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死，姜家迅速挂起白布，设立灵堂。
姜九怎么可能去给老东西守灵，因此弄了点小手段成功逃脱掉。
具体的方法就是在灵堂里发疯，浑身抽搐如羊癫疯发作，搞得跟中邪差不多。
最为关键的细节是，姜九边抽边学着老夫人的口吻又把姜清雅和姜远志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清雅，远志，你们两个太让祖母失望，就算不是亲生兄妹，你们也以兄妹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怎么能搞在一起？”
“你让我怎么面对姜家的列祖列宗？”
本来姜清雅两人被抓奸在床已经是心神不宁，现在听到姜九似真似假的话语，别提心里多么害怕。
尤其是姜远志哆嗦着身躯，一时经不住惊吓眼前失去焦点，软绵绵倒在地上。
姜清雅血色被吓到瞬间抽空，脸蛋比雪花还要苍白，裙摆下是瑟瑟发抖的双腿。
总之只要姜九在场，灵堂里不是鬼哭狼嚎就是有人昏倒。
一时间众人对姜九避之不及，见到她都要停留在两米远的安全距离。
姜家人被她接连吓了两次，胆子已经破了，只能说破嘴皮子让姜九不要出现在灵堂，免得顶撞了老夫人。
对此，姜九自然乐得轻松。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老夫人会是第一个狗带的人。
哎，明明自己选中的目标应该是姜远志。
姜家人在守孝，姜九贴上人皮改变样貌，然后换上落花准备的男装，翻墙出门。
哪里是情报据点？
必然是酒楼客栈。
现在姜九坐在酒楼里晶晶有味听着老人家在台上讲故事。
很快有五个纨绔子弟摇动着桃花扇，一晃一摆走进来。
“哎，怡花院的花魁今日又没有见到，真是可惜。”
“你别想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花魁是姜家四少的心头宝。”
“听说姜远志包了她一年，你就别老想着花魁，漂亮女子多的是。”
“哼，姜远志那小子真不讲武德，真要那么喜欢，有种把人娶回家啊。”
姜九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马上捕捉到关键的信息点。
怡红院？
花魁？？
漆黑眼波流转着一点精光，脑海里回想起当时姓黄的准备算计她的那条游船里似乎有花魁跳舞，依稀见过跟姜远志相似的人。
原来当时她没有看错，真的是姜远志！
姜九脑海闪过机灵，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她决定去会会怡红院的花魁。
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姜远志勾得魂都没有了？
好在她出门为了方便，专门搞了个男装，可以说是出入青楼像是回到家般悠然自得。
怡红院内。
空气里满是女人胭脂水粉和男人喝多呕吐两者相互混杂一块。
可能老鸨为掩盖气味，硬是又点了些强烈的花料熏香。
各种味道混合的仿佛是万年臭鸡蛋和夜香，尸体腐烂等等，姜九差点没有忍住要呕吐出来。
“公子，第一次来？”
“不如让奴家陪你？”很快，一名衣衫单薄，身材若隐若现的女人绕着姜九走了一圈，随后飘动着丝巾拂在姜九脸庞。
姜九闻到一股憨香猛地袭入鼻孔，神情紧绷有瞬间的微妙。
“老鸨呢？”
“我要见你们家花魁。”
女人愣住，随后脸色拉垮下来，但还是很快给她找来老鸨。
“公子，对不起，然儿已经被贵人包了，你要不看看咱们其他姑娘。”
“咱们这里的姑娘高矮肥瘦，温柔霸气御姐你想要的款式我们都有，保准你会喜欢。”老鸨端着假笑极力为姜九推荐怡红院的其他姑娘。
“我要见花魁。”姜九坚定地重复一遍。
老鸨尴尬笑了笑，“公子，然儿她不接客。”
姜九拿出一叠银票，老鸨眼睛当场瞪圆，吞咽着口水，眼神闪过贪婪。
当着她的面数起银票，姜九递给她一张，“姜家的老夫人过世，姜四少最近应该没有心情来这。”
“你何不赚到外快，反正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姜九倾身靠近，微凉的指腹掠过老鸨的脸颊，语气带着沙哑引诱。
老鸨很快动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公子，倒不是不能为你安排。”
“只是...”老鸨看着姜九，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捻了捻，暗示给钱的意味十足。
姜九抽出两张大额银票装回衣袖，其余的交给虎视眈眈的老鸨。
很快老鸨接过银票，随后笑眯眯领着她上二楼。
“然儿，你好好招待李公子。”
李公子是姜九随口说的姓氏，毕竟出门在外还是说假名比较方便。
张然儿不愧是怡红院的顶流花魁。
只见她梳着云近香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手拿一柄牡丹薄纱菱扇，身着一袭葱绿色的烟水百花裙，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肌肤透彻如剥壳的鸡蛋，修长微弯如月的眉毛下是一双欲迎还接的杏眼，粉红娇嫩的薄唇，任由一个男人见了都想要一吻芳泽。
绝对算得上是人间尤物。
难怪可以把姜远志迷得昏头转向，张然儿的确有这个资本实力。
张然儿转过身，凝着姜九眼睛微眯，“李公子。”
“然儿姑娘，此次前来，我是想要跟姑娘做一笔生意。”
张然儿神情不解，看向姜九的目光里含着探究，“李公子，此话何意？”
姜九突然倾身靠近她，张然儿愣住，但没有推开她。
毕竟从进门开始，她就发现所谓的“李公子”其实不过是名姑娘。
姜九握住她的手掌，凑近认真对视着张然儿的眼睛。
“相信我，咱们合作绝对是双赢。”
张然儿看着姜九的眼神像是看着傻子，到底哪里来的地主家的傻子？
紧接着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你再加把劲嫁入姜家吧。”
张然儿？？
她瞳孔收缩，吃惊地看着姜九，“为何？”
“因为我要姜家鸡飞狗跳，永无安宁。”姜九倒是直接，对着张然儿这个陌生人如实回答。
“我讨厌姜家。”
张然儿像是被挫中，画着精致眼线的瞳孔瞬间放大，看向姜九的眼神复杂晦暗。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