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炼狱……
陈默一开始也曾打过那里的主意。
大道之争不就是夺道吗？开辟新道，夺新道，总之是从现有的被天所控制的大道之中超脱出来。
九重炼狱之中就有很多超级强者，以现有的修行体系判断，都称得上是大自在天的强者。
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天然的渔场了，陈默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是站在九重炼狱之外，陈默察觉到了其中有一些气息隐隐约约的，有些疯狂，有些可怕。
最关键的是，陈默在九重炼狱之外感受到了天道的气息。
极其浓烈，比之在杂货铺的天花板上的气息更浓烈，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陈默都要认为天就是住在那里了。
被天如此重视的炼狱，让陈默望而却步。
以他现在的实力，再去探查九重炼狱的时候发现了很多之前从未察觉的事情。
比方说……在这里，天道汇聚了超越了任何一个至强者的灵力。
如果将诸天万界的灵力看做一个整体，那么九重炼狱就汇聚了诸天万界七成左右的灵力……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判断啊！
到底是要压制什么东西，值得天道意志将这么大规模的灵力放在了这里？
到现在为止，陈默都不知道九重炼狱里到底镇压着什么东西。
杂货铺之中是有着一部典籍记载这些东西的，可到现在为止，陈默依然无法掀开那部典籍。
至强者都无法查阅……
陈默很怀疑在自己之前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杂货铺的主人翻开过这部典籍。
他之前也想过问一下天，但觉得这也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等到回到铺子里，天还是会来串门的，到时候带着她去九重炼狱的边上问一问就好了。
不过这几万年来都没有人被关进九重炼狱了……
陈默忽然皱了皱眉，如果说之前的话，他可能不了解这些事情，不好做出判断，但现在看，肯定是有问题的。
修灵力的不能进去吗？
他一直觉得九重炼狱和罪土是重复的，现在想来，罪土应该是后来才出现的，虽然没有记载，但应该是诞生于星陨纪元之后，岁月很短，所以在自己扎根之后才有可能重启罪土。
其实罪土就是为了镇压小蝶的吧？
想到小蝶，陈默就想起来了逃走的那条小狗，忍不住揉了揉鼻子，那小狗欠打了啊！
逃走之前好歹提醒一下啊！
林曼和陈默继续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还是要准备一下的，总不能遇到人就弹琴吧？
虽然说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不弹琴就没法儿继续打下去了，可自己分明能够爆发仙王之力啊！
所以林曼走的时候有点儿郁闷。
原本陈默也准备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的，毕竟他还是为即将发生的一战准备了一些东西的，但天的出现，让陈默有些犹豫。
他从来不怀疑天在说谎，因为天不会说谎，哪怕是诞生了意志，更像是一个人了，但就是不会说谎。
没办法，这是天道意志的属性。
她可以布局，可以不出面设计很多的陷阱，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绝没有谎言。
所以这就难受了啊！
他分明是压制了一个至强者，也就是之前的赤阳老祖，想要在灵皇渡劫的时候扔出去，为灵皇拖延一下时间，希望能够得到什么转机。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都不好出手。
因为心知肚明不可能有什么转机了。
当时他觉得灵皇也就是渡劫，那样一来就有很多手段可以使用了，比如说避劫伞，比如说渡劫丹，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帮上忙的。
可现在天亲自来了啊！
历史上天道意志化形过几次？一共也没有多少次，记载之中都模模糊糊的，能够被验证的好像就这一次吧？
太给面子了……
根本没法儿打的……
不只是他，恐怕灵皇都已经无奈了。
规划了那么多，布置了那么多东西，到最后人家不按套路出牌……
灵皇的实力就不用说了，连天都认可，认为她有着替代天的能力，再加上暗中一直在布局的陈默，如果只是无形的规则来压制的话，不是没有机会的。
何况还有很多后手……
比方说龙皇跟着来了……
比方说神皇和冥皇大军压境，离无量界不远……
比方说一直游离在诸天万界之外，但什么事情都爱掺和的长生皇一直还没有动作……
比方说天道管理局在负责大典的秩序，两位至强者局长亲自坐镇……
比方说超出了原有范畴的修行大典，召集了诸天万界所有排的上号的势力和组织，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至强者坐镇，只要出了事，那些至强者立刻就能赶到……
集合诸天万界之力和天道一战，不是办不到，只要真的打起来，很多不想参与的人或者势力都会被牵扯进来。
魔皇一直按兵不动，不就是在等待着今天吗？
结果天化身而来。
无解了。
龙皇曾经问过陈默，大自在天之上是不是还有境界，当时陈默告诉他不知道。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天道意志的境界，看不到顶。
据传，大自在天境界走到极致就可以替代天道，具备基本的成为天道意志的资格。
但那也只是最基本的啊！
天道意志从一开始就是以此为起点的，经历了漫长岁月，到底在什么样的境界，陈默已经无法揣度了。
杂货铺之中记载的也只是关于诸天万界之中的事情，涉及到天道的也很模糊，几乎什么都没有。
陈默只能仰望那种境界。
很可能不只是高出了一重境界……但他看不出差距来。
就仿佛一个刚刚完成筑基淬体的修者眼里，地仙、天仙、仙王，都是仙人，大自在天也是仙人，反正就是比自己强，至于强多少，没有概念……
而想到这里，陈默就一阵牙疼，因为他自己很久以前也分明是这种境界的存在，怎么就被人忽悠着自己将自己给废了呢？
不过这样想着，自己应该也不是没有机会重新回归吧？
毕竟曾经处于那种境界过，应该还是有一些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