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以前从没有穿戴过什么大牌的东西，买东西全凭自己的需要和感觉，根本没有看牌子的意识。而且就算早知道是劳力士，他也会觉得大牌也会有平价点的东西吧，他这块表是皮质表带，看起来不怎么华丽，真那么贵？
“就算是劳力士，也不见得那么贵吧。”戴瑟讷讷地说。
杜毓却翻了个白眼，“我以前的女朋友带我去逛过它家店，还给我买过一块，不过我那块也就是几万块。你这款鳄鱼皮表带的是切利尼系列，一块就十几万，你这块我当时还没见过，可能更贵。”
戴瑟顿时觉得手臂发沉，怪不得今天在学校碰见同事还有校长，他们都嘿嘿笑着凑近看他的手腕一眼，说些“表不错”之类的话，校长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这么张扬啊。”
当时他还觉得大家是开他玩笑，因为他以前的腕表太破旧了，什么东西都是用到不能再用才换。
“哎哎，说说，什么时候傍上的？”杜毓问，“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送得起的。”
“没有。”戴瑟立刻把手收回去，又干脆插在了口袋里。
杜毓见他这么抗拒就没再问，不过又拉长调子说了句，“我以为你喜欢你那个学生呢，小姑娘看着挺不错的。”
戴瑟没再理他，把酒杯放下先回了自己房间，掏出手机翻到温蕴电话时又犹豫了，这可怎么问呢？自己都收了。
可这么贵……温蕴家里虽然能看出很有钱，但一个小姑娘也不能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礼物吧，他现在的身份，收这么贵的也不太合适，毕竟还有老师的头衔。
想了想，戴瑟点开了微信，发过去说：“你送我的那块表……太贵了！跟我说，你是不是把钱都花了？”
本来还觉得温蕴执意想买优惠的机票赚差价有些奇怪，现在想想也合理了，她肯定把钱都花在这块表上面了！
唉，戴瑟叹口气，又发过去消息，“我给你些钱，不许不要，你母亲不在身边，身上再没有钱怎么行。”
戴瑟说着先给温蕴转了两万块钱，他这个绑定的银行卡里就这么多，刚想再添加个卡，温蕴回过来了，
“不用了老师，那个表没多少钱的。”
戴瑟自己登上官网查了查，结果一查发现，他这块表竟然要二十万冒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造孽啊造孽，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样造啊！
戴瑟手指颤抖地打字，“还骗我，我刚都查过了。”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个，能不能退啊，等你长大赚钱了再给我买个便宜的就行。”
温蕴立刻发了个生气的小兔子表情包，后面跟着：“我不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要是退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戴瑟舔了舔嘴唇，还是发过去，“那，去换个便宜的行吗，这表戴着我觉得身子都一边重一边轻了，老师上这么多年学都没花这么多钱。送这么贵的，你这是要包养我嘛。”
发出去后戴瑟才觉出最后两句不太好，可也来不及了。
温蕴这边“噗嗤”笑了，在输入框里输入：“那就算是好了，你戴着今后就是我一个人的。”
可想了想，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重新输入：“那你就多戴戴，把钱戴回来嘛。”
戴瑟坐着愣了好一会儿，最终叹口气，他终归是苦过来的，一时难以接受这么大的消费。
“好，我传代行吧？那钱你收了，好歹听我一次。”
“不收不收，”温蕴调皮的发过来，“我有钱。”
戴瑟深吸了口气，“你不收我就不戴。”
“你不戴我就生气。”温蕴很快回过来。
生气……戴瑟的手指在屏幕上游移着，竟然半天落不下。
疯了，真是疯了，自己竟然被这丫头吃的死死的。
戴瑟发过去一个小人蹲在墙角的表情图，无奈地配文，“你就偏要欺负我……”
“我真的有钱啦，会照顾好自己的，好了开心点，啾啾。”
戴瑟愣愣地看着温蕴发过来的消息，还有一个小兔子亲吻的表情包，感觉自己像是被调戏了。
“老瑟，我去买点下酒菜，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杜毓在外面喊。
戴瑟顺势发过去一个，“我这里还有事，记得早点睡别熬夜。”
然后叹了口气，说：“不要了，冰箱里还有些老醋花生，你吃的话就拿出来。”
“那我再去买点凤爪鸭脖什么的。”杜毓在外面说。
戴瑟又看向手机，温蕴发来了回复，“好~你不跟我也啾啾一下么~”
戴瑟的手指微微颤抖，这……这……
不行！他闭了闭眼，只发过去一句，“不许闹了，睡觉。”
温蕴发了个委屈屈的表情包就真没声儿了，戴瑟把手机收起来，出去的时候杜毓已经去买下酒菜了。没一会儿就拎着一堆回来，戴瑟把家里的现金都拿出来给他，让他这两天闲了就去看房子。
“对了，你那帮学生怎么办？”戴瑟突然问。
“本来说好的就是教到寒假而已，寒假他们各自再去报假期补习班。”杜毓说，然后叹了口气，“我打算也去补习机构工作了，各种提成加起来比在中学当老师工资要高。”
戴瑟点了点头，别看杜毓吊儿郎当的，这家伙脑子其实挺好的，他在原来的中学教数学，也能教物理，而且带的都是毕业班，确实有能力。只是天生属性就是不安分，太能折腾了。
“你走，紫璃没说什么？”戴瑟问。
“能说什么，我租期到了。”杜毓说着又喝了口戴瑟的红酒，然后皱皱眉，“这玩意儿真不如啤酒好喝，你这还是奖品呢。”
戴瑟也觉得不太好喝，比他之前在翁唐那儿喝的差远了，唉，看来舌头养刁了也不是好事。
“冰箱里有啤的，不知道过期没有。”
戴瑟起身去找了找，拎过来几罐啤酒。戴瑟一罐，杜毓喝了两罐，酒不多，杜毓却醉了。杜毓这个人平常喝多了话就多，可这次竟然没怎么说，戴瑟不放心他这样子住酒店，就把沙发收拾了一下让他先睡这里。
刚收拾完桌子，从卧室抱了床被子过来，就见杜毓的手机在茶几上亮着屏幕，戴瑟看了看，是紫璃打来的，他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