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屋内，微风晃荡着地上的枯黄树叶，安谧宁静。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落花尖锐的声音打破宁静的氛围，也把姜九的瞌睡虫吓跑。
姜九半眯着眼眸，含糊道：“祖母一大早断气了？”
落花：到底自家小姐跟老夫人什么仇什么怨？天天盼着她升天？
“小姐，不是，黄壮志那贼人一大早上门拜访老夫人，听说坚持要求娶小姐你。”
“小姐，现在该如何是好？”落花急得团团转，焦急表现在神情上。
姜九掀开被子，鲤鱼打挺起身，凌乱的长发乱成鸡窝垂落在肩头，掩盖住她大半的面容，却没能掩饰住眼神里的怨恨。
靠，黄壮志那头猪竟然还敢过来找虐，世家小姐多如牛毛，非要揪着她不放？绝对是不安好心。
姜九让落花随便把头发梳妆打扮，匆匆赶往姜家前厅。
老夫人此时已经满脸压不住的笑意，看向黄壮志就是看孙女夫婿越看越满意。
她原先以为姜九肯定把婚事给搞砸，黄家父子多半不愿意娶一个泼妇回去。
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两人竟然上门提亲，虽然不是正妻的名义，老夫人略微不悦，转头想到姜九搞天搞地的性子，又觉得妾室就妾室。
总之送瘟神，赶紧把她送出姜家就行。
“黄大人，以后咱们就是亲家，姜九要是嫁入黄家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尽管教导她。”老夫人笑眯眯以客套话来表达内心的真心所想。
黄尚书回以礼貌的职业性假笑。
“祖母，你们在聊什么？”姜九人未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反倒先传进大厅内。
老夫人听着她的声音，神情略微凝固，抬头看去姜九一袭月白色流纹锦衣，衬得她皮肤白哲光滑，可老夫人最为不喜的就是白色，总觉得是她故意天天穿着一身白过来气她，好早点开席，真是晦气！
“小九，回你院子里待着。”老夫人严肃不满呵斥道。
姜九全然无视她浑浊眼眸里跳动的怒火，“祖母，事关我的婚姻大事，我怎么也要在场吧？”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回去院子里待着，祖母会帮你谈。”老夫人狠狠剐了她一眼，从未见过谁跟姜九这般脸皮厚？
而且从她身上看不到对家中长辈的一丁点尊重。
姜九耸耸肩，自顾自地找张空椅子坐下，“祖母，要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还是我来谈吧。”
两人互不相让，前厅欢快的气氛渐渐冷凝诡异。
见状，黄尚书思索片刻出来打圆场，笑道：“老夫人，事关六小姐的婚事，既然她是当事人，不妨要她留下?”
对姜老夫人说完，他重新看向坐没坐姿的姜九，略微拧着眉头，神情算不上好看。
“六小姐，虽然我们黄家不是什么世家，但是该有的规矩礼仪还是要有。”黄尚书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姜九大大咧咧的坐姿，差不多是明摆嫌弃她没有教养。
闻言，老夫人脸上发烫，仿佛丢脸的是自己，她挤出难堪的笑容承诺道：“老身已经在找教养嬷嬷，保证她嫁到黄家后挑不出一点错。”
黄尚书听到老夫人的话，满意点点头，随即对姜九说道：“虽然黄家娶你只是当妾室，但是将来你表现好，我会抬你为平妻。”
姜九：wty？？
竟然要她嫁到黄家当小妾？
老不死的王八果然没有安好心啊！
但凡把她嫁给王爷，世子，皇子等当侧妃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以姜家嫡女的身份地位的确不敢妄想他们的正妃之位。
但是黄家不过是凭借着女儿进宫得圣宠，一人进宫全家升天的代表。
老夫人此举不是报复姜九打死都不信。
“祖母，好歹我也是姜家嫡女，你把我嫁到黄家做妾，莫不是你老糊涂了？”姜九拍桌而起，眼眸闪烁着寒光。
“放肆。”老夫人一忍再忍，直接打翻茶杯呵斥着姜九，“来人，把她带回院子去反省。”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只要老夫人坚持，姜九不嫁也得嫁。
“祖母，我何须反省？”姜九懒洋洋看着面前的老人，漆黑如墨的眼底是稍纵易逝的杀意。
“要反省的人是你，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你把姜家血脉弄丢，找回来不想着好好补偿我，竟然要把我嫁给别人当妾室，怕是真的会忍不住把祖母你拉下去彻夜长谈。”
怼的老夫人无话可说，她阴沉着脸色对准黄尚书两人，勾起嘲讽说道：“你们黄家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堂堂姜家嫡女会嫁入黄家做小妾？”目光锁定黄壮志冷笑，“你怕不是做梦比较快？”
“姜九，你怕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传你的？”
“整天不着家到外面跟野男人私会，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不是我看你有几分姿色，你连妾室都混不上。”黄壮志鄙夷的神情和微仰起来的下巴，无不例外在显示他的高高在上，仿佛让姜九当妾室就是天大的恩赐。
本来黄壮志计划约姜九出去游船的时候，让人把她推下水，自己再来英雄救美。
到那时两人肯定行为亲密，又被许多人瞧见是他抱上来，姜九的名声毁得差不多。
他再上门提亲要求娶她为妾，对于名声尽毁的姜九来说肯定会感恩戴德，巴不得嫁给他为妾室。
可惜计划落空，姜九没有落水，反倒是自己掉入水中，当着众人的面出了大丑。
但是没有关系，黄尚书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是让人到处散发谣言毁掉姜九的清白，并说跟姜九有染的男人就是儿子黄壮志，加上游船里众人见到两人同游，她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这不，把姜九算计完，两父子屁颠屁颠跑上来跟姜家老夫人提亲。
老夫人的确如黄尚书所料，对于此事没有任何意见。
本以为十足九稳的事情，现在当事人姜九强烈反对。
“六小姐，以你的名声何必拒绝我们黄家的提亲？你除了我们可不能找到更好的夫家。”黄尚书苦口婆心。
“我的名声？别人乱说的，黄大人你也信？”
“说我夜不归宿私会外男，谁看见了？”姜九冷哼。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女人声音。
“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