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长吸一口气，呼出去。
“进去咯？”
“进。”
两人怕被人群冲散，紧挨着，手牵手，神情凝重的走进店内。
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批发市场呢。
真是奇了怪了，没有打折促销，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难道有明星在这做活动？
没听到风声啊，苏素迷惑不解，余光瞥见潘琳不大好的脸色，心里有些愧疚，“好多人，要不我们出去吧？”
“你不看了？”
潘琳略显诧异地看向她，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没看到人，看你也不太舒服的样子，咱们去外面坐着等他们买完出来吧？”
苏素压下呕吐的欲望，犹豫地提议。
“不用，外面、里面一样多人，顺便在这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服，有就在这买了。”
潘琳摇头，她只是不太习惯，还是能忍受的。
比赛时人虽多，但赛场是安静的。
这里说话的人太多，吵得她耳朵生疼。
更重要的是大街上人来人往，苏素待在外面，只会更不舒服。
看她此时虚弱无力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表演一个原地晕厥，潘琳不太放心，担忧道：“你还行吗？”
“当然行，没事的，不用顾忌我，你不舒服就和我说，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听着好友关心的话，苏素心里暖洋洋的，十分感动。
明明琳琳也不是很舒服，却以她的感受为先。
这感天动地的姐妹情，太让猛男落泪了。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潘琳唇角微动，欲言又止：“……”到底是谁在勉强自己？
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潘琳幽幽叹气。
姐妹戏太多，怎么办？在线等，急。
潘琳：“我也行，要不你找个人少的地方，等等，我四处转转？帮你看一下，找到人就叫你过来。”
换个人要做这种猥琐事，潘琳肯定不会帮忙，但这个人是苏素，在苏素晕倒和她尴尬之间选择，她当然是选择自己尴尬了，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苏素不争气地红了眼，一脸感动地看着她，拍拍她瘦削的肩膀，“琳宝儿，你对我可真好，我身无长处，无以为报，你若不嫌弃，我就以身相许吧。”
听到她那惊世骇俗的话，潘琳脚下一滑，险些扑倒前面的人。
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潘琳俏脸爆红，整个人都不好了，惊慌地制止她：“打住，可别说了，要脸。”
“唉，你小心点，走路都能平地摔，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看到眼前惊险的一幕，苏素大惊失色，眼疾手快的拽住人，不让她继续往前倒，忍不住嘀咕，“一点话，都听不得，就不能像我一样淡定些吗？”
“……”
听闻她的吐槽，潘琳一口老血，卡在喉间不上不下，苏素是她仇人花钱请来故意气死她的吧，她不说那可怕的话，她能脚滑摔跤么？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气着自己就不好了，小混蛋没良心。
潘琳面无表情的扫视一圈，很快那些打量的目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还未稳定的心跳，证明方才的惊心动魄。
“那边好吵。”
见潘琳没什么事了，苏素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听到不远处的骚动，好奇地望去。
“过去看看吧。”
潘琳见她眼巴巴地看着，一脸意动，忍不住心软，柔声说。
“嘿嘿。”
苏素面色一喜，嘟着嘴，正要mua一下她。
潘琳察觉她的举动，在她实施之前，一掌捂住她的嘴，“别说话，别吻我。”
再来一下，周围的目光会更奇怪，潘琳出门没戴口罩，好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手，由此传出绯闻不好。
她不想上娱乐新闻，她妈看到这则消息，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会让她继续和苏素玩。
余女士本就对苏素有偏见，认为苏素是个坏朋友，不让她和她来往。她逆来顺受惯了，母亲的话她以往都听，可就这一点，她不曾答应。
两人经常因为交友问题吵起来，苏素是有很多小缺点，但不能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缺点，就全然否定她这个人。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潘琳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一身毛病。哪有资格要求，她的朋友完美无可挑剔。
她妈这样强势不讲理的人，居然有朋友，潘琳不是很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她从小就下定决心，不能活成余女士的样子。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令潘琳十分厌恶，讨厌别人在她面前说。素质让她没法当场翻脸，但回到自己的私人领域，总得喝几罐啤酒，才能冷静下来。
说她像父亲，她还有被夸奖的感觉，说她像余女士，她觉得别人在内涵她。
余女士这人吧，要说多坏也不至于，只是性子太难相处，掌控欲过强。恨不得将别人的一辈子，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每一分每一秒，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果是一个不喜欢动脑思考的妈宝，或许很喜欢这样万事皆揽的母亲。
可惜她不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所以当憋屈达到临界点，爆发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大胆的对余女士说‘不’，效果是显着的。
她母亲现在依旧很强势，却比从前好了许多，至少做决定时，会先问一下她的意见。
尽管有时她不答应，她还是按原计划行事，但问过也算是给了几分尊重。
“……”苏素感觉到了她的嫌弃，呜呜了几声。
潘琳面色发烫，缓了缓，开口，“你不说那些奇怪的话，我就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