起来那样欣欣向荣。随着气温的回升,空气中也是增添了几分燥,尤其在北方,每年春天都会有大风天气,狂沙漫天的现象也时有发生,动物们也会闻着春天的味道开始骚动起来,植物也不甘示弱,都想趁着春暖花开的季节释放自己的魅力,又是开花又是授粉的,忙的不停,眼前的景色也是一天一个变化,感觉整个大地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眼前枯燥的大树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就变绿了,树枝上的嫩芽感觉还没有来得及签到,就被春风吹开了,空气中到处都飘荡着春的花香。
男男女女们也都更换了新装,把冬日厚墩墩的棉衣退了去,才知道原来身着单衣时是如此轻爽,但是人在舒服时,往往都会忽略一个问题:倒春寒,老天总会时不时来个回马枪,看似人畜无害的温柔暖风里面却暗藏尖刀,伤人于无形之中,所以总会有太多的小伙伴们正陶醉于春暖之中的时候,感冒药也悄悄爬上了自己的床头,正如《唐伯虎点秋香》里一句话:谁说没有枪头就插不死人!最终被春姑娘这招已经炉火纯青的骗人术还是给伤到了,小伙伴们在宿舍里也不吝啬,都几乎都在分享着自己的药品,大家间互相使用,这里没有什么品牌和药效可言,只要看着说明书上有符合自己的某一条症状就可以直接使用了,在某些药品急需的时候,都懒得去看药品的有效期,更有对医药有嗜好的同学为了寻找到哪一种药最适合自己或者说为了体验到不同药对自己的不同效果会选择多尝试几种,可能就是为了汲取百家医药之精华,体验异药之不同吧,反正“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用在这也合适,无论西药还是中药,能治好感冒就是好药,在这里,有个同学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没错,他就是纪一同学,由于家里老父亲是从医的,爷爷也是从医的,太爷爷更是从医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要将来从医的,所以爷爷从小就给他起名字纪一,意思就是将来要继承家族的医疗产业,在他从小就耳濡目染之下也是颇得医父的真传,虽然没有拜师学艺,但也通过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聪明才智,学到了一些常用病的治疗方法和用药情况,不知道学医这个东西是否真有天赋存在一说?或者说有无遗传因素一说,纪一从小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医学天赋,无论是奇经八脉,还是阴阳八卦,都了如指掌,更是对西医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什么治标不治本,什么能快速解决疾病的,说出来也是满口专业术语,看来哲学没有白学,知道会辩证的去看待和分析问题。每次跟他交流或者从他身边走过,都会莫名的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可能是对他职业产生的错觉,好像他就应该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来教室听语文课才对,否则都对不起这个天赋)不用说,他的生物课程绝对是学的最好的了吧,以此推理,医学方面还大量涉及到化学知识,尤其医药,在各种药品的使用上会有什么禁忌,而这些禁忌的原理又是源于什么,这些都是牵扯到化学方面的知识的(个人见解,不代表官方)所以在理工科方面他也应该是扛把子的级别了吧,所以在文理科目分班时,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跟医学最为不沾边的文科,除了数学能用到算账,语文能用到汉字,英语可以用到进口药的识别,但历史和政治两个科目这实在找不到跟他爱好的医学有什么沾边的可能性。难道是研究医学的历史?所以要学习历史,难道是要学习医药经济学和医药辩证学和相关政策才学习政治课程?总之,太多的疑惑让一帮学生摸不着头脑,可能高人的境界我们都猜不透吧,这也算唯一的理由了,原来高人之所以是高人,就是因为他的身高,一米七,说起来这个高度有点谦虚,因为全班最高的男生看到后肯定得发话了:我他妈一米九还没说话呢。所以最后的推理总结起来就是:他有绝对异于常人的医学天赋,对专业理科那些知识都看不在眼里,随随便便一学就是个第一名,所以不值得学,还不如珍惜点时间在文科上来个潇洒的研究,也免得说理工男都是直肠子不懂得浪漫,还是文科生最懂生活情趣,这样的自己就文理全才,那才是他高人一等的远见吧!所以带着这些假猜出来的疑惑不解,清水还是在某天问了一下纪一这个问题,答案是:扯犊子,自己理科一直不好,每次考试时几乎都信奉一句格言:“英雄交白卷,好汉打零分”。为此没有少挨到老父亲的板子,真的是“疼痛千百次,次次不经心”。
每一次的棍棒教育,似乎都没有给他留下童年的阴影,这有点违背了关于儿童社会工作的一点精神分析理论学说,(当然也不全对,个人己见不代表官方)他也算是一名敢于用自身身体的疼痛来对抗父辈之命的叛逆代表了,所以父亲没办法,不能眼看着祖祖辈辈创下来的医疗基业就这样被这个无情的家族继承人给白白的嚯嚯掉呀,只能委曲求全的对着他哭诉:要是你哥哥还在的话就好了,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商量!于是全家人都顿时陷入了沉默,安静的气氛也是达到了冰点,几乎能听到呼吸的声音。提起哥哥,纪一还是慢慢站了起来,慢慢拿过挂在墙上的哥哥的照片,回头对父亲慢慢的说:要不......我把他叫回来?于是全家人都开心的笑了:太好了,你能把他叫回来太好了!(虚惊一场),原来哥哥小时候也是不听话,没有好好学习,就知道玩,所以初中没上完就辍学打工去了,父亲没办法,尽管也使用过暴力手段鞭策他学习的方法,但哥哥也是抱着“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的态度强势面对着着父亲的权威暴力压制,最终父亲妥协了,就彻底不认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也真犟:不认就不认,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背上行囊,出门左拐,向着未知的地方跑了去,还留下一句狠话:我在外边混不出来绝不回来见你们!父亲也绝情的说:就凭你这个德行,你能混出个名堂来,她就不姓纪(随手指了指纪一他们的母亲),妈妈可能开始没注意听,还在旁边织毛衣,待反应过来后也是憨笑着说:你说你这个人来,好好的怎么说起我来了......,显然纪一和哥哥都没有料到父亲这样绝情又理智。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最终,哥哥还是气愤的一甩,背起了行囊一溜烟就窜出去了好远,那份青春,那份干劲,那份勇气无不诉说着他的破釜沉舟的决心,母亲饱含热泪的站在家门口,远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其他人都陆续回到了屋里了,她还在那里慢慢的观望着,此时不禁惊叹:母爱伟大啊!可能她始终坚信自己的儿子还会回来的,因为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她有着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可能那源于传承千古的孝道文化,也可能是生命体与生俱来的本能,虽没有科学的证明,但母子间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理感应,这不是宣传迷信,因为在实际生活中总能听到有相关的故事,尤其是不在身边的游子,在母亲(有时也有父亲)身体出现异常时或者出现什么意外时,虽隔千里,也会有某种异常的感应,比如做梦时能梦到,还有就是自己会感觉到莫名的心烦意乱等现象,总之就是反常。这个问题由于自己知识的局限性不敢妄下定论,还是留给相关专家学者们去进行专业的研究论证吧,吾将拭目以待。所以,即使远在天涯海角的游子也会不惜千里迢迢,重归故里的,就为了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母亲正这样牵挂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多么期盼着儿子此时能回心转意,可能是这份期盼感动了上天,奇迹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因为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竟然越来越清晰,母亲擦了擦眼睛:难道出了幻觉?答案:非也!儿子还真的回来了,母亲开心的问:这么快就闯出了名堂,儿子你太厉害了,妈妈不服谁也得服你!不过半小时就成了衣锦还乡的典范,为你自豪!儿子:妈,不是,我......忘了要路费了,还有我的身份证也忘了带......。这就有点扯犊子了!妈妈一听:哦,这是回来有事啊,接着又悲伤起来,说着骂道:滚蛋,我早就在你包里放上了,儿子:啊?啥时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妈妈: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刚才看你爷俩吵架时,我就听着你要跑,所以不管你真跑假跑早就把钱放进去了,儿子感动的满眼含泪:放哪个口袋里了?我怎么没看到?说着开始摸起包来,还一边往屋里走,爸爸此时正站在屋里最靠近门口的窗台前看着外边,当看到儿子回来的一瞬间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又瞬间严肃起来,转过头来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纪一:我就说嘛,你哥哥在外边混不下去,早晚会回来的,你看看外边吧,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去做饭,纪一站起来,眼看着哥哥进了屋,开心的不得了(心想这下爸爸就不会揪着他一个人揍了,还是有个哥哥作伴好啊,最起码能分担1\/2挨揍机会,“世上只有哥哥好……”小歌又哼起来了)。只见哥哥进屋后直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纪一一个劲的使眼色给哥哥:爸爸在那个屋做饭呢,但好像哥哥并没有听见,继续朝自己屋里走去。
紧接着,就看到哥哥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然后又急速走出了家门,纪一也是看蒙了,不知所以然,紧跟着追了出去,却看到妈妈在门口那里哭泣着,哥哥还是向着刚才的方向走了。这时纪一赶紧回到屋里,看到爸爸在那里哼着小曲做饭,赶紧跟爸爸说了一声:我哥走了又!此时爸爸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仍然没有回头:让他走吧!走就别回来啦!说着丢下手中的活,就去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安静了下来!纪一又赶紧跑到门外,看见妈妈瘫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边抹泪边哭。纪一没办法也只能安慰着妈妈在并搀扶着她回了屋!
这一天全家人都静悄悄的,也没有做饭的,饿了就吃口干粮,喝口水对付,直到晚上,父亲才起来床做了点饭,对付着都吃了口,中间也没有人说话。
第二天父亲继续接待每一个来家里看病的病号,但还是跟纪一说了句:你写完作业没事就过来我这里啊!纪一也是答应着。开始纪一并不知道什么事,就匆匆写完作业,急溜溜的过来了,父亲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让他注意听着自己跟每一个病号的对话,并把旁边的书籍递给他:没事就看看。纪一这才明白过来爸爸的用意,原来爸爸是看哥哥从医没戏了,注意力就放到自己这来了。想着自己其实对从医也没有太大兴趣,自己更喜欢的职业或者兴趣在玩上,好听点就是娱乐上,但又不想让爸爸再次看不到希望,那就真的是绝望了,想到这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看那些厚厚的医书了,在父亲接诊时,他老实巴交的坐在旁边听着,虽然人在但神不在,即使这样,但他还是表现出了在医学方面独有的“天赋”,他总是不能快速的跟上父亲的思维,对这些病号表现出来的症状在大脑里也没有来得及储存,在看医书时,更是练就了一目一行、过目就忘的本领,真的也算是没有继承家族的优秀基因,虽然天赋不靠谱,但每天在老爹面前的熏陶,久而久之,那些专业术语之类的词语还有一些常用药物的名字也能铭记于心,尽管还有的不确定,但一听那个名字也是耳熟能详的感觉,随着日积月累,自己在同学当中也算医学上面的专家了,谁有点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一般都会找他咨询,他也会像模像样的摸着同学(男同学,女的还不行,那时还流行男女授不亲呢)的手腕,闭着眼睛在那里好像深深的琢磨一番,过一会再换一只手(看样子是学中医多一些),然后会严肃的说:同学,你大约有3个月的身孕了!此时被诊断同学会拿着一块砖头满院子追赶他,随着一身汗出来,感冒也就好了,还间接锻炼了自己的跑步能力,尤其对于纪一来说,他是一对多模式,体能消耗最大,也就锻炼效果最明显,也很少能看到他会有感冒的时候,唯一有印象的一次还是在那个冬季,属于流行感冒,几乎全宿舍甚至全校大部分师生都感冒了或者即将要感冒,他自己再不感冒那就说不过去了,显得也不团结啊,凭什么大家都感冒你不呢,这样没有集体精神的事你好意思干出来嘛?答案是:好意思!这时候呢,也就总会有一些热心观众时不时故意从他面前走过,然后对着他近距离的说话:你吃了吗?喝了吗?在干嘛呢?总之,问的也都是一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问题,开始时,他并没有介意,以为就是平常大家的互相寒暄问候,但眼看着情况的变化,还是让他产生了质疑:全宿舍同学几乎都排好了队,领着顺序号来向他打招呼(来咨询感冒的问题)就差安装一台叫号机了,否则还容易发生挤压踩踏事件,他坐在宿舍内唯一的一个小破桌前做着免费的公益医疗坐镇,最终,自己厚实的口罩还是没有扛得住热情好客的舍友们的狂轰乱炸,还是让变得沙哑的嗓音告诉大家:我感冒了,请饶了我吧!舍友们也表现出来乐善好施的善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给他捶背揉肩的,有帮他按摩消遣的,还有开水慰问的,形式上也算是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不过再怎样享受,疲惫发烧的身躯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在午饭刚吃完时,他拿出了一粒价值一元人民币的感冒药,也是当时最流行的款,想着得把手洗干净才能触摸药片,于是就去了洗手盆旁边先把手洗干净,然后慢慢撕开那个独立包装,渐渐露出了那闪耀着光芒的神圣药片,一元一粒在那年代是比较昂贵的了,所以格外珍惜,还在清水面前炫耀了一番,正要往嘴里放,不知道被身后路过的谁碰了一下后胳膊肘,药片也瞬间滑落在面前的塑料洗手盆里面,他也顾不得谁碰的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把手伸进有点模糊的水里面快速捡出来,赶紧用干净水冲了一下,就放进了嘴里,这时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旁边的人也是哈哈大笑!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