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贪婪的提出，要夫人做我妻子……”
温陶的讲述越往下，就越发离谱了。
不是第五夭不信温陶，她知道她家先生不会胡说八道。
只是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以她的性子，不至于会答应她家先生这个无理的条件。
可现在的一切证明，她家先生当时是得偿所愿了的。
哪怕这得偿所愿，是她后来通过神树扶桑查到了她家先生的转世轮回归处。
所以特意现身，引诱她家先生入局，让他跟自己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难道，这二者之间，有着什么必要的联系？既然如此，为何她会半点印象和链接也没有！
心里的不安正在加剧，这种不受控制，不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让第五夭越来越不安。
“后来呢？”她抱紧了温陶，声音又软又柔：“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她这话问出口，有那么一瞬间，温陶这里是诧异的。
他以为他家夫人经他提醒，会记起这件事，可似乎，他家夫人还未想起来。
脑海里浮现他们再次见面时的画面，温陶明了，当时他浑身是血，整张脸都被鲜血染红，夫人不记得他，也是正常的。
他当时模样，别说是夫人，就连他自己回头去看，都未必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后来啊……”胸口一阵闷痛席卷，温陶眉头微蹙，不等他去感应那抹痛，痛已经消失，了无踪影。
并未多想，温陶缓缓开口，声音低冷：“夫人听了，自然是生气的，觉得我无理，提的条件不符合第五店铺的典当规矩。”
“我当时觉得遗憾，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娶夫人为妻。若是这个条件无法满足，那我纵然典当了其他东西，也是不开心的。虽然得到，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先前的痛再度席卷，这一次更加强烈持久。
温陶眉头蹙得更深，但他没吭声，依旧抱着第五夭，感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我就要离开时，夫人却是突然答应了我。但是有个条件，我只能额外多活九年。也即是，我二十六岁时必须死亡，灵魂献祭给夫人。”
“我心动了，也答应了，对我来说，只要能娶夫人，便满足了。不仅如此，我离开第五店铺时，夫人给了我一个身份，让我接手四局，并给了我一身的异能……”
这一刻，第五夭是真的懵了。
她活了上万年，这是她第一次对于发生在自己领域的事出现了懵怔的情况。
她家先生字句所言，绝非有假。
可这真真切切的话，她是真的半点印象都没有的。
“先生……”她轻唤一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陶睁眼看她，声音温柔：“夫人，怎么欲言又止？”
第五夭突然觉得无力无助，从前对于先生在眼前神魂湮灭，她都未曾觉得无力无助。
因为那时的她知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还会与她家先生重逢后重聚。
可这一切，不再是那样的肯定了。
现在，她是真的真切感受到了这样什么叫绝望……
望着温陶，第五夭捧着他的脸近距离的看着，在他目光注视下抬起头亲了他。
而后，冷魅的声音响起。
“可是先生，我未曾在第五店铺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