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什么你要……”
与其他人的公寓几近相同的客厅之中，康纳看着身前坐着的尤利西斯，眼中尽是不解。
这一刻这个公寓之中已经聚集了过去溪流下游营地里康纳手下的所有人，作为同时按下了参加按钮但是却不幸未被选中的森德拉，道尔和乔两兄弟以及吉安娜此时也已经来到了四方城里和康纳进行了汇合。
作为和约翰很要好的道尔和乔黑人两兄弟自然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和约翰好好的聊上了一天，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说着约翰飞行棋上半场所做的那些事情。
健壮如牛的白人壮汉森德拉则是在和康纳拥抱了一下后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了他的身边。
至于吉安娜当然就是去找玛瑞抒发她心中的那些嫉妒和不满了。
除了这些人之外，同时也有一些新面孔出现在了这里，这些人正是尤利西斯带过来的人。
对于这些人康纳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未等他替这些人举办一次欢迎party，尤利西斯就继上次丢出了和郑昊合作二字后又一次丢给了康纳一个难题。
与郑昊相同的力量限制的问题。
哪怕是尤利西斯也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这个问题。哪怕他已经是一个城市地下组织的顶头人物，但是世界很大，当无数的手伸出来时，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低头。
“我们难道不能够在赢下了这一次的直播之后直接将他们尽数的扫荡一空吗？你为什么要屈服于他们？”
从创世纪回来之后的康纳在获得了奖励后就已经开始了替他的父亲尤利西斯清理敌人的行动，这也是尤利西斯能够快速的将整个德州地下力量尽数掌控在手中的最重要的原因。
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德州尤利西斯几乎可以做到只手遮天，哪怕走出这个州，尤利西斯照样有着别人不敢轻视的力量。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只是坐着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烈压迫感的男人会低头呢？！
看着手中的文件夹，康纳带着强烈的不解咬紧了牙。
这个文件夹里的内容就和王治坚提供给郑昊的那个文件夹一样，里面的内容自然就是康纳曾经的一切，细到了他几时交了第一个女朋友打了第一发炮都写在了里面，以至于康纳在看到这个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他的父亲尤利西斯做的。
只是，尤利西斯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份文件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手。
“你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却并不足够强大。”双瞳注视着身前的儿子，尤利西斯对于自己的低头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愤怒，因为现在想要压着他低头的人还未出生，他之所以会低头是因为有着足够的利益能够让他低下这颗已经许久未曾低过的头。
“记住，我的儿子，这并不是屈服，而是选择。”伸出手从康纳的手中将那份书写了他前半生的文件夹拿来后打开，一边细细的翻阅一边用那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屈服是强迫，是被逼。但是，选择却是主动的。这一次是我主动地选择了低头，而不是被别人强迫。”
“可是为什么？！”
“因为利益！”猛地抬起头来，尤利西斯那深沉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让康纳心神一颤，“只要低下这一次头，那么我们就能够走出德州往更大的方向去发展！”
“可是代价却是你的儿子的自由。”不甘心的咬着牙，康纳眼中尽是不忿。
尤利西斯漠然一笑，“问题在于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倒不如直接将这个当做一个筹码得到更多的利益。”
“没有选择？只要我们……”
尤利西斯没有理会康纳一番不甘心的说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给他提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比起郑昊，优衣，李瑶和董彦江这四个人如何？”
虽然康纳不知道尤利西斯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深思了片刻摇了摇头，“现在的我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么你觉得连他们都没有选择的情况之下，你能够有什么选择？”
带着笑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的笑意，尤利西斯的目光让此时的康纳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般的看向了尤利西斯手中的文件夹说道：“难道……他们也被……”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尤利西斯从旁边取过了一杯轩尼诗轻抿了一口后低声道：“没有人能够躲得开，从这个直播间开始火爆起来的那一刻，从这份神奇的力量烙印在你们的身体上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能够从这个世界躲开。”
想到了郑昊那骇人的‘二字词’的力量，哪怕经过了对比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康纳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他们难道不怕郑昊他们破罐子破摔吗？要知道一旦他们决定决堤的话，这大洪水可是会将一切都彻底冲毁的。”
言外之意就是郑昊一旦决定玉碎的话，那么这些地下势力可就真的可能会被直接冲爆。
“问题在于他们是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尤利西斯淡淡的说道：“我的儿子，他们是一个人类。只要他们还是人类，那么他们就会有着软肋。控制一个人从来不是控制这个人本身，而是控制这个人的圈子。只要将他的圈子控制了，那么你就控制了这个人。”
“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的！哪怕当初面对着天使，哪怕最终面对着我们三方势力的围剿，却还是……”
说着说着，康纳忽然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正在赞赏着这个曾经的队友如今的敌人。
听着康纳这一番赞赏的话语尤利西斯没有生气反而颇为欣赏的说，“没错，对于你的对手，你不单单要懂得敬畏，同样要的懂得欣赏。因为最容易让你进步的人并不是你的老师，而是你的对手。敬畏他，欣赏他，然后学习他！只要能够理解对方的一切，那么你就能够彻底的将对方的手段瓦解！”
“而且没错，按照你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束手就擒吗？”
康纳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选择等他将这背后的风云彻底搅动起来呢？”
尤利西斯这轻轻地声音却像是重重的一棒让康纳立刻开了窍，脸上的不甘和不忿也渐渐的变成了一个笑容。
“他可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也不是一个只会妥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