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奥尼亚起义后,波斯国王大流士憋着一肚子火——不仅没彻底驯服小亚细亚的希腊城邦,还被雅典“多管闲事”插了一脚。这位把波斯帝国打理成“横跨欧亚非”的大佬,从没受过这种气,他对着地图上的希腊本土拍了桌子:“敢捋我波斯的虎须,必须让雅典和所有希腊人知道,得罪帝国的代价!”
公元前492年,大流士启动了第一次远征希腊的计划,他想得挺周全:分两路出兵,一路走陆路,从色雷斯(今巴尔干半岛东部)南下,先扫平沿途不服的部落,再直奔希腊;另一路走海路,沿着海岸线前进,跟陆路大军汇合,形成“两面夹击”的架势。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帮了希腊人——陆路大军刚到色雷斯,就遇到暴雨引发的山洪,道路被冲断,士兵死的死、病的病,只能狼狈撤回;海路更惨,船队经过爱琴海北部的阿托斯山时,突然刮起狂风,几十艘战船被吹翻,海水里漂满了船板和士兵,这一路也基本报废。
第一次远征就这么“开局崩”,大流士非但没放弃,反而更倔了:“我波斯有的是人和钱,一次不行就再来!”公元前490年,他重新凑了大军,这次不搞分兵,直接让老将达提斯和侄子阿塔弗涅斯带队,领着2.5万士兵、600艘战船,绕开之前出事的海域,直奔希腊最“欠收拾”的雅典——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么让雅典投降称臣,要么就烧了雅典城,报当年支援爱奥尼亚的仇。
消息传到雅典,全城都慌了——当时雅典能凑出来的重装步兵只有1万人左右,骑兵更是少得可怜,跟波斯的2.5万大军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雅典人第一反应是找“老大哥”斯巴达求援,毕竟斯巴达的重装步兵是希腊出了名的“狠角色”。可斯巴达却给了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我们正过宗教节日,要等满月之后才能出兵,不然是对神不敬。”雅典人急得跳脚也没用——斯巴达的“神规”比天大,只能靠自己硬扛。
还好,雅典的邻邦普拉提亚城邦够意思——他们跟雅典是“老铁”,之前受过雅典的帮助,这次直接派了1000名士兵来支援,雅典的兵力勉强凑到1.1万。雅典军队由10位将军轮流指挥,其中有个叫米太亚得的将军,早年在小亚细亚待过,熟悉波斯人的战术,他力排众议:“不能等波斯人打到雅典城下,咱们得主动去马拉松平原迎战!”
为啥选马拉松?因为那里是波斯战船登陆的地方,平原开阔,适合希腊人的“密集方阵”发挥——希腊士兵穿重甲、持长矛和圆盾,肩并肩站成几排,像一堵移动的“铁墙”,这种阵型对付波斯人的松散步兵特别管用;而波斯人虽然人多,但大多是轻装士兵,武器以弓箭和短刀为主,一旦被方阵冲散,就容易乱作一团。
公元前490年9月12日,马拉松战役打响了。波斯人看到希腊士兵少,根本没放在眼里,觉得“一波冲锋就能搞定”。可没想到,希腊人在米太亚得的指挥下,故意把中间的阵型拉薄,把精锐放在两翼,等波斯人冲过来时,中间的士兵先假装后退,引诱波斯大军往中间挤;等波斯人阵型乱了,希腊两翼的精锐立马拿着长矛冲锋,像两把尖刀一样扎进波斯军队的两侧,把波斯人包了“饺子”。
波斯士兵从没见过这种打法,原本松散的队伍瞬间被冲垮,士兵们只顾着往海边的战船跑,希腊人在后面追着砍,波斯人的战船挤在海边,有的还没来得及开船就被希腊人点燃,海面上满是惨叫和燃烧的船板。这场仗打下来,波斯人死了6400多人,而希腊人只损失了192人——这种“以少胜多”的战绩,在当时简直是“奇迹”。
战役结束后,雅典人最关心的是“城里的人能不能尽快知道胜利的消息”。一个叫斐里庇得斯的士兵自告奋勇,从马拉松平原往雅典跑——这段路大概42公里,他一路没停,跑到雅典广场时,只喊出一句“我们胜利了!”就累得倒地而亡。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就有了“马拉松长跑”这个项目(不过现在的马拉松距离是后来调整的,比当时略长)。
大流士的第一次远征,就这么以“惨败”收场。对希腊人来说,这场胜利意义重大——它打破了“波斯人不可战胜”的神话,让全希腊都知道:只要团结、用对战术,“蛮族”大军也能被打跑;可对大流士来说,这更是“奇耻大辱”,公元前486年,埃及突然再次叛乱,大流士不得不先去平叛,结果在途中病逝。他的儿子薛西斯,接过了父亲的“遗愿 ,带百万大军征讨希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