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罗马的扩张史比作“打游戏升级”,那之前平民和贵族吵吵闹闹的阶段,顶多算“新手村磨合”——现在内部终于不掐架了,平民能当官、分土地,贵族也不用怕平民罢工,整个罗马就像憋足了劲的小伙子,拍着大腿喊:“家门口这些‘小混混’,该收拾收拾了!”
这时候的意大利中部,可不是罗马一家独大,有点像“几条街各有大哥”:西边是之前欺负过罗马的伊特鲁里亚人(还记得王政时代最后一个国王就是伊特鲁里亚人吗?老仇家了),他们占着肥沃的台伯河下游,手里攥着好几个富得流油的城邦;东边和南边是萨莫奈人,一群住在山里的“硬核部落”,天天扛着短刀在山道上晃悠,打家劫舍是日常,连周边小城邦都怕他们;中间还有些零散的拉丁城邦,一会儿跟罗马好,一会儿跟别人好,像“墙头草”似的。
罗马的想法很实在:先捏“软柿子”,再啃“硬骨头”——第一个目标,就是西边的伊特鲁里亚城邦,尤其是最横的“维爱城”。
为啥先打维爱城?这城简直是“上帝打翻的聚宝盆”:坐落在台伯河旁边,不仅有大片麦田,还藏着一条天然泉水,常年不枯。更气人的是,维爱城的人还特傲慢,仗着自己城防结实,天天嘲笑罗马人“只会窝里斗,不敢来城外比划”。罗马人本来就记着老仇,这下更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公元前396年,罗马派了个叫卡米卢斯的将军,带着军团浩浩荡荡围了维爱城。
你猜这场仗打了多久?足足十年!不是罗马人打不过,是维爱城太会“躲猫猫”——城墙修得比三层楼还高,城里的泉水够喝,粮食也囤得多,就等着罗马人“围累了自己走”。刚开始罗马士兵还天天骂阵:“有种出来打!”结果维爱城的人趴在城墙上啃面包,还扔下来几块:“你们先垫垫,别饿瘦了!”
罗马人也不傻,将军卡米卢斯一拍脑袋:“硬攻不行,咱玩‘地道战’!”于是士兵们白天假装攻城,晚上偷偷在城墙外挖地道,挖了大半年,终于把地道挖到了维爱城的泉水旁边。那天半夜,罗马士兵突然从地道里冲出来,先把看守泉水的人捆了,然后“咔嚓”一声砍断了泉水的管道——你想想,要是你家突然没水了,夏天连澡都没法洗,日子还过不过?
维爱城的人慌了,没几天就渴得扛不住,只好打开城门投降。罗马人进了城,没像其他部落那样烧杀抢掠,反而下了道命令:“愿意留的,以后就是罗马公民,能当兵、能分地;想走的,也不拦着,把家产带走就行。”这下可把周边的伊特鲁里亚城邦吓坏了——原来罗马不是“抢完就走”,是“收小弟给好处”啊!没几年,剩下的伊特鲁里亚城邦全主动归顺,罗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西边的地盘。
收拾完伊特鲁里亚人,接下来该对付山里的萨莫奈人了——这群“山地老炮”可不好惹。萨莫奈人常年在山里跑,最擅长“埋伏战”:他们穿着短甲,拿着比罗马长剑更灵活的短刀,躲在山道两边的树林里,等罗马军团路过,就“呼啦啦”冲出来砍腿、戳马肚子,罗马人好几次被打得晕头转向。
有一次,罗马军团追着萨莫奈人进了一条峡谷,结果刚走到一半,萨莫奈人突然把峡谷两头的路堵死,然后从山上往下扔石头、射箭。罗马人进不去也退不出,被困了整整七天,最后只好举着白旗投降,还被迫签下了“耻辱条约”:罗马士兵要光着膀子,扛着武器从萨莫奈人的长矛阵下钻过去——这在当时可是比杀了他们还丢人。
消息传回罗马,全城人都气炸了,平民和贵族第一次这么齐心:“这口气不能咽!”他们连夜征兵,连刚满17岁的小伙子都扛着盾牌上了战场,还把之前签的“耻辱条约”撕了个粉碎。这次罗马人学乖了:不追着萨莫奈人进山,而是先把山里的小路堵死,再围着萨莫奈人的聚居地修堡垒,断他们的粮食和盐。萨莫奈人再能打,也架不住没饭吃,打了三次“萨莫奈战争”(前343年-前290年),最后还是乖乖认输。
有意思的是,罗马对萨莫奈人也没下狠手,反而给了他们“拉丁权”——简单说就是“半个罗马公民”:能和罗马人做生意、结婚,但不能当官。萨莫奈人本来以为会被赶尽杀绝,没想到还能保留自己的部落习俗,顿时觉得“跟着罗马混,好像也不错”,后来还成了罗马军团里的“山地特种兵”,帮罗马打了不少硬仗。
就这么着,罗马用了几十年时间,一边打一边“收小弟”:打服了伊特鲁里亚人,让他们当“有钱小弟”;收服了萨莫奈人,让他们当“能打小弟”;中间那些“墙头草”拉丁城邦,见罗马越来越强,也纷纷主动投靠,还抢着要当“全票公民小弟”。到公元前290年,整个意大利中部——从西边的台伯河下游,到东边的亚平宁山脉,再到南边的坎帕尼亚平原——全成了罗马的地盘。
这时候的罗马,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只会窝里斗的小城邦”了:手里有能打的军团(光萨莫奈人组成的军团就有好几支),兜里有伊特鲁里亚人缴的税,地盘上的人还都愿意跟着干。用现在的话说,罗马已经成了意大利半岛的“区域小霸王”——接下来,他的目光自然就投向了更南边的“肥肉”:那里是希腊人建的殖民地,也就是后来让罗马遇上皮洛士的“大希腊”地区。
你可别以为罗马光靠“能打”就当上了大哥,其实他的“套路”比拳头还厉害:不把被征服者当“外人”,反而给他们好处,让他们觉得“自己人比外人亲”。这种“打一巴掌给颗糖”的招,后来还帮罗马征服了更多地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