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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亓灏和林笙依旧是分作在两边。

知道林笙不悦,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继续保持着沉默。

然而,见亓灏安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林笙眯着眼睛,警告道:“亓灏,别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亓灏微微抬眸,“你身上可有让本王惦念的东西?”

这话虽语气平平,但听在林笙耳里却像是讽刺一样。

殊不知,亓灏却不是在发问,而是在陈述。

只不过林笙心浮气躁,想不到那么多。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亓灏对她为何猛地转变了态度呢?

察觉到林笙身上散发着怒气,坐在她身边的阿翘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唉,主子当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相反,宁王爷在对付主子这方面,越来越拿手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就能扰『乱』主子的情绪。

冷哼一声,林笙问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让宁王爷惦念的,所以还请王爷明示。”

亓灏唇角微弯,撒谎不眨眼道:“那晚,本王梦到了阿顾。”

林笙面『色』一僵,明显的愣住。

亓灏紧接着继续道:“阿顾说,一直想见你,奈何没有机会见到。”

“你既住在了王府里,便让本王好好照顾你。”

“照顾?”林笙听罢,抱着双臂,更是笑得凉薄:“你『逼』得她跳崖自尽,她没在梦里将你剥皮削骨?竟还心平气和的让你照顾我?”

“亓灏,你这些话是骗鬼吧?”

同样类似的话,爱月前两日在认出林笙身份的时候,也与林笙说过。

爱月说,便是如温泉一样融化了林笙心里的冰。

可亓灏说出来,别说林笙不信,就连阿翘也觉得亓灏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亓灏之所以这般说,只是想间接的表明顾瑾璃在他心里的分量很重。

因为顾瑾璃,所以他才愿意对“林笙”好。

可惜,听起来又是一番意思了。

心口又中了一把刀,虽疼,但他还是得心甘情愿的受着。

被『插』刀的次数多了,心也就不会再痛了。

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捕捉到林笙刚才话里的几个字,亓灏深深的望着她,沉声道:“当年你在悠悠谷,如何便认定是本王『逼』得她自尽?”

当年是尹素婉将林笙带出的王府,是她使了个手段以爱月的『性』命做威胁。

可林笙竟说是自己『逼』死她的?她的意思与自己理解的意思是一样的吗?

为何,亓灏会觉得其中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这个你比谁都清楚,还有脸问我?”林笙没回答亓灏的问题,眼睛虽闭上,但嘴巴却没停住:“古人说过朋友妻不可欺,同理,我是你顾侧妃的朋友,你就算是良心不安,想通过照顾我来弥补她,也到不了这种将我娶了做王妃的地步吧?”

尽管亓灏努力的让自己的心硬起来,可一种绞痛还是蔓延心房。

他向后靠着车厢,将那些扎心的话语撇之耳外。

抿着嘴,他也合上了眼皮。

不去听,不去看,可能会好些。

阿翘左看看亓灏,又看看林笙,捂着嘴大胆的打了个呵欠。

“哒哒哒”,马车没多久便在尹家门口停了下来。

阿翘扶着林笙下马车,亓灏紧接着跟了下来。

守门侍卫是认得二人的,但由于亓灏已有两年没来过尹家,故而惊慌的赶紧跪地行礼道:“小的见过宁王爷!”

他这一喊,里面的人也听见了,于是都接二连三的出来跪拜。

林笙最是讨厌这些虚假礼节,瞪了亓灏一眼,嘴里嘀咕着若是自己一个人来,也没这么多麻烦。

一边往里走,她一边刻意拉开跟亓灏之间的距离。

大夫人听到下人禀报,推着尹子恪赶紧出来。

毕竟,今日来的人不止是林笙一个人,还有一个亓灏。

对亓灏,大夫人固然是不喜的。

倘若他没有与尹素婉发生那些糟心事,尹素婉现在还是宁王府的王妃,这还好说。

可是,尹家和宁王府已经撕破脸了,亓灏今日上门,谁知道他今日上门存着什么心思?

再者,尹家在朝中已无大权,所以也惹不得这些王爷贵胄。

“见过宁王爷。”不冷不热的微微福了福身子,大夫人算是给亓灏行礼了。

尹子恪坐在轮椅上,点头道:“宁王爷,林公子。”

林笙调整了一下心情,拱手对尹子恪笑道:“我昨日没仔细给您瞧,所以今个又不请自来了,尹公子别介意。”

尹子恪听罢,连忙道:“有劳林公子挂心了,快里面请。”

林笙这“不请自来”说的是亓灏,尹子恪听不出来,可亓灏必定能听懂。

亓灏抿了抿唇,沉声道:“本王前来,也是有要事与尹公子相商的。”

尹子恪不知亓灏所说的“要事”是何事,在院子里也不好问,便沉声道:“好。”

一行人进了屋子后,大夫人吩咐下人上茶。

尹子恪的腿自然是最重要的,林笙蹲下身子,给尹子恪拿捏了片刻,然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卷起了他的裤腿。

之前两次林笙给尹子恪看腿,也不过是隔着衣服而已。

可现在,她竟要……

尹子恪下意识的握住林笙的手腕,耳朵竟不自觉的微红:“林公子。”

即便林笙是男子装扮,可尹子恪是个保守的谦谦君子,觉得在外人面前『露』出身体是很失礼的事情。

不过林笙却不觉得弯起个裤腿有什么不得体的,何况尹子恪又不是个女子,因此眨着眼睛不解:“尹公子,不把裤腿给你卷上去,怎么给你施针?”

亓灏僵直着身子,望着林笙的眸光也冷了起来。

一来,尹子恪还握着她的手腕。

二来,林笙如此坦然自若的样子,根本就没意识到男女有别这一说。

似乎,就是要扒了尹子恪的衣服,她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一样。

“就是,恪儿,你快让林公子给你扎针。”大夫人一心只想让尹子恪快些好起来,因此主动的将尹子恪的手拉了下来,老脸上堆满了笑:“辛苦林公子了。”

“应该的。”林笙一点点卷起尹子恪的裤腿,然后便拿着针专心致志的一根根的在各大『穴』位上刺下去。

她垂着头,头发落下几绺,随着手里的动作,头发也跟着让尹子恪的腿上一痒。

亓灏瞧着林笙与尹子恪离得那么近,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但并未发作。

“有感觉吗?”在一枚枚小针下去后,林笙又拿出了一枚稍微粗一些的金针『插』下去,问道。

尹子恪点头,如实道:“有一点。”

“什么感觉?”林笙一边问,一边加大了手下的力气。

尹子恪皱了皱眉,“刺痛。”

林笙松手,笑道:“刺痛就对了,再喝些『药』,等彻底恢复了知觉,你再下地行走。”

大夫人一听,立即激动的老眼纵横:“林公子,谢谢你,谢谢!”

“只要你治好了恪儿,我一定有重礼相谢!”

林笙听罢,『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来:“呃……大夫人客气了,在下与尹公子相识一场,这都是缘分。”

大夫人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但见林笙推辞,也就真的不再客气:“那林公子要不然中午留下用膳?”

林笙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情。”

屋里的人似乎都把亓灏给忘记了,尹子恪见他坐在桌旁,一张俊脸清冷,便问道:“宁王爷,不知你说的要事指的是何事?”

亓灏清了清嗓子,将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本王有一笔生意,想与尹公子合作。”

“合作?”尹子恪和大夫人听罢,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

林笙也瞪大眼睛,她实在是想不通,亓灏是皇室中人,而尹子恪现在是商人,他们二人能合作什么?

亓灏想了想,沉声道:“听说尹公子在青州一带也有生意,是吗?”

尹子恪眼中的惊讶之『色』更甚,他疑『惑』道:“对,近日我去过青州考察了一下,打算在那边开几间铺子。”

“青州地方不错,百姓生活也富足,本王决定以后你开的所有铺子都投进去一部分银子,盈利后咱们按照四六分。”

大夫人低呼道:“四六分?”

猜到大夫人以为尹家吃亏了,亓灏加重了语气强调道:“嗯,本王四,尹家占六。”

这一下子,大夫人老脸是满满的掩不住的惊喜,“哎哟,宁王爷,这可……可真是……我们尹家的荣幸呀!”

尹家如果跟亓灏合作了,那么以后在商场上有亓灏罩着,谁还敢欺负他们?

自古以来,都说无商不『奸』。

尹子恪现在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公子,而是尹家的家主。

他虽鄙夷那种商人之间尔虞我诈,坑蒙拐骗的行为,但站在商人的角度,或者是出于为尹家着想,他似乎也没理由拒绝亓灏要求合作的提议。

当然,这也是大夫人兴奋开心的理由。

只不过,出于本『性』,尹子恪还是道:“宁王爷,做生意要讲究公平。”

“既然王爷要合作,那不如就五五分。”

亓灏也没矫情,点头同意道:“好。”

顿了顿,他瞥了面『色』复杂的林笙一眼,沉声道:“回去后,本王便派人把银子送来。”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率先出了房门。

林笙望着亓灏的背影,更加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亓灏此举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宁王府缺钱了?

可是,府里的日常用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也看不出哪里有紧衣缩食的迹象呀!

“主子?”阿翘见林笙坐着不动,便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咱们也该回去了,您别忘了就一辆马车。”

林笙当然不会忘记她是和亓灏一起来的,叹了口气,转身对尹子恪道:“尹公子,『药』一定要坚持服用,我先回去了。”

对尹大夫人点点头,她踏出房门。

亓灏走得很慢,是在特意等着林笙。

两个人刚走到马车旁,却见秦峰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不好了!”

亓灏见秦峰满头大汗的样子,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梁宽中毒了,现在命悬一线!”秦峰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大声道。

“什么?”亓灏一听,眸光骤冷。

转眼看向林笙,他不容置疑道:“跟本王去军营!”

说罢,便不等林笙缓过神,手揽在她的腰上,足尖轻点,飞身落在了马背上。

“哎?”待林笙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经被亓灏揽住。

“驾!”亓灏手里的马鞭用力落下,马儿飞奔往军营跑去,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有日子没骑马了,而且马又跑得飞快,因此林笙被颠的有些不舒服。

她紧绷着身子,恼声道:“亓灏,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去军营了?”

“你放我下来,我不去!”

亓灏神『色』肃然中透『露』着一丝冷冽,紧抿着唇不语,只是手下又落了一马鞭。

梁宽是他的人,可竟有人敢在军营给梁宽下毒,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自己不在军中,大事小事大多都是梁宽全权负责,一旦梁宽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无疑于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见亓灏不说话,林笙的心“突突”『乱』跳的厉害。

没办法,两手无处安放,她只好违心的抱着亓灏的胳膊。

否则,依着这马的速度,一定会把她给颠下去的。

特殊时刻,顾不得那么多细节了。

感觉到胳膊上多了两只手,亓灏大概想起了当年顾瑾璃也是害怕骑马,于是揽着林笙的手紧了紧,安抚道:“别怕,本王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林笙怒瞪着亓灏,咬牙道:“你要我医治梁宽可以,可是我有条件。”

“有钱大家赚,你与尹家在生意上是五五分,我要从你的那五里分出三来。”

“本王觉得,你可能对有钱大家赚的意思有所误解。”亓灏眼睛看着前方,沉声道:“本王与尹子恪合作,是往里面投了银子的,得利后这才能五五分。”

“可是你未费一个铜板就想要跟本王分一杯羹,这天下好像没有这么大的便宜好占。”

亓灏说的是事实,林笙想不劳而获,这要是换旁人听了这话,必定要毫不留情的唾骂她厚脸皮了。

其实,林笙也不是一定要从亓灏那得到三分利润,不过是心里不舒服,就是要为难一下他才甘心。

挑了挑眉,她态度蛮横道:“你若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从不喜欢强人所难。”

亓灏不知为何,竟觉得林笙这副强不讲理的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轻笑道:“本王没说不愿意,只是给你说了事实而已,你怎就恼羞成怒了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恼羞成怒了?”亓灏的笑声在耳侧,引得林笙不由得抬头,忿忿道:“你……”

好巧不巧的是,同时亓灏一低头,因此二人的唇便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瞪大眼睛,瞬间石化。

彼此的睫『毛』轻颤在一起,像是两只翅膀相触的蝴蝶。

林笙唇上的柔软,对亓灏来说,久违了。

他舍不得离开,也情不自禁的想要加深这个吻。

奈何,林笙意识到亓灏的意图后,转头的时候也抬手甩了一巴掌。

“啪”,这巴掌声清脆,亓灏的脸上也印下了五个鲜明的指印。

当然,也把亓灏从心神『荡』漾中彻底给打醒了。

“不要脸!”林笙涨红了脸,自然不是因为害羞的,而是极其的愤怒。

她用力推开亓灏环着自己的胳膊,作势就要跳下马。

亓灏心里一慌,立刻抱住了她的腰身,“你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林笙一边用力扑腾,一边怒骂道:“你知不知道,我被你亲了这一下有多恶心?”

“就像是苍蝇,蟑螂,恶心死了!”

恶毒的话,若论是否伤人,不在说的人,而在听的人。

听的人入了心,那就是真的伤了。

听的人无动于衷,刀枪不入,那就无所谓毒不毒了。

林笙闹腾得厉害,身下的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异动,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亓灏怕林笙真的掉下去,只好快速点住了林笙的『穴』道,“别『乱』动,真掉下去你会摔个残废。”

他的语气也听不出多好来,沉闷中压抑着什么。

林笙无法再挣扎,只好嘴巴不饶人道:“亓灏,你有病!”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还在暗地里调查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与我这般亲近?”

“还是说,你厌倦了顾瑾璃那样知书达理的女人,变了胃口?喜欢野味了?”

当年,顾瑾璃是顶了顾瑾琇身份嫁入宁王府的。

在与林笙相识时,顾瑾璃依旧是“顾瑾琇”。

看来林笙果然是被怒火冲散了理智,激动之下口快的竟没注意到她说的是“顾瑾璃”,而不是顾瑾琇。

亓灏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林笙,却不愿去拆穿她。

一旦戳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覆水难收。

“驾!”亓灏勒紧马缰,带着林笙如风刮过一样,飞奔去了军营。

抱着林笙下马,亓灏并未直接解开她的『穴』道,而是直接抱到了梁宽的帐篷里。

这一路走过去,引得军中士兵目瞪口呆。

之所以不立马给林笙解『穴』,亓灏是怕林笙负气离开。

“亓灏,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林笙被亓灏抱着,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她再去看亓灏平静的脸,也生气不起来了。

因为,生气也没用,亓灏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怪石头,她谩骂得再狠,也如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没丁点反应,她的独角戏在对比之下倒像是跳梁小丑似的。

“治好梁宽,你就是要五分的利,本王也给你。”撩开帐篷帷幕,亓灏把林笙放在梁宽的床榻前,解开了她的『穴』道。

林笙身子一颤,不可思议道:“五分都给我?”

亓灏视线落在梁宽乌黑青紫的脸上,重重点头:“医好他,都给你。”

林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亓灏,除了担忧之外,她看不出其他神『色』来。

“也罢,那你立字据为证。”一手探向梁宽的脉搏,林笙一手扒开他的眼皮。

亓灏站着没动,“你放心,本王说话向来算数,不会食言。”

林笙撇撇嘴,自言自语道:“男人的话,断然是不能新的。”

“梁宽的脉搏时隐时现,气息微弱,五脏六腑已内伤出血,一个时辰内如果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林笙抽回手,缓缓道:“我需要你在半个时辰里找到几样『药』材,否则梁宽的毒无解,必死无疑。”

听到时间紧迫,亓灏急声道:“什么『药』材?”

“蟾酥,血余炭,乌梢蛇,五灵脂,桑螵蛸。”林笙掰着指头,慢条斯理道:“只有找到了这些,我才能配出解『药』来。”

亓灏的记『性』不错,可对这些光听着名字就奇怪的『药』材很是陌生,因此眉头紧皱。

“这些不似寻常『药』材,我不妨好心提点你一下,也好找起来容易。”林笙勾了勾唇,沉声道:“五灵脂源自复齿鼯鼠的粪便,灵脂块为不规则块状,大小不一,你派人取一小块回来就好。”

“桑螵蛸,即大刀螂、小刀螂的卵鞘。”

见亓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林笙笑得更明媚了:“血余炭是人的头发制成的炭化物,乌黑光亮。”

“蟾酥嘛,这个好理解,就是蟾蜍的干燥唾『液』。”

“乌梢蛇也容易认,头扁圆形,尾细长,眼大而不陷,有光泽。”

“你……”亓灏无法相信,林笙所说的这些恶心的东西会是给梁宽解毒的『药』材。

他胸口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攥着拳头,他怀疑道:“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林笙摇头,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道:“人命关天,我是医者,怎可能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你若不信我,那就只能等一个时辰后给梁宽收尸了。”

这五种恶心的东西,确实是『药』材。

梁宽体内的毒很奇怪,而且不是常见的普通的毒,所以林笙便决定剑走偏锋,以毒攻毒。

由于杜江和秦峰还没赶来,故而亓灏只能亲自去找『药』材。

毕竟,这五种『药』材不好找,吩咐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他不放心。

“好,本王信你!”一甩衣袖,亓灏奔出帐篷。

亓灏刚上马,便看到杜江和秦峰也骑着马进了军营。

“哎,王爷!你去哪?”见亓灏离开,杜江问道。

来不及多做解释,亓灏“驾”的一声,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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