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千金，现在姜九猛地性情巨变，犹如猩猩在那边凝着可怕没有温度的眼眸，吓得她们倒吸着好多口凉气。
“姜九，你疯了吗？”顾飘零同样被她猩红不似人类的眼睛吓到心跳蹦蹦跳，所有人都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现在没有办法，她唯有强忍着恐惧，开口厉声制止。
“你瞎了吗？”
“难道我疯的不够明显吗？”姜九很不爽，怎么她发疯发得不够明显？
不，一定是郡主的眼睛瞎了！
顾飘零：.......
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姜九，顾飘零无言以对，气得直咬着脸腮帮，冷声道：“大家有事情好好说，姜九你别冲动。”
姜九歪着接近90度的脑袋，面无表情滴看着她，“她们可以发疯，为什么我不可以发疯？”
“要疯就应该大家一块疯！”
众人：谁发疯了？
“姜九，你个没有爹教，娘生的贱人。”安彤儿被王府的仆人打捞上来，整个人湿漉漉，精心打扮的发型直接废掉，头发哐哐贴着脸颊掉落水珠。
花的红的黄的胭脂水粉沾水糊成一团，全然没有美感可言，配上安彤儿湿漉漉贴在鬓角的秀发，脸上比艺术家的画板还多了些色彩，整体看起来像是刚上岸的水鬼。
现在恶狠狠瞪着姜九的眼眸里含着一望无际的恨意，“姜九，我弄死你。”
安彤儿说着扭头命令旁边的丫鬟，“去，给我把姜九抓住。”
丫鬟：自家小姐没病吧？你不敢做的事情就要我去做，这跟要我去活抓唐憎师徒四人有何区别？
“去，快点去。”安彤儿见她迟迟不动身，生气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赶紧给我去。”
丫鬟捂住被打的红肿刺痛的脸颊，不敢反抗她的命令，只能不情愿朝着姜九走过去。
“来吧，发疯吧。”
“大家一块发疯吧！”
“我受够了。”姜九陡然暴走，捏着拳头犹如是猩猩般捶打着胸口，高仰着头仰天发出积压已久的阴郁。
那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缓慢横扫着众人，透着一股凌厉的森冷，令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
顾飘零和其他人瞧见姜九发疯不正常的样子，更是吓得连连后退，神情皆吃惊又透着一丝恐惧。
安彤儿的贴身丫鬟同样被吓到愣在原地，姜六小姐好可怕。
姜九赤红着双眸，环顾着四周要找人发泄，好气好气，好想找人消消气。
她凝重吓得不断后退，脸色刷白脖颈瑟缩如鹌鹑的众人，眼底闪过一抹轻蔑，紧接着把目光锁定在旁边的牡丹等等名花上面。
众人只见姜九恨恨地看了她们一眼，紧接着撸起衣袖，露出半截白嫩的手腕，径直走向那一堆花卉，就当大家不知道她的意图，纷纷赶到好奇的时候。
很快姜九的动作令众人大开眼界，吃惊到嘴巴能塞下鸡蛋。
原因无他。
只因姜九迈开步伐，双臂摆动起伏大到像是豪横的男子，她走到花卉前，抬起脚步猛地踹向盆栽。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众人诡异安静的现场气氛。
紧接着是砰砰砰啪啪啪的剧烈声响，伴随着姜九的疯言疯语。
“毁灭吧，心累了。”
“地球撞彗星吧，人类灭绝，彻底消失在世界上吧！”
“累了，累了，我要发疯了。”
众人微张着嘴巴，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踹飞一盆花，拿起盆栽丝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神情冷漠无温度，却又会短暂享受着耳畔混乱砸地破碎的声音。
姜九微闭着猩红的双眸，微仰着下颚尽情享受着耳边传来的尖叫。
“是谁在王府里撒泼打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顾墨景一袭蓝色绫罗，手背在身后，双开门冰箱的肩膀衬托得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刚靠近，瞧见地面满地狼藉，哪里还有一点宴会的热闹惬意？
看着地上破碎不堪的泥土，被摧残的牡丹蔫蔫枯萎，以及溅到到处是的瓦片，顾墨景神情显得复杂而微妙，透着一股和他此时相差甚远的戾气。
“你干的？”顾墨景锐利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阴冷的光芒，径直看向姜九。
“没错。”
“是我干的。”姜九点头诚实地承认她的所作所为。
顾墨景内心猛地一惊，主要是没有想到她如此大胆，转念一想敢给林清清下毒，试图害死她的人岂会是善哉？
“放肆。”顾墨景此时深邃的眼睛里像是醉了冰，冰冷入骨，冲着姜九厉声呵斥。
“姜九，你在王府竟然敢如此嚣张？到底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世子，你脑子是上次被狗啃了？”
“众所周知你们平王府的人那么多，个个长得牛高马壮，请问我的眼睛那么小，怎么能把你们放在眼里？”
“我劝你有空多吃点猪脑，毕竟吃什么补什么。”
面对姜九颇有点的道理，顾墨景竟然无言以对。
他向来高高在上，光是世子的名号足以帮他挡住所有的问题。
谁能想到会碰到姜九这个不按道理出牌，满肚子歪理的女人？
杨可心在旁边死死咬着嘴唇憋着笑，姜九怎么那么有趣？连世子都被她的话搞得哑口无言，她憋笑憋得小脸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
反倒是落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至少不会像她一样忍笑到要掐大腿的程度。
对于她来说，小姐这是正常操作。
顾墨景深呼吸多次，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戾气，原本幽深的神色现在更是乌黑的吓人，“姜九，你实在太可恶了。”
“我妹妹好心好意请你来参加宴会，你竟然不识好人心。”
“姜九，你未免过于不识好歹？”
由于林清清中剧毒，顾墨景不得不为了保住她的命把家里珍藏的保心丹用掉，加上现在看到姜九把自己家弄得一团糟，他额角青筋暴起，眼眸里是可怖的戾气阴冷。
想到这，他盯着姜九的眼神杀意溅起，自己正愁没有理由收拾姜九。
现在摆在面前的不就是送上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