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脸上带了些恼怒，怒火的小火苗在他的眼眸里凝聚翻滚，他冷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苦命鸳鸯。
“哼，既然你们那么相爱，那就让朕来考考你们吧。”
他的话刚落地，元一和柔妃两人面面相觑，神色不解，别说他们，就算是在场的锦衣卫和姜九都搞不明白皇上的想法。
只见发财在高公公耳边低声吩咐，片刻，高公公端着木盘回来，上面赫然是十杯大小款式相同的酒杯装的酒。
见状，姜九眉心跳了跳，内心隐约有了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预感。
下一秒，发财没有温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这里有十杯酒，其中有五杯是毒酒，五杯没有放毒。”
“既然你们那么相爱，朕给你们一条活路，只要你们同时选出一杯酒喝下去，只要还活着，朕就放你们离开皇宫，成全你们的爱情。”发财说话的神情没有半点笑意，冷冷地看向跪着的两人。
听完他的话，姜九睁着一双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缩，吃惊地望向发财，后者忙着对付给他戴绿帽的两人，没有留意到她好奇吃惊的视线。
锦衣卫跟姜九则是截然相反的态度，看向元一两人的目光含着同情。
他们深知皇上令人发指，喜怒无常的脾气，背叛过他的元一和柔妃一个都别想着活出去。
故而十杯酒里肯定是全部加了料的毒酒。
无论怎么选，只有死路一条。
元一对狗皇帝的脾气同样十分了解，看向柔妃的目光舍不得移动半点，眸子里面是满到要流出来的深情眷恋和痛惜的不舍。
柔妃神色凄美地凝着心爱的人，泛着苦涩却扬起唇角给他露出一抹浅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笑容有点不太好看。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块，眼神缠绵又难过。
发财瞧着面前生离死别的恋人，又酸又甜的牙齿敏感承受不住，冲着旁边端盘子的高公公眼神示意。
高公公对他颔首，紧接着端着毒酒来到苦命鸳鸯面前，清了清公鸭嗓说道：
“请吧。”
元一和柔妃先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在高公公的催促下，几乎是同时伸手拿起盘子里的“毒酒”，快速地一饮而尽。
酒杯自柔妃手中滑落，她瘫坐在地上，跟元一抱在一块，“下辈子，希望可以再遇见你。”
“嗯。”元一轻声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带着温柔的安抚，语气带着无尽的眷恋。
他们相拥在一块，静待着体内的毒药发作，死亡的到来。
令两人值得欣慰庆幸的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至少是在一起的，这就足够了。
“把他们拖下去，别弄脏了朕的宫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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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眼睁睁看着元一和柔妃这对命运坎坷的苦命鸳鸯被拖下去。
她眉头蹙了蹙，眸子里晦暗不明，瞧着发财紧绷泛着寒意的侧脸，欲动嘴唇想要开口说话。
“皇上，平王爷和其他官员已经在御书房等待。”高公公的话直接打断了姜九想要开口说的话。
发财应了声“嗯”，随后让宫人先把姜九送出宫，他要去会会那群老狐狸。
以平王爷为首的官员此时在书房里面大眼瞪小眼，他们全然搞不懂皇上召见众人是要闹哪样？
“王爷，您可知皇上此次把我们召来是有何要事？”其中有人恭敬看向平王爷问道。
平王爷摇头，他知道个鬼，皇兄的心思比海里的水深多了，谁也别猜。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狗皇帝又开始要作妖，该不会是脑子又开始抽风了吧。
“皇上该不会又心血来潮想要到战场上体会一下男人的雄风吧？”
“不会吧？我们年轻力壮的人口虽然缓过来，比二十年前多，但是现在跟敌国处于休战期间，莫名开战会引起众怒。”
“哎，谁知道呢，指不定是皇上年纪大了，又开始回想流逝的青春。”
众多官员个个唉声叹气，心里开始祈祷皇上千万不要再继续作妖。
“皇上驾到。”门外响起高公公尖利，音量拔高的声音。
屋内的众人皆收敛讨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调整好脸上的神情等待着皇上的驾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发财衣袖轻拂，冷冷地瞥着乌泱泱的众人，犀利的目光闪过一抹冷意。
等人起来后，发财不说话，顿时现场陷入一片鸦雀无声。
众人搞不清楚皇上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个个低头缩脖犹如鹌鹑，大气不敢出。
皇上到底又在搞什么东西？
发财沉默片刻，冰冷的目光接连扫视着他们，后者额头隐隐冒出冷汗，内心满是问号。
“朕发现你们的不会教导家中的儿女。”
“要是真的不会教，朕不介意把宫里的嬷嬷借给你们。”
众人：........
最为可怕是发财一边说话，一边擦拭着他的宝剑。
时不时抬起头阴暗不明地看一眼他们，搞得众人脊背发寒，莫名其妙搞不明白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发财把他们留下来，擦了接近半个时辰的宝剑，侧面把众多官员吓得瑟瑟发抖，给他们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恐惧。
最后还是在平王爷偷偷追问高公公，才得知皇上此次莫名其妙的缘由，竟然是因为姜九和她们的女儿之间发生的小摩擦。
世家小姐们本来以为被皇上骂得狗血临头已经够惨了，她们准备暗搓搓跟爹娘诉诉苦，给姜九上点眼药。
谁知道令人反转的是她们还没有来得及打小报告，就被归家的爹狠狠地指着鼻子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话里话外表示她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去招惹姜九干嘛？
除了少数几个真心疼爱女儿的官员回家没有对女儿发作，其余人全军覆灭。
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都被禁足，还要被教养嬷嬷重新教一遍规矩，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定然会过得“水深火热。”
马车碾过石板小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路出了宫门转到幽静偏僻的小道。
“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