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简直要被她的愚钝给气死，离当场去世，就差指甲盖那么大一点。
见她一直无法理解，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苏素也懒得跟她打哑谜了，直接把她脑袋往后搬，让她看身后。
潘琳被迫偏头，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掰开她的手，视线落在那颗逐渐朝她靠近的脑袋上，总算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就挺无语的，她还以为怎么了呢。
想着夏铭的脑袋是金贵物，不是他那不值钱的臭脚，可以随便踩。
她嫌弃地用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还记恨着，他之前说她是流氓的仇，回击道：“凑那么近想干嘛？耍流氓啊。”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夏铭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用的力不算大但也不小，刚好能将他推回去，回头凝视她，摊了摊手。
就算他有贼心，也没贼胆啊，唯恐吓到她，他可真难。
“好渣啊。”
苏素听到夏铭说出，网上流传最广泛的渣男语录，不禁感叹一声。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捂住了嘴巴。
夏铭瞧着苏素那心虚样，默了默，哼了一声，
胆儿肥了哈。
苏素心里慌的一比，夏铭的眼神让人倍感压力，待在这太煎熬了。
她看向潘琳，神色惊慌，着急地说：“琳琳，我想起我数学作业还没做完，我先回去赶作业了。”
“……行吧，不会来问我。”潘琳难得见她积极做作业，明知她是怕了夏铭才想走，还是挥挥手，配合她演戏。
“好的。”她才不会来呢，有夏铭没她。
苏素走后，两人相视无言。
夏铭坐直身子，侧身看向潘琳，神色认真道：“我这不叫耍流氓。”
“你这叫流氓耍大脑袋。”
潘琳切了下，没从他眉眼间看见被训后的颓气，心下有些诧异，老师没找他麻烦？
“……”夏铭噎了下，过不去这个梗了吧？“你若不信，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耍流氓，你看怎么样？”
潘琳悚然一惊，这绝对不是好事，她才不应，“我觉得不怎么样，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刚才掐我、踩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看我对你多好，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都没把你供出去。”
夏铭又朝她那边挪动了一点，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潘琳好气又好笑，“那我谢谢您？”
“我不要口头感谢，做出点实际行动来。”
夏铭见她上道，得寸进尺。
“行吧，我懂你的意思了。”潘琳点点头，撕了一张干净的草稿纸，写上五百万，给他甩去，“拿钱滚蛋。”
“……”夏铭被甩过来的纸，糊了一整脸，薄薄的纸打在脸上并不疼，但还是有种被打到脸的感觉。
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受伤地看着她。
那双乌黑漂亮的眼睛里，仿佛写着‘狼心狗肺’这四个大字。
潘琳看着看着，渐渐地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他只揪了她一根头发，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她双倍还回去了不说，还让他在课上丢人，算起来是她赚了、过分了。
徐老师眼里容不下沙子，她的课上纪律最严，夏铭‘明知故犯’定然会遭到她的批评惩罚。
她再计较下去，就是她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了。
“老师罚你做什么？”
潘琳良心不安，不能当没发生，多问了一句。
“老规矩，写一篇八百字的英文检讨。”
夏铭见潘琳关心自己，胸中郁闷一扫而空，登时乐得眉开眼笑。
“要不，我帮你写？”
潘琳听到他这么说，真有点愧疚了。
下课随便打没事，上课打他确实躲不了，但会被老师责骂，还得写检讨，太惨了。
夏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拒绝道：“不用，我有模板，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给我送一周的柠檬水。”
喝潘琳送的柠檬水，间接等于吃她这个柠檬本檬，夏铭唇角微微上扬，心里美得冒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真的‘柠檬’。
“……”潘琳愣了下，他这话一出，她愧疚都消减了几分。
她差点忘了，夏铭已经是老油条了，写检讨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他各种犯错检讨书的模板都有，写起来根本不费心。
潘琳觉得自己想法不太对，她是有点思虑不周，不能因为他有模板，就心安理得当自己没错。
“行，我给你送一周，你现在读走校，晚上回去时，你跟我一起走，到时候再买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她就不用跟做贼似的，在墙角那蹲半天等他来了。
“好。”夏铭觉得自己受的伤，换她亲手买的东西挺值的，如果是她亲手做的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爱的柠檬水，这名字不错。
夏铭笑容满面，眼底满是温柔，善解人意地说：“买太浪费钱了，要不这样，你亲手做给我吃，行不？”
“……”
潘琳唇角抽了抽，一眼难尽地看着他。
长得……丑（还行），想得倒挺美。
潘琳呵呵笑了下，“我觉得这样浪费精力，你觉得买浪费钱的话，那要不我就口头感谢你？”
“……”夏铭笑容渐渐凝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觉得不怎么样，算了你还是买吧。”潘琳买的也不错，有总比没的好。
别人可享受不到潘琳亲自买的柠檬水，他这可是独一份。
有了对比，夏铭接受度就高多了，“我不接受你买的柠檬水，你会觉得良心不安，愧对于我。看在你一心想感谢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心意吧，这样你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潘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很想说大可不必勉强，嘴上却附和：“你说的是。”
算了懒得和他计较，潘琳看了下手表，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刚刚好。
“素素，上厕所不。”
潘琳拿了纸，去找苏素。
“上。”苏素对上夏铭幽暗的眸子，心跳漏了半拍，慌忙移开视线，凑近潘琳，小声说：“你和夏铭说了什么，他这么高兴？”
“没说什么。”
潘琳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笑得一脸灿烂，引得班上好多女生看他，啐了一口招蜂引蝶。
“加我一个，一起去。”
杨子玉手搭在苏素肩上，笑着说。
“行吧。”苏素见她不想谈，身边又有人，便没再继续追问。
……
夏铭眯眼笑，目送她们离开，感受到身后俩人，炽热的目光，眼底的温度淡了下来，“你们看什么？听到了什么？”
“没有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沉飞疯狂摇头。
许民生怕晚了一步，赶紧表态：“俺也一样。”
“我俩刚在看小品，真没注意。”
见他不说话，不知信没信，就盯着他们瞧，俩人心慌得不行，还拿出耳机和手机晃了晃以证清白。
瞧着他手机屏幕上的小品界面，夏铭嗯了一声，转身回头，没再关注他们。
他听到俩人突兀的笑声，才注意到这里不止是他和潘琳，还有别的人。
有潘琳在，他很少关注无关紧要的人，这个位置视野不错，周围全是人，想逗潘琳不太方便。
看来以后他和潘琳玩闹，得收敛些了，以免让外人看了热闹。
两人见他信了，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