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演拉着顾凌霜的手，挤了洗手液一点点地给她搓洗。
“好了吃饭去吧。”
在这个家里，顾凌霜是主要负责赚钱的，而程演主要负责自己喜欢的。
所以大部分家务都是程演做。
就像是做饭，顾凌霜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是会做饭的人，连厨房器具都认不全。
程演拿起碗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明天又是检查的日子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接你。”程演说的是检查身体的事情。
两人结婚多年，备孕了很久，就是怀不上。
输卵管堵塞，已经准备做试管了。
“只要是检查的事情，都有时间，明天上午就去吧。”这事她很上心，以前忙事业，现在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了。
其实她还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总觉得要有个孩子，老了才不会后悔。
娘家的弟弟结婚两年，弟妹生了个小侄女，家里从此变了个样子。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整个家庭氛围都变了。
因为有了孩子家里变得更加热闹有生机了。
而且就程家来说，程术这辈子估计是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程演是家里唯一的希望，虽然家里没催，但是两家老人心底应该还是盼望着早点抱到孙子。
第二天两人到医院检查身体，这是术前检查阶段的最后一次检查。
医生说下一步就是促进排卵阶段，为期两个月，在此期间，需要连续性地注射药物来促进排卵。
顾凌霜开车，程演一直在看手机。
下车了还在看，脸色不是很好。
顾凌霜烦躁地看他一眼，听说第二阶段要打很多针，她心里就开始打怵。
程演一点安慰都没有。
一把夺过程演的手机，她要看看他到底看什么这么着迷。
程演被抢了手机也不恼，搂着妻子往公司里去。
顾凌霜看了眼手机上的内容，全是关于做试管对女性的伤害。
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你怎么还在看这个啊？”
程演淡声说：“要不，不做了吧。你最怕打针了，这个过程很痛苦的，我怕你受不住。”
光是看那些人的自述，从文字中就能感受到她们的痛苦。
程演实在不忍心顾凌霜遭受这些痛苦。
“孩子有是好，没有就也不强求。”
顾凌霜却不乐意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他怎么能临时动摇，万一害得自己也没有了勇气怎么办。
“不行，我想要。”
“咱们现在还年轻，可以先保养身体，说不定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有了。”
“等到什么时候？我都三十了，越年轻身体恢复程度越好，早知道刚结婚的时候就该先把孩子生了再说。”
程演知道说不动她了。
想到昨天自己关注的事情，又对顾凌霜道：“可以试试中医治疗，现在中医发展得也很不错。龙泽他大伯，之前就有很严重的颈椎病，扎了两针，吃了几副药现在都已经好了。”
顾凌霜不信，这病还没有好的，她自己也有颈椎病，只是不算很严重，但是坐一天下来，还是十分难受。
想要恢复健康，除非将生活习惯改变，以及辞掉工作多运动。
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能做到的人哪里会得颈椎病？
“没听说有谁治好了的，你怎么知道他大伯的事情？”
“他治疗的时候我在场。”程演将当时看到的事跟顾凌霜说了一遍。
顾凌霜没有亲眼看到，还是十分怀疑，“你是说龙行的老婆帮龙大伯治好了颈椎病？我记得，他老婆不是还在读书吗？”
“嗯，读的就是中医专业，现在已经毕业保研了。”
“真的能治好？那我们也去找她帮我看一下吧，我经常脖子痛。”
程演有些无语，“你完全偏离了我说话的初衷，我是说，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看中医。”
“看中医是治病，能不能治好还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试管成功就直接有一个宝宝了啊，绕远了。”
“绕一绕有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试管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到时你受不了，想后悔都难。答应我，我们先试一试，就半年好不好？”
他想要孩子，但是更怕有了孩子，老婆的身体却垮了。
得不偿失。
顾凌霜是真的很怕打针，主要是她本身对疼痛比较敏感。
“那，可是上哪儿找到能治疗我这种病的中医嘛？”
程演心中想到了很多人选，但是第一个冒出来的人竟然是奉玉。
“晚点我们去龙家探病。”
“你的意思是让龙行的老婆帮我看看？”顾凌霜觉得程演有些不靠谱。
“就探探病，顺便问一问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顾凌霜的办公室。
李铭修今天神清气爽，那僵硬的脖子好像一夜之间冰雪消融似的，已经能够活泛地转动了。
他心中惊喜万分，身体健康恢复带给他的喜悦一点儿也不比升迁带来的少。
秘书敲门进来，见到李书记竟然优先第喝着茶，脸上的笑容十分轻松。
“书记今天心情很好啊。”秘书脸上带着笑，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李铭修的面前。
李铭修笑容越发深了。
“坐，那里有茶，自己倒。”
秘书自己倒了茶，坐在待客沙发上苏坦地叹了口气。
“书记，您看一下签个字，我一会儿还得拿走。”
李铭修细细看着文件，这个时候，再小的工作他都不能出纰漏。
仔细看完了文件，并签了字，抬起头来时，看到秘书抬着手在捏自己的脖子。
“脖子痛啊？”
“有些僵痛，一直说等下班找个按摩店按按去，都没有机会。”
“按摩起到的效果不大，按的时候还挺放松的，手一拿开，还是老样子。”
秘书笑着回应，“是啊，我还当是按摩师的手法不好呢，原来都是这样的。”
“还是要根治，至少维持的周期长一些。什么东西都是有的时候不珍惜，没有了才知道重要。”
“我也是去药店买过好多药吃，基本没见到什么效果。对了，您的颈椎不是也很不舒服吗，今天倒是没见您捏脖子了。”秘书说这话的时候笑呵呵的，像是随意一问。
“我找了个中医看了下，扎了两针，又吃了药，今天看效果是很不错，浑身轻松。”
秘书惊喜，“您是在哪里看的中医？”
李铭修笑着看他，静默片刻才回他，“那中医现在不坐诊，遇见是机缘，不过后面有机会再见到，到时候我帮你问问，能不能坐诊。”
秘书闻言有些诧异，这恐怕是高深莫测的名医了。
“那太好了，您一定要帮我问问，说病也不是病，但是生活方方面面都被它严重影响着。”
秘书想了想，哪怕是多花点钱，能治好也咬咬牙，真的不想再遭这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