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汤凌炀这么直接质疑，这一抹残魂瞬间就炸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以前做出过的成就，哪里是你这样的小子能够轻易达成的……”
汤凌炀默默将目光转开，如果真有这么好，那这一抹残魂如今还会摇摇欲坠连保全魂魄的完整性都这么困难？
不过出于对老人家的尊重，汤凌炀也没有直接表示拒绝，而是委婉道，“我已经有了意向的老师，如今正在尽力通过测试，麻烦前辈放我离开吧。”
虽说他是为了收获更多的奖励才来了这里，只是这个传承他并不需要，不如干脆离去，留着残魂等待有缘人。
“你说什么？”残魂简直不敢置信，“难不成你觉得这个软绵绵的太初宗还能比得上我这个曾经的渡劫期修士？你要是进了太初宗，只能从最基本的弟子做起，想要见识到更高的修士基本不可能。”
汤凌炀沉吟，“难道您不觉得从头爬到最高处才是正常的生长路径吗？何况我也希望好好经历这样的历程。”
一步登天固然好，可也少了许多了解基础的机会。
就像苏泠，看上去是基本已经进了内门未来稳妥，实则这三年时间都没有结交过几个朋友，甚至连许多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行，我不需要你离开太初宗，你依旧可以拜我为师，”残魂补充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才能更好的修行，我也能给予你更多的指导，可以说，你稳赚不亏。”
汤凌炀低头一笑，似乎真的开始思索起来，对着残魂也恭敬了许多。
外面，聂雯沁和苏泠已经找到了地方，却不得破门而入。
聂雯沁试探着敲打了一下，屏障无比坚固，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不用试了，这里的防守屏障太过坚固，我也没有这个能耐把它给打破，”苏泠若有所思，“按理说，这个秘境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传承，而且应该是可以抢夺的。”
太初宗这么做，也是在鼓励他们互相下手，所以几乎所有的秘境都可以共同进入，甚至能够打断别人的领悟。
她已经筑基圆满几乎就要结丹了，对着这些才接近筑基或者刚刚筑基的外门弟子几乎是有碾压式的优势，应该哪里她都能去才对。
“你是说，这个秘境有问题？”聂雯沁脸色陡然一白。
“你先退开，”见聂雯沁稍微走远了，苏泠从头上拿下一个簪子，朝着屏障用力刺了下去。
聂雯沁惊呼一声，原本兼顾无比的屏障顿时破开了一道口子，湛蓝色的光芒划开了屏障后还朝着后面隐藏的东西直接劈了过去。
“前辈小心！”汤凌炀也被吓了一跳，他一边提醒残魂，一边脚底抹油飞快跑远了。
“……”残魂一脸憋屈，迅速给自己撑起一道防御的罩子。
蓝色的光芒经历了层层削减之后，还划破了这一层罩子才消散，虽然没能够真的伤害到残魂，可也把他吓得不轻。
“合体期一击的实力，”残魂心疼的不行，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凝聚成型还积攒了一些能量，如今倒是一次**费了许多。
“前辈眼力不错，”苏泠将簪子插回自己的发髻上，聂雯沁眉心一跳，她刚刚注意到，苏泠头上还有一根发簪，装饰更加精致，似乎也蕴含着许多能量。
秦秩会同意苏泠来参加这次的历练，自然给她准备了无数的东西开了许多后门，上到各种防御法宝下到各种攻击利器，还拦住吕泾振振有词，家世也是实力的一种。
既然苏泠有，为什么不能用？
这句话险些没把吕泾给气吐血。好歹苏泠还算有点良心，决定除了生命危险的时候，最好不采用。不然太过打破平衡，这场测试也就失去了意义。
“小丫头，谁给你的胆子攻击我？”残魂勉强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高声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有这份胆量，”苏泠再次换了个簪子，走了过来。
残魂脸色骤然暗沉下来，渡劫期……哪怕他在全盛时期也未必有这份实力。
这是苏泠拿来保命的东西，里面早就刻满了无数的攻击阵法和符咒，储蓄了秦秩的能量球可以说真的是让苏泠横着走了。
有了苏泠的威胁，残魂的态度肉眼可见变好了，苏泠也识相，干脆拿着簪子站在一边，等候汤凌炀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前辈，我早就说了，我想要离开。”汤凌炀和这人也是套话了许久，早就不耐烦了，“您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走，平时也就罢了，这次还耽误了我的测试。”
“你跟着那个太初宗哪里有我有前途？何况，你大可选择了我之后，带着我一起去太初宗。”残魂傲然道，“如此双全的选择，要不是我看你资质不错，不然也不会挑上你。”
聂雯沁听了几句，忍不住插嘴问道，“前辈，难道你看人只看资质不看悟性和品行？”
汤凌炀点点头，没错。
“当然是资质最重要。”残魂冷笑，“天赋不够，还敢登仙途？”
“我辈求仙问道，如果埋头于提升自己暗恨资质不够，其实就已经误入歧途。”汤凌炀摇摇头，既然修仙是逆天而为，那还依靠着资质干什么？
服从天命安排的资质，再好，实际上也违背了修真的本质。这样的人，前期或许会很顺利，后期便寸步难行。
而这些，都在基础的课程中讲述到了。
想到这里，汤凌炀不由再次问道，“前辈，你是不是已经离世很久了？”
“咳，老夫已经活了将近一千年了……”残魂本想是吹嘘自己的历史，结果只看见了汤凌炀古怪的目光。
这知识，都这么久没更新了啊……难怪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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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对视一眼，隐隐中察觉到了什么，苏泠踢了下石子，不耐烦道，“走不走啊？时间不早了。”
“汤凌炀你快一点，不然我可不等你了。”聂雯沁催促道。
见此，残魂骤然紧张起来，“小子，你可要想好，这可是你天大的机缘，以后你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老夫还没有怎么收过徒弟，自然会好好对待你。”
汤凌炀似乎也拿不到主意，“你们先走吧，我在考虑考虑，我会尽快定下来。”
“哼，”聂雯沁生气了，她朝着外面负气跑出去。
“那我也走了，”苏泠兴致缺缺，似乎也不太感兴趣，“你别忘记这次测试就行。”
等苏泠和聂文沁一走，残魂吨数恢复了一些精神，继续诱拐汤凌炀，说了一大堆话来劝说他。
苏泠出来的时间，聂雯沁已经在等她了。
“那个残魂有古怪，是不是？”聂雯沁咬牙道。
在太初宗的地盘还会有这种诱惑人心还实力卓绝的残魂，甚至只是盯着汤凌炀一个劲蛊惑他，怕是想让他走歪路。
“那应该不是太初宗安排的，”苏泠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总归身份有问题，你去让附近的人赶紧离开，我来汇报宗门。”
一群还没筑基甚至刚刚筑基弟子的考核，居然还有这种能够抵抗合体一击的残魂存在，怕是太初宗一开始检查的时候漏掉了。
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泠思考的更多，一般情况下，如果男女主没有太大问题世界没有太大漏洞，白云是不会带她过来的，毕竟来了也没有收获。
她在这里也待了一段时间，只觉得聂雯沁和汤凌炀都还不错，这说明男女主本身没有问题，只是一些意外导致他们的人生有了偏差，最后甚至波及到了整个世界。
外面，吕泾还在和秦秩聊天，还在说东岸海域那些事，“不知道宗门要不要组织远征一次？其实挺锻炼的，就是死亡率太高了。”
他们宗门人本来就不多，一次也就招个不到百人，内里可以说每个人都极为珍贵。
“历练了才能更好成长，”秦秩也带过一次队，也是东岸海域，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正在这个时候，掌门给秦秩传来了通讯，“师叔，让吕泾迅速停止此次测试彻查试炼地点，上次那个宗门发现了一个魔头的线索，朝着这边飞过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秦秩不得不多问一句。
“十天前。”掌门紧迫道，“我马上就过来。”
吕泾就在旁边，顿时脸色一白，十天前，恰好是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去了一次试炼秘境清查里面的情况，秘境大门打开了，要是正是这个时候魔进来了，还害了宗门的外门弟子……
吕泾不敢多想，“我马上通知他们快速出来。”
本来是个一天开放的秘境，如今也不得不提前停止，就怕晚了一步只能给那些外门弟子收尸。
苏泠通知秦秩的时候，秦秩脸色一暗，对着吕泾道，“苏泠说她那边有些不对劲，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那你快去。”吕泾叹气，只觉得有些头大。
汤凌炀和残魂又勉强商谈了一段时间后，残魂终于满意了，“你将一滴精血滴在戒指上，和我签订契约便好。”
“契约？”汤凌炀装傻充愣，有些为难道，“我们不是师徒关系吗？怎么还要签订契约？”
“我现在实力不够，总要保证你小子不会随便背叛我吧。”残魂的理由很完善。
但在汤凌炀听来，不由心口一沉，这份契约怕是有问题。
绝对不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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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凌炀还不清楚残魂想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他还想着再周旋一二，不能直接和残魂撕破脸，等待苏泠和聂雯沁带来救援就好。
残魂也不想夜长梦多，干脆虎着一张脸，“怎么？你对我有意见？我给你说了一箩筐好话，如今要和你签订平等契约你都不愿意，难道想把我收为鬼仆？”
秦秩过来的时候，汤凌炀几乎已经要被这抹残魂给逼到了角落里。
“既然你喜欢天资好的弟子，不如来找我我如何？”秦秩的剑尖光芒吞吐，他拂袖，直接将汤凌炀给送了出去。
“秦秩？！”在意识到这人出现的时间，残魂骤然尖叫，也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失败了。
秦秩三两下解决掉残魂将他封印在戒指里，握在手中，对着汤凌炀道，“那人是魔，他说什么你都不必要理会。”
“长老放心，我记住了。”汤凌炀瞥了秦秩一眼迅速收回目光，这人他也在苏泠身边见过几次，知道该怎么称呼。
在秦秩将那个戒指带走之后，汤凌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苏泠道谢后追着聂雯沁去了。
“快点准备离开吧，这个地方要清洗一遍。”苏泠回复了一句，也打算离开了。
秘境外面还有人在抱怨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草药还没有采摘完，吕泾在清点人数。
偶尔有人喜极而泣，他们以为自自己死在了秘境中，却不知这个秘境是精神传递的，根本不会伤害到人的身体，只是幻境迷惑了他们的感知。
也有杀人了的缩在一边，他们原本以为后患全部消失了，没想到人居然没死。
苏泠等候在一边，实际上在和系统白云不断对话。
白云终于冒了出来，解释说，现在关键性的路线已经偏移了，接下来可以自由发挥了。
因为在原定的世界轨迹里，没有苏泠直接杀出来更没有那一出闹鬼的事情，聂文沁初期和汤凌炀关系比较一般，没有如今的那么亲热。
哪怕是时间到了聂雯沁清点人数发现缺人，找到汤凌炀的所在地后聂雯沁意识到了不对，但没有亲眼见识到那一抹残魂，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宗门的历练范围之一，干脆就守在外面。
结果，汤凌炀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救援，还是被残魂压制签定了平等契约还有了师徒名分，汤凌炀自身也被蛊惑，以为自己可以依此寻求更好的发展，结果入魔了。
聂雯沁在试炼中的暴动死了一次，由此心灰意冷不愿帮助同门，日子不痛不痒过着。
仙魔不两立，不可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男主汤凌炀入魔后，最后还是倾向于魔的立场了。
就连原男主都入了魔，这个世界最后也凉凉了。
白云最后解释道，不是他不想提醒苏泠，只是这是原本的世界命运线，一旦开口，他们都会被直接驱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