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祥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可那片漆黑的深处，却晃过顾允希在浴室里泛红的眼角，晃过她咬着唇说 “别停” 时的媚态，晃过她事后蜷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假装熟睡的倔强背影。
“安安......”
“是我啊……” 杨小棠的指尖抚过他的眉骨，眼里是藏不住的黯淡。
她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我在这里。”
指尖的温热还没从眉骨散去，齐瑞祥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之前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卷着浓烈的酒气撞进她的口腔。
杨小棠的呼吸猛地一滞，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衬衫，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他的吻越来越凶，像要把这些天积压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全倾泻在这个吻里。
杨小棠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从唇齿间传来的战栗，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放纵。
她不再被动承受，舌尖试探着迎上去，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壁灯的暖光落在两人交缠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齐瑞祥的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上滑，指尖勾住内衣的搭扣，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束缚感瞬间消失。
杨小棠的身体猛地绷紧，随即又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在他的怀里。
就在齐瑞祥准备加深这个吻时，杨小棠突然用膝盖顶住他的腰，借着他分神的瞬间，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这个动作来得又快又猛，齐瑞祥猝不及防，后背撞在床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仰头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欲望淹没。
杨小棠的衬衫早已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起伏的胸口。
她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几缕贴在汗湿的颈侧，眼神亮得像淬了火的钢，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凌厉。
这副模样，像极了某次争吵后，顾允希红着眼眶骑在他身上的样子 ——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齐瑞祥，” 她的指尖划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听我的。”
齐瑞祥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力道带着默许的纵容。
酒精还在血液里冲撞，理智早已被欲望冲垮，眼前人的身影与记忆里的顾允希彻底重叠，那些被压抑的渴望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杨小棠俯身，吻落在他的喉结上，舌尖轻轻舔舐着那片滚动的肌肤。
齐瑞祥的呼吸猛地变粗，胸膛剧烈起伏，抓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开，转而按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
她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走，牙齿轻轻啃噬着他的锁骨，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红痕。齐瑞祥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用力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喉咙里溢出压抑的低吟。
杨小棠没有停，她的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一路往下，划过他紧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停在皮带扣上。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金属，带着挑逗的意味，然后缓缓抽出皮带。
皮带扣滑过裤环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在敲打着齐瑞祥紧绷的神经。
他看着杨小棠将皮带扔在地上，看着她俯身靠近，呼吸瞬间变得灼热。
“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身体因为隐忍而微微颤抖。
杨小棠抬起头，眼底的黯淡早已被火焰取代。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个更深的吻回应他。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舌尖划过他的唇齿，将他所有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她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指尖探进裤腰，轻轻一拉。拉链下滑的声音像一道开关，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引线。
齐瑞祥猛地翻身，想要重新夺回主导权，却被杨小棠死死按住肩膀。
“说了，听我的。”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手指却更加放肆地游走。
齐瑞祥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彻底沉沦在她的温柔与强势里。
他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任由欲望将自己彻底吞噬。
杨小棠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她的吻密集地落在他的身上，每一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能听到他压抑的喘息，能感受到他指尖掐在自己腰上的力道 —— 这些真实的反应，像一剂强心针，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借着酒意的沉沦。
可当齐瑞祥的手紧紧抱住她，当他的呼吸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当他在她耳边低喊出那个模糊的名字时，她还是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但她没有停，只是更加用力地吻他，仿佛要将这个名字从他的喉咙里逼出来，换成自己的。
齐瑞祥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彻底释放出所有的压抑和渴望。
他翻身将杨小棠压在身下，却在她蹙眉的瞬间，又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杨小棠的眼睛，她的心猛地一颤，随即用更紧的拥抱回应他。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壁灯的暖光被蒸腾的热气扭曲，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汗水浸湿了头发，模糊了视线，却让彼此的触感更加清晰。
喘息声、低吟声、肌肤相亲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失控的交响曲，在寂静的夜里疯狂奏响。
杨小棠的手指抠进齐瑞祥的后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
齐瑞祥的吻落在她的肩头，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在她痛呼时，轻轻用舌尖舔舐着那片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同时抵达顶峰。
杨小棠瘫软在齐瑞祥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浑身的皮肤都泛着诱人的粉色。
齐瑞祥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粗重，心脏像要跳出胸腔。
酒精渐渐退去，理智一点点回笼，看着怀里疲惫不堪的女人，看着她身上自己留下的印记，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愧疚、懊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让他无法呼吸。
杨小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她抬起头，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野兽。“别想了。” 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疲惫，“我们都一样。”
齐瑞祥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知道，杨小棠说的是对的。他们都一样，都是这场感情纠葛里的可怜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一丝慰藉，哪怕只是短暂的沉沦......
杨小棠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
她知道，天亮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或许会像逃离瘟疫一样逃离自己，回到顾允希的身边，继续做那个被她牵动情绪的傻瓜。
可至少此刻，他是属于她的。
这个念头带着一丝卑微的满足，让她渐渐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