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是京城最具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赶集的行人，挑着担子的卖货郎，以及街道两旁摊位响起此起披伏的吆喝声。
没有见过世面的驴堵在路中间，任由主人怎么哄都不走，行人的谩骂和驴仰天喊叫以及其他吵杂声汇聚在一块形成别样的乐章。
姜九看着赤裸裸的马车装满了货物，十分满意。
临走的时候，又想起了发财，它大概会变成动物吧，她对着守门口的护卫叮嘱。
“要是你看到有猪，羊，牛鸭子，反正就是动物在我们姜府门口徘徊，抓住记得留给我。”
护卫？？？
此时，五辆装满货物行驶在堵塞的街道，可能是第一头牛不满仰天牛叫，其他四头牛紧接着狂叫。
瞬间成为了整个街道最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姜九碰了碰二牛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吆喝。
二牛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姜姑娘，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丢脸的又不是你。”姜九似笑非笑道。
一听，似乎有道理，二牛为了碎银几两，直接豁出去，双手作喇叭状。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呦。”
“京城第一才女姜清雅的物品跳楼价大甩卖，不需要十两，也不要八两，只需要起拍价一两。”
二牛不要脸的吆喝果真引起不少路人停下来，姜九满意点头又戳了他一下。
“继续喊，给你加工钱。”
一听她的话，二牛眼眸瞬间变得明亮，浑身充满鸡血。
“各位兄弟姐妹，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虽然五小姐不会是你的娘子，但她用过的物品可以成为你的唯一。”
“姐妹们，五小姐的首饰白菜价大甩卖，买一根簪子回去保证你越来越漂亮，能跟五小姐相堪美。”
“家里有小孩的，五小姐牌的书籍你值得拥有，入手五小姐书籍，明年祖坟冒烟到你家。”
“买五小姐话本，皇子王爷被你迷得团团转，三千佳丽独宠你一人。”
“拥有五小姐锦鲤，好运常常跟随你，随手捡到太子。”
“白菜价，白菜价起拍啊，想要逆风翻盘，想要好姻缘，想要光宗耀祖的，请紧跟我们的步伐，千万不要错过。”
新疑幽默的广告词加上有姜清雅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加持下，真的吸引了不少的爱慕她的少爷学子。
姜九侧躺在牛车，瞧着后面紧跟着的排成队的富家公子哥，嘻嘻，今天要发财了。
本来她是准备让管家准备马车，转头想了想，马车不行密封的环境还怎么让别人知道贩卖姜清雅的东西？
故而马上改口要牛车。
现在五辆牛车装满了姜清雅院子里的东西，有衣服，鞋子，胭脂水粉，亮晶晶的首饰，当然就连院子里养的锦鲤也被姜九连同水缸搬出来。
种的花草也被挖出来，她想的是姜清雅身边那么多爱慕者，少说也有几个大怨种可以买单。
二牛迅速用木板，下面垫着砖头弄了个简易的舞台。
这样一来，姜九站在上面就会比其他人高半截，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她。
“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开啊。”
“咱们京城第一才女的拍卖会马上开始。”
众人本来对此表示疑惑，现在见到姜九大大咧咧的话，提着的心重新放进肚子。
当然也有些人不认识姜九。好奇地问旁边的人。
“上面的丫头片子是谁啊？”
“她就是那个被姜家认为养女，可实际上却是姜家亲骨肉的姜九啊。”热心群众为其解疑。
那人恍然大悟，“哦豁，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姜家小姐。”
随即劲装顾大收回目光，挤开人群朝着旁边的酒楼抬脚走去。
因为姜九平日被嫌弃丢人，林莲之都是命人不准她出门，故而在姜家一年，鲜少有人知道她。
自公堂一战成名，倒是有不少人记住可怜的她。
“真的是姜九，那说明东西的确是五小姐院子里的。”
“肯定假不了，我从姜家门口一路跟过来的。”
姜九站在高处，目光落在相互议论的人们脸上，不错，不怕黑红，就怕不火。
谈论吧，质疑吧，反正受益的人都是她。
“废话不多说，咱们的拍卖现在开始。”姜九马上拿起一根镶着珠花的金簪，“诸位，我手里的簪子可是姜清雅经常佩戴的。”
“起拍价五两。”
“姜九，你还是不是人？”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人群中响起一道带着愤怒的男人声音。
姜九循声望去，只见周启，李志庆推开人群快步而来，两人的神情皆是铁青，饱含怒火。
周启和李志庆跟姜清雅自幼就是朋友，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
而且爱慕着享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姜清雅，是听话的小跟班。
上辈子，姜九被收为养女后，两人没有少笑话她长得丑，连姜清雅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各种言语的打击轮番上阵，她因此变得越来越自卑。
姜九漆黑眸底闪过冰冷的寒光，凝着面前人模狗样的两人。
“你一回到姜家就欺负清雅，把她的东西拿出来卖，姜九你真令人恶心。”周启愤愤不平为姜清雅感到不值。
清雅是多么善良的人，现在被姜九欺负成现在这样。
光是想想，周启心疼不已。
“周公子，我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你。”姜九看着他的眼神跟看白痴没有两样。
周启像是被玷污般脱口而出，“管我什么事？”
“对啊，管你什么事？”姜九放下簪子，抬起头平视他，冷笑，“我从自家拿东西出来卖，请问跟周公子你有半毛钱关系？”
“哎呀，一大早就听到狗叫，真影响心情。”
周启脸色由红变铁青，“姜九，你骂我是狗？”
姜九翻了个白眼，“周公子，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
“活久见，没有见过那么迫不及待要当狗的。”她歪着脑袋，似乎是百般不解。
惹得众人捧腹大笑，周启听着刺耳的声音，死死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
该死的姜九，说话像是带着暗刺，果然跟温柔善良的清雅没有办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