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时装周秀场的灯光亮起时,林薇站在侧台,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手腕上的银饰手链——链节碰撞的清脆声响,像草原的风在耳边轻响,瞬间抚平了她心底最后一丝紧张。
t台尽头的大屏幕突然亮起,先是一片浓绿的雨林,榕树叶在风里轻晃,紧接着画面切换到辽阔的草原,老阿妈手里的羊毛缠花在阳光下闪着光,最后定格在敦煌的壁画上,艾德莱斯绸的艳色与壁画的斑驳交相辉映。当“山海系列”四个字以荧光菌粉的质感出现在屏幕上时,台下响起了第一阵掌声。
音乐缓缓响起,第一位模特身着“榕叶外套”走上t台。深绿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荧光藤蔓的纹路随着模特的步伐若隐若现,袖口缝着的羊毛缠花小格桑花轻轻晃动,像是从雨林里刚摘下来的鲜活。台下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有人忍不住轻声赞叹:“这面料的质感太特别了,像是把自然穿在了身上。”
林薇看着“榕叶外套”走过t台中央,眼眶微微发热——想起在雨林里煮树叶纤维的日夜,想起老阿妈帮她调整缠花角度的模样,那些藏在针脚里的辛苦,此刻都化作了最踏实的底气。身边的陆时衍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过一杯温水:“别光顾着看,下一件‘云朵外套’要出场了。”
话音刚落,穿着“云朵外套”的模特便走了出来。蓬松的苜蓿绒面料像草原的云朵般柔软,领口的小太阳刺绣在灯光下格外亮眼,下摆处用彩线绣的胡杨枝图案,与t台背景的胡杨枝装置遥遥呼应。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有位法国设计师甚至站起来,对着林薇的方向比了个“赞”的手势。
“看到没,大家都喜欢。”陆时衍笑着说,眼底满是骄傲。林薇点点头,目光紧紧跟着“云朵外套”——这件衣服上,有其其格帮她染的彩线,有老阿妈绣的太阳,还有草原孩子凑过来摸面料时留下的温度,它早就不是一件简单的衣服,而是装满了草原情谊的“信物”。
当压轴的“艾德莱斯绸长裙”出场时,秀场彻底沸腾了。敦煌艳色的艾德莱斯绸裙摆层层叠叠,裙摆处用荧光菌粉画的榕树叶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领口的汉服交领设计优雅又别致,模特走步时,裙摆晃动,像是把雨林的绿、敦煌的红、草原的白都揉在了一起,活脱脱一幅移动的“中国山海图”。
台下的掌声持续了很久,连苏曼都站起来鼓掌,对着林薇用力点头。林薇看着t台中央的长裙,突然想起周老先生说的“中国的根”——是啊,她的设计里藏着雨林的根、草原的根、敦煌的根,这些扎根在土地里的文化,才是“山海系列”最打动人心的地方。
秀结束后,林薇刚走到后台,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之前参加分享会的意大利设计师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林小姐,‘山海系列’太惊艳了!尤其是那件艾德莱斯绸长裙,把不同地域的文化融合得恰到好处,我想和您聊聊非遗面料合作的事!”
还有位时尚杂志主编举着话筒采访她:“您作为‘顶流白月光’,同时也是知名设计师青砚,这次带着‘山海系列’登上国际舞台,想对年轻设计师说些什么?”林薇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面孔——苏曼、陆时衍,还有特意从国内赶来的周老先生和其其格,笑着说:“我想告诉大家,‘马甲’从来不是用来炫耀的标签。‘顶流白月光’是别人给的称呼,但我更在意‘青砚’这个身份,在意自己是个能把中国故事缝进衣服里的设计师。”
她指着刚走下台的“云朵外套”,继续说:“这件衣服的面料来自草原的苜蓿绒,刺绣是草原阿妈教我的;那件‘榕叶外套’,是我在雨林里跟着老人学了半个月才做出的面料。我的‘马甲’背后,藏着的是向自然学习、向传统文化致敬的初心,也是想让世界看到中国非遗之美的心意。”
采访刚结束,其其格就冲过来抱住她,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林薇!你太厉害了!刚才草原的亲戚们发消息说,直播里全是夸你的,大家都在说‘咱们草原的苜蓿绒上国际舞台啦’!”周老先生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没给中国设计师丢脸!你的设计,让世界看到了中国文化的多样与鲜活。”
林薇正想说话,陆时衍突然牵起她的手,笑着说:“还有最后一个惊喜没给你。”他带着她走到秀场的侧门,推开门的瞬间,林薇愣住了——门外的小广场上,挂满了她从雨林、草原、沙漠收集材料时的照片,照片下面摆着个小小的展台,放着她大学时的设计手稿,还有老阿妈送她的银饰、其其格给的奶片。
“这些都是我让团队准备的,”陆时衍指着照片,眼底满是温柔,“想让大家知道,你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顶流白月光’的标签,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抱着‘把中国故事讲给世界听’的初心,一步步走到现在。”
林薇看着眼前的照片和手稿,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她转头看向陆时衍,又看了看身边的周老先生、其其格,还有远处仍在为“山海系列”欢呼的人群,笑着说:“其实我还有个‘隐藏马甲’没告诉你们——”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继续说,“我还是‘山海文化传播者’呢,以后要带着更多中国非遗面料,去更多地方,讲更多中国故事。”
夜色渐浓,秀场的灯光依旧明亮。林薇站在小广场上,手腕上的银饰手链轻轻晃动,和远处传来的掌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她知道,巴黎时装周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的“马甲”还会继续增加,但每一个身份背后,始终不变的,都是对设计的热爱,对中国文化的骄傲,还有想把山海的故事,讲给全世界听的初心。
陆时衍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接下来,要不要去敦煌看看?听说那里的艾德莱斯绸匠人,想和你一起设计新的面料。”林薇笑着点头,眼底闪着期待的光——下一站,敦煌,又会有怎样的故事等着她呢?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