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放进小盒子里，转目只见一只圆圆滚滚的蚕宝宝。
“小燃，我给你擦擦身上，好吗？”杨泽就隔着被子轻拍里面的人。
舟霂燃突然坐起身，一声不吭地往床下爬。
杨泽赶紧起身，走到床另一边想要将人摁回床上。
“哥做什么？不是嫌弃我脏吗？”舟霂燃声音暗哑、无力，脸色一片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他起身没起来，气得眼眶发红，“你次次为我牺牲，每一次都保护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需要！”
“我根本不用你保护！”舟霂燃垂下头呜咽声断断续续，声音软绵无力，毫无威慑力，而他本人也乖乖地坐在床边。
杨泽单膝跪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温声说道：“小燃，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他像是哄小孩子，轻轻搂住舟霂燃乱糟糟的脑袋，将人拥进怀里。
舟霂燃推开杨泽，自己缓缓起身，眼神突然茫然，半晌才找到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很大，但相比幸福公寓他房间里的卫生间小了不少。
一只圆形浴池，能够坐下两个人，还会很宽松。
杨泽主动给舟霂燃脱衣服，衣服刚被从脑袋取下对方就将他扑倒在墙壁。
“小燃……”杨泽护着舟霂燃才没让对方摔倒。
舟霂燃吸吸鼻子，身子压了下去，“哥，不想吗？”
“等你病好了。”杨泽想要劝一劝，可小燃的手已经摸了下去。
舟霂燃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唇亲在杨泽的唇上，空隙里传出两个字，“不要。”
杨泽胳膊支在洗手台，下巴扬起，那双漠然的眼已染满情欲之色。
舟霂燃脱下他哥的衣服，笑吟吟地将头埋在杨泽身前。
杨泽撑住身子不往下滑，但还是没忍住随着舟霂燃的体重滑坐在地。
“小燃……”杨泽想要抓住舟霂燃的手，撩起眼皮见他苍白的面色，缓缓收回手，摁在身体两侧的瓷砖地面，冰凉感和体内的热流搅在一起，身体内像是混乱的激流拍打他每一处感官。
舟霂燃眉眼带着淡淡的邪气，在杨泽身上落下点点红梅，只是前戏就让他哥受不住了。
一个钟头后，舟霂燃趴在浴池边昏昏欲睡，杨泽在他身后面色仍旧潮红。
杨泽拿起手里的浴花轻轻搓在小燃白皙的皮肤上，他跪在浴池里，一圈圈细小的水纹在他身后升起。
“小燃……冲一下身体就好了。”杨泽腿脚发软地站起身，扶起浑身泡沫的男人，而对方软趴趴的，浑身滚烫。
他紧蹙眉将人抱出去，冲干净泡沫赶忙把人抱上床，用鹅绒被子将舟霂燃裹得严密。
被子里的人不老实地轻微扭动，下一刻那湿淋淋的头发被一张干爽的毛巾包住，温暖的大手轻轻擦拭每根发丝，吸干上面的水渍。
待舟霂燃老实睡着杨泽才松了口气，起身随便找了套衣服套在身上，随后面色平静地坐在床尾，至于身上那件小玩意儿后面再没有给他带来异样感受。
似是没有小燃他就变成了木偶，再也不能接收到外界的丝毫信息。
天色黑沉下来，外面有些许的车鸣声，乱糟糟的全部关在了窗外。
舟霂燃只露出头发，突然动了动，从被子里爬出来，声音沙哑地唤道：“哥？”
杨泽隔着被子安抚地轻拍舟霂燃的小腿，起身冲了退烧药，试着水温刚好，递到舟霂燃嘴边。
“先喝药。”杨泽声音平静，大多时候即使面对小燃他也很难有太多表情，但情绪却是有迹可循的。
舟霂燃视线落在杨泽面上，乖乖咽下苦涩的中药，过后轻声发问：“谁给你的？”
“刘阿明。”杨泽语气淡淡地说。
舟霂燃轻点头，搂住他哥的腰靠在上面，只是刚碰到却感觉对方身体一颤。
杨泽眼睛飘忽，嘴唇不经意地抿了起来。
“没摘？”舟霂燃蹙眉拉住杨泽的手臂，二人缓缓躺在床上，他还是枕在他哥的腰上，只是双手就没那么老实了。
杨泽身上盖了被子，露出的上半身皮肤紧绷，身子从床头歪到枕头上，蜷缩起来。
舟霂燃笑着冒出头，把杨泽拉进被子里。
翌日，舟霂燃的病更重了，杨泽也腰酸背痛，脸上再难有冷漠的神色。
杨泽懊恼地垂下头，再看一遍刘阿明袋子里的那张纸，好在上面有写病情加重的处理情况。
他一手拿着体温计，见温度没上39度才松了口气。
那个小玩意儿赫然在垃圾桶里躺着，昨天舟霂燃玩得狠了，杨泽一生气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虽然过后舟霂燃委屈巴巴的，可转眼就睡着了。
杨泽瞄了眼垃圾桶将袋子系上扔出家门，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东西，而他手里正摆弄手机，这东西他是第一次用，半晌，平静的眉眼不可抑制地蹙在一起。
终于打出去电话，刚接通他正要开口说话，背后冒出一只手抢走手机。
杨泽转头就见舟霂燃穿着淡蓝色的睡衣站在他身后，眼神迷迷瞪瞪的还没清醒，但嘴里却可恶地说道：“没事，挂了。”
“小燃！”杨泽要去抢手机，小燃就抱他。
“我挂了。”舟霂燃闷声道。
杨泽双手扣在舟霂燃肩膀，还没用力就听怀里人哼唧一声。
“痛。”舟霂燃蹙眉说完，脸皮忒厚地往杨泽身上贴。
杨泽没吭声，身子也没动。
舟霂燃察觉到不对劲，抬头去看就见心爱的人面色不对劲。
“哥……”他直起身，一脸病态地瞅着他哥看。
杨泽抿起唇，转身走进厨房。
他穿着灰色的宽肩宽松背心，下身是灰色的睡裤，露出的皮肤满是暧昧的痕迹。
杨泽沉默地开火做饭，动作虽不熟练但有模有样。
舟霂燃站定在杨泽面前，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操作台。
“哥，对不起。我不闹了。”舟霂燃认错极快，态度良好，可还是没换来杨泽一个眼神。
“哥，以后你让我往东，我肯定不往西了。”舟霂燃视线落在金黄的煎蛋上，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杨泽关上火，把做好的三明治交给舟霂燃，“小燃。”
舟霂燃抓住盘子，认真地看向他哥。
“我什么也不会。你生病后，我一直很担心。”杨泽沉声说，旋即表情略微柔和，“下次不许再抢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