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一想温蕴倒确实想起来，在她刚入学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学校有个远近有名的小天才，15岁就以理科全国第一的成绩考上他们学校，天赋异禀，入校后每天就是被各科教授在手里捧着，校领导奖学金往手里塞着，只是温蕴大一那会儿，小天才已经不怎么在学生中露面了，而是跟着教授们去参与做实验什么的，早早就开始拓展自己的学术之路，累积资本。而她呢，大二就出国了，一直到毕业才回去。
啧啧，这么看他们当初离得并不远，只是时间错开的太巧了，俩人不得拜的街坊。
戴瑟还老实地问：“怎么，是一届的吗？不过我这个人当时不怎么和同学来往，同专业的人都认不全，同届也可能不认识。”
“哦哦没事，”温蕴忙说，“不是同届的。”
戴瑟改完了温蕴的作业，又说：“其实J大对面那个学校就不错，和J大同样都是有底蕴的老校，分数线也都差不多……和J大距离也挺近的，我还能常去看你。”
温蕴眨眨眼，已经体会出些什么，却故意说：“我要是去J大不是更好，离得更近？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笨，怕到了学校还要教我啊？”
戴瑟干张着嘴，不知该怎么说了，总不能直接说在J大他不好下手吧。
最后戴瑟还是清了几下嗓子，“当然不是，这个择校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轻叹了口气，垂下眼去。温蕴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早就美滋滋的了。
戴瑟今天本来还想给温蕴多补习一会儿，谁知不到八点手机就又响起来，戴瑟拿出一看就气不打一出来，竟然又是罗奕！他之前明明说了不许这家伙再打来的。
戴瑟还是先去阳台接听了电话，“喂，你没完了是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上班就是顶个位置混日子，下了班后就别给我打电话，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公司效益，更别想让我加班，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可您是我们的部门总经理。”
“随便，反正有事下班后也别找我！”
戴瑟正要挂电话，罗奕急忙说：“戴总，我们今天那个计划被翁总否了，刚退回来。”
“什么？”戴瑟的手停住，又把手机放到耳边，“为什么？”
“翁总说……预算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咱们部门的预算人员不是说这已经是最合理的预算了吗，他是嫌花钱多还是怎么着？”戴瑟皱眉，又想把翁唐捶成渣了。
罗奕没那么硬气，讷讷说：“这个翁总没说，有可能是嫌预算多，也有可能是不满意哪块计划，觉得不值……”
“那他不会说清楚啊！”戴瑟要抓狂了，“这谁知道要怎么改。”
“是啊，这不是得让您问吗？我们愿意重新做，但是改来改去的自己都没底……”
“你们还在公司？”
“嗯，这个项目计划不做完，我们都不放心，大家都为这个熬了这么久了。”
戴瑟听不下去了，骂了句翁唐正要挂电话，又说：“你们先下班吧，回头我问了再跟你们说，反正急也急不来的。”
罗奕一听忙答应着挂了电话。
戴瑟回头看看客厅里已经在收拾东西的温蕴，捏着手机越发纠结，最后还是走过去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温蕴问，“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去车站就行。”
戴瑟想了想，其实这会儿晚高峰开车还没有公交车快，他叹口气，“那我送你去车站。”
说完不由分说接过温蕴的书包，温蕴也没说什么。戴瑟开车载温蕴到公车站，看她上车后就立刻调头，顺便戴上蓝牙耳机给翁唐打过去电话，却是好久都没人接听。
戴瑟干脆一边往巨茗开，一边继续打，打了几次都是没人接听。戴瑟突然想起今天翁唐秘书给他留了手机号备用，立刻又给翁唐的秘书打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
“喂您好戴总，有什么事吗？”
“翁唐现在在公司吗？”戴瑟直接问。
“翁总刚刚离开。”秘书说，“您找翁总有什么事吗？”
戴瑟闭了闭眼，“他今天否掉的项目部门计划书还在吗？”
“哦，复印件应该还在办公室，需要我给您送去吗？”
“不用，我一会儿去拿，对了，翁唐现在住哪里？”
秘书很乖觉，知道戴瑟和翁唐关系不一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地址。戴瑟挂了电话，去巨茗拿了那份计划书就按照地址找去翁唐的住所。好在这次翁唐没躲去什么偏僻的别墅，只是在距离巨茗不远的高档住宅区。
戴瑟到的时候显然秘书已经报过信了，翁唐知道他会来，特意让管家在门口等着。戴瑟到了翁唐面前，直接把那份计划书扔在茶几上，“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要怎么改直接说！”
翁唐垂眼看了看，放下手里的红酒杯，“我还以为你过来看我呢，或者是愿意搬过来住了。”
“少废话，”戴瑟气哼哼说，“赶紧看了说你哪里不满意，然后明天去跟项目部那帮人说我不管事，让他们今后别烦我。”
翁唐只是拿过那本计划书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满意，是觉得这钱花的一点也不值。我要的那种环保材料根本就没做好，即使工程完成了也毫无特色，既然没做到我要的特色，自然也不该花这么多钱。”
戴瑟一屁股坐到对面沙发上，“那你干吗不直接说？”
翁唐很是无辜地说：“我又不知道我的想法能不能实现，总不能让他们往一条路上死拼，做不到有特色，做个性价比高的也好，这不是都没达到嘛。”
戴瑟深吸了口气，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了问翁唐所谓的环保材料和特色究竟指什么，如果达不到，他能接受的预算又是多少。
戴瑟毕竟不是技术员，还不能确定能不能实现翁唐的想法，但是大晚上的又不好再去给罗奕打电话商量，就想着明天再去跟部门的人说。
“你就不能直接管理项目部的人吗？”戴瑟问。
“我没时间，”翁唐回答的很直接，他摊了摊手，“我也希望把巨茗都抓在手里，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有时候我也觉得那样挺累的。公司许多人都说我武断，但很多时候我没有商量的人，只能越来越武断。我也想过，这对巨茗也不好。”
“可我也不想做那些事啊！”戴瑟说。
“你现在又没做什么，不就是签个字来跟我说几句话吗，你看看罗奕每天忙得那些，你还觉得我累着你了？”翁唐的话相当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