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总算有力气说话了的洛萤绞着手指，弱弱地开口了，“你和师父……？”
“嗯？”
很可惜，洛萤的话被门外的巨大轰响打断了。
“没事。”就这一下，洛萤积聚的勇气散了个干净。
现在师父和师姐的亲密关系毋庸置疑，她要是莽撞地问他们之间有没有过这样那样闹心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道的呢？在别人看来，只会是她胡乱猜忌，没事咒两人感情破裂罢了。
“别害怕。”苏云摸摸洛萤的头，她想起镜天历练是面对自己恐惧的事，还以为师妹在镜天中看到了什么，一时惶恐。
“镜天里的东西都是假的。”苏云眼神温柔而坚定地传达她的关切，“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嗯。”洛萤依赖地蹭蹭师姐抚上她额头的手。
也对，不管镜天或者书中怎样，她、师姐和师父，现在关系很好不就足够了吗？
“我出去看看。”苏云随手拿出一盏温水放到旁边的书桌上，怕洛萤着凉，甚至拿出了一张厚厚的毯子盖在她身上，“你继续休息，我等会就接你回清云阁。”
清云阁就是师徒三人洞府的名号。
书中她的院子在最西边，单靠走路到师父师姐东边的院子，都要走半个小时。但现实中，她和师姐的院子紧紧挨着，穿过一道隔门，就能相见。
“好。”洛萤目送师姐离开房间。
她知道，师姐应该是去看刚刚那轰响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就自己呆坐在这里，属实有点无聊。
洛萤咕嘟咕嘟喝完苏云准备的温水，试着起床。
可腿酸软的像面条一般，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虽然早知道神魂动荡会影响本体，但她明明是在阵法保护下进入镜天的，按理说不会这么严重的呀？
现在修真界广泛应用的镜天，其实都是初代的仿制品。
最初的镜天已经生了器灵，被人从一处秘境带回来，但器灵不愿与任何人结契，修士们也就拿它没办法。不过镜天的功能性实在太广泛了，修士们绞尽脑汁研究，最后制出了四等仿制品。
甲等镜天，可以自由编辑生成极为真实的天地，修士神魂、躯体均可自由出入，还可以存取物品，除了试炼考核，其他用途不便多说。
乙等镜天，空间自主生成不可人为改变，只修士神魂、躯体可出入，一直用于平时弟子历练。如果说试炼是考试，那历练就是平时练习，弟子可以自由选择时间次数。但难免有些人惰于历练，所以宗门每个月都会组织凝气期的弟子进行一次集体历练，人称小试炼，就用这乙等镜天。
丙等镜天，就是洛萤先前进入的那款，只能让神魂进入，为了照顾洛萤这般还不能神识外放的凝气弟子，宗门还贴心地设置了辅助阵法，保证她们的沉浸式体验。
丁等镜天，不能生成空间，但记录、投影、传音这些功能太实用，现在整个修真界几乎人手一镜。还有平时教习法术的什么的，执教也会用超大屏镜天投放学习内容。
现在洛萤还没有自己的镜天，经过多个版本更迭，现在宗门开始推广像以前的玉简一般绑定身份的镜天，而师姐之前就对她承诺，等她凝气，就给她准备最新款的镜天。
会是什么样的呢？
洛萤满怀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整个人都因为感到温暖逐渐热乎起来，如同在炭还热着的火桶上烤。
好像温度有点高？
困意一阵阵从神魂深处袭来，已经睡着洛萤慵懒地这样想，从毛毯中伸出一只脚来。不知不觉间，神魂动荡带来的影响悄然消失了。
解决完隔壁某魔炸炉引发的连锁危机，苏云回到了师妹所在的房间。看洛萤睡得正香，她不忍打扰，可睡在这里不是不行，但占据公共资源总归不太好。
念头一转，苏云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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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要是洛萤醒着，一准能认出这仰头惊呼地弟子就是先前送她甜甜丹的徒孙，“那不是最新款叶舟吗！”
“真的唉？”有人附和他的话，语气满是羡慕，“谁这么财大气粗？”
“你别看错了。”也有弟子瞅了几眼，发出疑问，“我记得那款叶舟上边是法棚的吧？”
叶舟在修真界流行没几年，但几乎是个修士都想拥有一款叶舟。
速度快、便携、耗能少，外形也比一般佩剑什么的大气好看。
可同样是叶舟，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最近新出的一款，把棚顶换成了特制的法棚。可以自由调节大小，转换攻防模式，平时还可以收起来，比一般叶舟不知道气派多少倍。
而现在天上飞着的叶舟棚顶又宽又方，把叶舟原本的流畅线条都遮住了，怎么看怎么违和，都没一般叶舟漂亮。
“你们不觉得那个棚顶有点眼熟吗？”有弟子弱弱提醒。
“确实，像……历练塔里的竹榻？”
“还有人躺在上边呢！”有弟子眼尖地瞅见洛萤垂下来的腿。
“拿开竹榻这不就是那款叶舟吗？”有弟子顺势这样说。
这边一群弟子为天上的叶舟到底是不是新款争论不休，就听到历练塔那边就爆发了一阵更大的喧闹。
“怎么了怎么了？”甜甜丹徒孙随手拉住一位奔跑的同门。
“别拉我，我要去预约房间！”这位仁兄被人阻了行程，急到跳脚，“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啊？”许多弟子如他一般不明所以，但也都跟着人群跑到历练塔那边了。
“这个月名额已经满了。”是管理历练塔的执事师叔，为了压住喧嚣，他甚至用上了神识扩音，“各位同门下个月再来！”
“啊？不是吧！”不少弟子高声唏嘘，一时这里更嘈杂了。
“那可是一大块蕴道石做成的石榻啊！”有人高声对其他人说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许多长老都过来了！”
人们往天上一看，果然有几名元婴以上的大能御空飞行，正在朝这边赶来。但他们已经顾不上请教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长老了，全因那蕴道石，可是能提升修炼速度的奇宝啊！
修士的修炼速度先天而定，只与灵根品质相关，而要想改变灵根，只能服用一种传说中的神丹。
除此之外，修士还可以通过阵法等提升灵气浓度小幅提高效率，但运行阵法就要消耗很多资源，细算起来并不划算。
不过修真界中，一直口口相传存在一种蕴含特殊法则的奇石，无人知其来历，只知在石上盘坐修炼，可以暂时解除灵根的限制，从根源提高修炼效率。但这般奇石，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其中法则消耗殆尽，它会变成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所以这些来晚的人，才会这般懊悔，一个月的时间？别说法则，一丢丢灵气都不会剩的吧？
“错过就错过了，”有豁达的弟子打破低迷的气氛，“话说有没有道友知道，这蕴道石怎么来的？”
对啊？蕴道石怎么来的？
大家面面相觑，历练塔每个房间都是封闭的密室，奇石总不可能是从镜天里蹦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