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莲之何时受过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胁，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对视上姜九那没有温度，像是看死人的眼神，还是默默把手收回来。
疯子，林莲之咬牙切齿暗骂，果然远志说的没错，白眼狼养不熟，早就应该送她去死。
“九儿，你怎么能跟娘这样说话？”姜清雅连忙过去把林莲之搀扶起来，看向姜九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姜，不。”姜九凝着面前的白莲花，唇角勾起凉薄的嘲弄，“应该称呼你为宋小姐。”
“这里可没有你的娘哦！”
姜清雅紧咬着红唇，其实姣好的面容上血色尽退。
手指掐住掌心，她强行镇定下来，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九儿，娘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娘。”
林莲之闻言，备受感动，觉得自己没有白疼她。
“清雅，在娘心里，你也是娘唯一的女儿。”
两人相互握住对方的手，上演着母女情深。
姜九最见不得如此场面，容易得红眼病。
“我说姜夫人，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还是被门夹过？”
“还是你娘生你的时候没有注意，灌了你一脑袋的水？”
“拿着别人家的女儿当个宝，自己的女儿就放我自生自灭？”姜九真的很想劈开林莲之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缺了点脑干。
放在正常人家，都做不出她的万分之一。
“你给我闭嘴。”林莲之眼神冷漠恶狠狠瞪着她，“姜九，你拿什么跟清雅比？”
“看在你身上流着我的血的份上，只要你跟清雅道歉，再滚回去院子没事不要出来碍我们的眼，我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如果我说不呢？”姜九对于她的威胁全然不在乎，捂住嘴巴挑衅道：
“莫非你想要姜远志再雇人杀我一次？”
就这样当着下人的面，赤裸裸把姜家做过的好事宣扬出来。
林莲之怒火直线冲上头脑，“姜九，你给我闭嘴。”
她向来爱面子，平日里都在下人面前维持温和善良的主母形象。
现在被姜九毁得彻底粉碎，当众撕开她的真面目。
能不疯狂吗？
“怎么？”
“敢做不敢当吗？”姜九瞧着她狗急跳墙，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内心的郁闷总算是疏散了些。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姜家买凶杀女，姜夫人你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姜九的话音刚落，林莲之就受不了打击，双眼一黑昏倒。
“啧啧，就这点抗压力，以后岂不是天天昏过去？”她不忘补刀冷嘲热讽。
场面又是兵荒马乱，乱糟糟一团。
姜清雅命人把林莲之抬走叫大夫，扭头对视上姜九，神情受伤。
“九儿，她是你娘。”
“你恨我就算了，为何连娘都恨？”
姜九看穿她说教的白莲花本质，手掌痒痒急不可待就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宋小姐，你娘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
“你要是想她就自个下去。”
“别一天到晚见到个人都说是你娘。”
姜清雅被打得头歪到一边，姜九没有留情，她的左脸颊清晰印着五根手指印。
呃，现在总算发现皮肤白哲的好处。
“九儿，是我对不起你。”姜清雅捂住刺痛的脸颊，眼泪缓缓落下。
“你打我吧，只要你不要恨姜家，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愿意。”
好一招以退为进，外加道德绑架。
谁都知道姜清雅是姜家的团宠掌中明珠。
如果姜九敢动手，姜家人对她必定恨不得除而快之。
无论动不动手，姜九都会跳入姜清雅的圈套。
丫鬟们听到姜清雅的话，感到得双眼泛着泪花。
姜清雅享受着众人同情的目光，断定姜九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偏偏她不知道姜九已经脱胎换骨，最喜欢的就是不走寻常路。
“你真的愿意被我打？”姜九双眼散发着激动的光芒，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急不可待。
姜清雅略微愣住，但还是觉得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秒切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九儿，我们是一家人，不应该有恨。”
“嗯。”姜九表示赞同，“家人之间的确不应该有隔夜仇。”
“六小姐，你实在太欺负人。”姜清雅的另一个丫鬟珠花跳出来护主。
“就算你是夫人的亲女儿，可是五小姐有什么错？”
“她当时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这些年有她陪着夫人，姜家多开心，你回来后，姜家乌烟瘴气。”
“指不定就是老天爷觉得你不配享受姜家的荣华富贵，才会安排你被人掉包。”
姜九瞧着珠花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有点不像人样。
难怪能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话。
“你算哪根葱？”
“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吗？我看三张宣纸都装不下你的脸。”
姜九把像是护犊子般的母鸡一脚踹飞。
一脚踩在珠花那饼大的脸上用力碾压，直到耳边传来凄惨的求饶，她内心不悦的郁气又少了点。
“还有谁要为鸠占鹊巢的宋小姐出头？”她锋利如刀刃的目光横扫过众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
姜九用实践证明有利可图的时候，人们就会往前。
到挨凑时，大家会一窝蜂后退。
“九儿，珠花不过是为我说两句公道话？”
“你怎么能打她？还打得那么重？”姜清雅依旧不忘维持善良白莲花的形象。
“别急，马上到你。”姜九偏头，冲她邪魅冷笑。
下一秒，她就以电光雷鸣的速度闪现到姜清雅面前，勒住她的脖子。
挥动着拳头往她身体各个部位砸去。
“啊..”
剧烈的疼痛让姜清雅顾不得形象，发出刺耳尖锐的惨叫。
其他人看着就跟疯了中邪般的姜九，听着五小姐的痛苦惨叫，默默又往后面退了两步，扭头就散开跑掉。
要是老爷知道五小姐被暴打，他们在现场却不上去阻止，肯定要发火。
还不然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片刻后，姜清雅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姜九蹲下去，揪住她的头发，笑道：
“宋小姐，真没有想到你有喜欢被人打的特殊癖好，欢迎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