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了，莱恩站在门外，动作迟缓的看向屋里的人。“夫人。”
银鹰伯爵起身告辞，他们的问题外人没办法帮忙解决。
门边的柜子上陈列着两副手套，黑色皮质和紫色丝质。
“请把黑色的手套拿给我，谢谢。”
空调开得很足，室内只有十六度，皮质手套冰凉的触感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某些暧昧不明的时刻。
莱恩恭顺的将手套双手奉上，兴奋和恐惧同时袭来，他跪在地上，紧紧咬着嘴唇。
鸢尾夫人慢条斯理的将手套带上，莹润的皮肤被冰冷的手套完全覆盖，她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右耳戴着蝴蝶耳环，流苏长得坠在肩膀上。
钻石和她很配。
干净、透明，却一望便知价格不菲，让人在生出贪欲的瞬间了悟自己不配。
莱恩跪在地上，虔诚的仰望着心中的神。
沙发背后是一个两米高的架子，摆着花瓶和各式各样的丝带，正中间是一根紫竹教鞭。
教鞭长五十厘米，直径一厘米，末端坠着墨绿色的蚕丝流苏。
鸢尾夫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持教鞭，看起来像最严厉的教师，正在教育犯错的学生。
她用教鞭的前端抬起莱恩的下巴，莱恩的眼神朝下看，恭顺又谦卑。
“请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
莱恩的声音在发抖，但他不敢撒谎。说到后面忍不住哭出来，眼眶发红，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他害怕她会被其他人抢走。
“只要能让夫人满意，我愿意和其他人分享。”
教鞭的前端下滑，冰凉冷硬的抵在莱恩的喉结上，如同她的声音，“你无权替我做决定。”
莱恩怔怔的看着她，眼泪突然决堤，大海般深邃的眼睛变得更加水润。“对不起。”
“请把手伸出来。”
莱恩伸出双手，平举在胸前，教鞭重重的落在他手上，明明痛得抽气却不敢抽手。
他痴痴的望着鸢尾夫人，渴望在这一刻冲破了恐惧，他用膝盖快速走了两步，靠近夫人后，把脸贴在她的腿上。
“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去赢得您的青睐。”
鸢尾夫人捏着他的下巴，凝视着这双执拗的蓝眼睛。“你确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表白还不够，他鼓足勇气抬起头。“教授说你的文章缺少最新的数据，我可以成为你的数据。”
我愿意成为你文章中冰冷数字的载体，成为你追求成功的垫脚石，只要你愿意在我身上花费一些时间。
“如果选择我成为实验对象，那么你很有可能可以在明年三月份毕业，如果选择其他人，那么也许明年九月份你的论文仍然论据不充分。”
鸢尾夫人挑眉，唇角带笑，“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交易。”莱恩说“对个案的研究少则半年，长则数年，与其选择你根本不认识的人，选择我的成功率更高。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的配合度超过任何人。”
“换上干净的衣服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莱恩走后，鸢尾夫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忽然用法语说“过来醒醒酒。”
几分钟后加布里埃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来，这里的陈设和莱恩的休息室几乎一样，正对门口的沙发，衣柜的位置，几乎是放大豪华版的另一个莱恩的休息室。
一晚上都被陌生的语言包围，加布里埃尔烦闷的拿起杯子，喝了满满一杯冰水，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四年前，我在paradise遇见的人是你吗。”
“答案重要吗？”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是那种人吗。”
“哪种？”
她明明知道，却不说，非要把他逼入绝境。
加布里埃尔深吸一口气“你是dom。”
他觉得头疼，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扮演这样的角色。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呢？”她反问道，就算是又怎么样，八小时以外的时间属于自己，不论她做什么，只要不违反法律，没什么不可以。
加布里埃尔双手交握在一起，烦躁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猜测过简白的身份，不论是俱乐部的资深会员，或者圈内的老手，他都能接受，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她是庞大俱乐部创始人的事实。
这意味着，在这个地下世界里，他们的身份地位和现实世界完全颠倒。
她成为高高在上的女王，无数人跪倒在她脚下，渴望着能够得到她的一点点目光。
地位的悬殊让加布里埃尔感到无措，他感受到权力从手中逐渐流失，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竟然感到轻松。
“我想和你谈场交易。”加布里埃尔的声音因为饮酒过量而显得沙哑，他解开衬衣的扣子，头脑混沌却敏锐的觉得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机会。
不是这样的场合，不是现在这种境地，她根本不会给他对话的机会。
简白轻笑道“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我的不清醒对你有利。”加布里埃尔说。
办公桌的抽屉里有很多提前打印好的协议，简白把预制的合同放在他面前，签了这份合同，他将成为Under Rose的成员。
坠着红宝石的红玫瑰徽章一并放在他面前，加布里埃尔口干舌燥，心率大概在十秒钟内飙升到190，但他没有犹豫，紧握着因为兴奋而颤抖的手指，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舔了舔唇，对徽章的等级提出异议。“充值多少会费可以拿到黑曜石？”
简白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会员等级会根据入会时间及表现调整，你现在还不够格。”
加布里埃尔难堪的低下头，但很快他就又看向简白，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欲望。“我要你教我。”
“有没有人夸奖过你非凡的想象力？”简白收起合同，拉开门送客。“有机会的话，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