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哪怕徐国涛已经站在讲台上了，D班教室里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立刻安静下来。
发试卷之前，徐国涛的目光往沈蜜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
小姑娘垂着脑袋，右手撑住脸颊，左手握着笔，不知道在涂涂画画着什么。
早上还在校长办公室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别耽误我上课的时间”。
真信了你的邪！
“大家都已经知道分数，我也就不报了，”徐国涛节约时间，直接将试卷和答题卡交给物理课代表，“下面发卷子，拿到手以后都先看一下，然后我们再来讲错的比较多的部分。”
话音落下，底下有不少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沈蜜那事怎么说？”
“论坛上不是有照片证明她理综作弊的吗？”
“早上还去校长办公室呢！”
“作弊是要处分的呀！”
“听说家长都喊来了。”
……
课代表发卷子的时候，徐国涛装作无意踱步到沈蜜的桌旁。
小姑娘还没意识到旁边站着人，依旧在纸面上涂涂画画的。
走得近了，徐国涛看到了沈蜜画的东西。
物理课本上，所有带“口”的字里都涂满了中性笔的黑色，远远看去，那一页文字一个黑点一个黑点的，诡异非常。
徐国涛：……
他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的课真的已经无聊到这个程度了吗？
徐国涛深吸一口气，屈着食指扣响桌面。
“叩叩”两声。
沈蜜回过神。
刚才在想到哪里去搞台电脑来查论坛上那人的IP。
她仰起头，望向徐国涛。
徐国涛板着脸孔：“考了满分也不要骄傲，骄兵必败。”
话一出口，班级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沈蜜这儿。
徐国涛的话里用的是“考了满分”。
这说明整张试卷沈蜜都是自己做的，论坛上说她作弊的帖子纯粹是陷害。
自己做的？
安静了一小会儿的班级又再传出了细碎的议论声。
这可是沈蜜！
成绩从B班降到D班的沈蜜！
前两次考试排名快要垫底的沈蜜！
满分！
这……算是奇迹吗？
沈蜜：……
这老头什么时候飘过来的？
算了，他的课，给点面子。
沈蜜懒懒散散的“哦”了一声，紧接着将笔换到右手，又开始画起来。
这次不涂颜色了，直接改画画。
她下笔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一个人脸的轮廓就出来了。
眼看物理课代表已经将试卷发完了，徐国涛转身准备回讲台。
移开目光之前，他又看了沈蜜一眼。
瞄过她课本的时候，徐国涛再次无语。
她在画爱因斯坦！
而且画得……还挺像！
忍住，忍住！
别又再说了什么刺激到她的灵感，一会儿整个银河系出来。
可能是校服的袖子有点长妨碍到了动笔，沈蜜伸了伸左手，露出了一节腕间白皙的肌肤。
徐国涛倏地一下顿住脚步。
他盯着沈蜜的左手手腕。
黑色的六角星印记。
像是刺青。
徐国涛拧起眉心。
挺眼熟的，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模一样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