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怪清了清嗓子，道：“听好了！二位，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既然世界中可经历到的一切都可以被虚拟，那么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肖废人哭丧个脸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定是要问这些讨厌的问题！”
“这种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啊？”
“无论我们的答案是啥，你都可以轻易地反驳！”
“因为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
羊头怪道：“你的话我可不能认同。”
“这类问题自然不好回答。”
“正如你所说的，它没有普世的回答。”
“并且回答问题的人比较吃亏。”
“因为出题的人，确实可以从多个角度对你的回答进行攻击。”
“不过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
“我所问的问题，也可以说是我的题库，都是由那个人设置的。”
“也就是说，我的问题，都是那个人想问的。”
肖废人道：“那个人？哪个人啊？”
羊头怪不耐烦地道：“蠢货，除了这个空间的设计者，还能是谁？”
肖废人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沐公子的朋友，于冬？”
羊头怪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们快回答，要不然就直接认输得了。”
肖废人看向夏娄子，他在那边原地踱步，嘴里咬着指甲。
羊头怪道：“先说好哦，回答问题是有时限的。”
“不然你想个十天半年月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肖废人焦急地看着夏娄子，也不好打扰他。
夏娄子倒是一脸淡定，道：“你告诉了我出题人，那我对于答案，也就没那么多纠结了。”
“于冬是大智慧，他在玉界琼田中设立了第三宇宙，我没有去过，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
“但是这些日子我与沐天风兄弟朝夕相处，从他身上我渐渐了解到一些事情。”
“对于虚拟世界的观点，沐天风和于冬的认识上有相同的、也有相悖的。”
“而且这些观点，不经意地就会从人们的行为中流露出来。”
“好吧，我来说说我的观点。”
“如果我是于冬或者是沐天风，我可能这样回答……”
“既然世界中可经历到的一切都可以被虚拟，那么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答案其实非常简单。”
“是我们的本质与本心。”
肖废人张大嘴巴，道：“就这个？”
夏娄子道：“没错，就这个，这个是我的答案。”
肖废人还未来得及表示绝望，却听那边山羊怪说话。
“答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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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废人的下巴险些没有掉下来。
“这就正确了？”
羊头怪道：“是的，他的回答是正确的。”
肖废人道：“我都没听懂是啥意思。”
夏娄子道：“这并不复杂啊。”
“我是这样想的。”
“于冬和沐天风两人，对于玉界琼田的接受程度是不一样的。”
“于冬认同玉界琼田，但同时认为它是有缺陷的。”
“因此他想打造一个更好的虚拟世界，这才有了第三宇宙。”
“沐天风对于玉界琼田，不认可的程度大一些。”
“但即便是这样，为了查清于冬的死因，也是走进了虚拟世界。”
“你仔细分析他俩的行为共同点。”
“其实扒开一层，往下看，他俩都是对玉界琼田有一部分认可，别一部分不认可。”
“只说认可的那部分。”
“其实就是他们坚信着，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被虚拟。”
“但这个世界的本质，还有我们人类的一颗初心，都是无法被虚拟的。”
“不论技术如何发展。”
肖废人如听天书一般，摇摇头道：“被你一说，我更加迷糊了，还是听不懂！”
夏娄子道：“无所谓！无所谓！”
“听不懂我回头有时间了细细讲给你听！”
“那个羊头，速速说下一下问题。”
羊头怪在那里歪着头，似乎还在回味夏娄子刚刚的一番话。
听到他在叫自己，勉强收了一下心神。
“没想到，没想到哇，你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还是挺精准的呢。”
夏娄子道：“废话少说，出下一题吧。”
羊头怪双手一拍，道：“好，听好喽！”
“人类始终以来探求的“宇宙之砖”，是分子？原子？还是夸克？”
夏娄子笑道：“羊头兄，这次是你运气不好。”
“你这个问题，的确是问对人了。”
“我上学时答辩的问题，正好和你问的这个有所关联。”
“不过，针对你提醒的，这些都和创建者于冬有关，那么我还是必须谨慎一些。”
“你的问题是‘宇宙之砖’，由什么构成？”
“如果只限定于问题的背景在真实世界的话，那么分子、原子、或是夸克，都有可能是正确答案。”
“而把整个背景入在虚拟世界的话……”
肖废人急道：“那会是什么？”
“你，你想好了再说哟！”
夏娄子摆摆手道：“肖兄，不必紧张。”
“我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在组织语言。”
羊头怪奇道：“咦，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吗？”
夏娄子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分子、原子、夸克都不对，而是确定我们所相信的一切东西。”
肖废人更是迷糊了，道：“那……那究竟是个啥呀！”
羊头怪呵呵怪笑道：“没想到，没想到。”
“这么难的题，你连两分钟都没有用到，就找到正确的答案！”
肖废人道：“这就，这就对啦？”
夏娄子笑道：“当然是对的！”
“不过，这个我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待有时间咱们细细说道说道。”
肖废人道：“夏帮主不吝赐教，那自然是最好的。”
夏娄子道：“羊头兄，速速说来第三个问题吧！”
羊头怪道：“第三个问题，算了吧，你们可以过关了。”
肖废人和夏娄子诧异道：“我们过关了？”
羊头怪点点头道：“可能是我适才忘记说了。”
“三道题中，答对两道即算是赢了。”
“所以，你们攻关成功了。可以走了。”
肖废人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滴个娘啊，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真的要让我们这么个枯燥无味的空间呆上个五十年呢！”
羊头怪道：“不过……”
夏娄子问道：“不过什么？”
羊头怪道：“不过，如果你们能连赢三道题，我将赠送一条第三宇宙的谏言，以示额外的鼓励。”
夏娄子道：“好好好，那你快快说第三个问题。”
羊头怪摆摆手道：“不忙，你听我把要求说清楚。”
“第三个问题是有条件的。”
“如果你们答对了，我即送上第三宇宙的谏言。”
“这条谏言，对于你们在第三宇宙有没有帮忙，我不敢打包票。”
“但是如果你们答错了，那么视同你们前两个问题都答错了。”
“你们还是将在这里，等下一个五十年再出现。”
“听明白了么？”
肖废人道：“夏帮主，这意思就是答对了，它给我们的东西也未必用得上；答错了，前面两个都白答了。”
“这不是把人当二傻子么？”
“谁会疯了，去挑战这第三题呢？”
“走走走，咱们快些离开这里为好。”
夏娄子沉吟片刻，道：“羊头兄，我同意，你来出第三道题吧！”
肖废人带着哭腔道：“这是为啥呀……”
夏娄子笑道：“肖兄，不必悲观，要对我有些许信心。”
“我寻思着，这羊头兄给的谏言，搞不好会对咱们进入第三宇宙有所帮助。”
“或许能帮着沐兄弟查清真相有帮助。”
“所以我认为这个险，值得冒一下。”
听他这样说，夏娄子只好点点头。
羊头怪却道：“我可不打包票，这个谏言能对你们有用哦。”
夏娄子道：“知道知道，快说快说。”
羊头怪摇头晃脑道：“我的第三个问题是，此刻的你，是真实的你吗？”
夏娄子哈哈大笑，笑得肖废人不知所措。
肖废人道：“我知道你笑什么。”
“羊头的第三个问题太难了，你现在已经后悔了对吧！”
夏娄子强忍笑意，道：“错了，肖兄你错了。”
“我笑，是因为这个问题，恰恰是三个问题中最简单的一个。”
“前面两个问题几乎都和创造者于冬有关。”
“第三个问题，和于冬有无关系我不好说。”
“但是它却只有一个终极的哲学答案。”
“羊头兄，你听好了，我的答案是。”
“从来都没有真实的我，或真实的你，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仅仅是能量守恒。”
羊头怪听后，不动声色。
它退后一步，身体在慢慢地变淡，最后只化作一缕青烟散去了。
肖废人紧张道：“完了！完了！夏帮主，你定是答错了！”
“这羊头兄不见了，这意思就是我们得在这里待上五十年了！”
话音未落，一道光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夏娄子笑道：“肖兄，你看这是啥。”
“这便是通往第三宇宙的光门了，咱俩人过关啦！”
肖废人道：“合着意思，这就完事儿了呗。”
夏娄子道：“是呀，完事儿了。”
肖废人突然抬头大叫道：“羊兄！羊兄！你可不带耍赖皮的！”
“你说好的，答对第三题，还有给一个什么……谏言的。”
“你咋就悄不声的就走了呢？”
夏娄子听他说这个，不禁捧腹大笑。
此时，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道：“第三宇宙的设定，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是可笑和幼稚的。切记。”
夏娄子暗暗将此话牢记在心。
也不管肖废人还想啰嗦什么，抓起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入了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