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东方朔的方子给我抓药!”
“庸医,你们这帮庸医,我和他的病是一样一样的,怎么开的药方就不一样!”
“我要面圣,在你们这帮庸医脸上刻一个大大的‘庸’字!”
……
张学舟在太医馆完成了配药,又服了药汤,田蚡则是叫嚣不已,让围着田蚡的诸多太医面面相觑。
“丞相,东方大人的药方里每剂都有一两砒霜,这大毒之物如何使得!”
“凭什么他能吃我不能吃……砒霜”
田蚡的囔囔声最终消停了下去。
义妁敢给张学舟开这种丹方,其他人没这个胆。
当然,田蚡也不敢服用。
再怎么脑子坏掉了,田蚡觉得自己也不会服用砒霜。
他看着庭院中拄着棍子慢悠悠踱步的张学舟,又拍了拍自己脑袋,只觉自己脑袋隐隐刺痛感依旧存在,如果晃一晃脑袋,他还会眼前发黑眩晕。
吞服了新帝应急下给予的极品丹药,又在太医馆进行了治疗,田蚡觉得自己病症并没有消退半分。
哪怕他真我境的修为很水,但田蚡也是实打实的大修士,能清楚感知自己症状的好坏。
“东方朔,你服药后是什么感觉,我感觉自己走路摇摇摆摆有些困难啊!”
想了数秒,田蚡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他只见张学舟慢悠悠将脑袋转了过来。
“田丞相想吃牛肉需要回家去吃,太医馆不供肉食”张学舟道。
“你的病情怎么样了”田蚡喊道。
“我肯定要回家吃饭,一会儿就坐马车回家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花无百日红,一旦红了百日的花就有可能妖化,若得三分机缘就能化做花妖,从此可吞吐灵气长开不败!”
田蚡觉得张学舟没毛病,但等到和张学舟交流了数句,他只觉张学舟的毛病比自己还严重。
他好歹只是脑袋痛楚时乱骂,张学舟这是完全听不懂人话,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你砒霜吃多了吧”
田蚡问上一声,只听张学舟太医馆的庭院中开始诵读《凤求凰》,几乎算得上是失智了。
没一会儿,田蚡只见医疗团将张学舟匆匆忙忙抬进了房内去了。
“那小娘子是东方朔的夫人,她也是真敢开药方,连砒霜都敢入药,这病还是男医官治疗比较靠谱!”
虽说看不上医官们给自己治疗的水准,但与张学舟比较了一番,田蚡最终多了几分优越感。
“也不知太后的伤势怎么样”
田蚡还踮脚看了看太医馆主殿方向。
在众人中,皇太后伤势最重。
早年的景帝擅长刺杀,皇太后辅助时侧重术法解析与抵挡,从而两两搭配互助。
看似皇太后中了道君的咒术飞刀,实则是皇太后替新帝挡刀,否则射向新帝的飞刀没可能飞到皇太后脑袋上去,只是皇太后没接住这一刀。
接不住飞刀很正常,皇太后不是第一个接不住飞刀的修士,道君的飞刀就没谁接下来过。
但道君的飞刀下没活口也是实打实。
田蚡摸着自己脑袋还有几分惶惶,只觉皇太后丧命的可能性极高。
“扶我去太后那儿!”
想了好一会儿,田蚡才寻思清楚。
他这儿的医官不如张学舟那一批,更不如皇太后那一批。
如果皇太后没死,田蚡觉得可以参考最强医疗团队的丹药配方。
他治病就要采用最好的医疗方案,丞相位列三公,他在朝廷所拥有的医疗条件也是最好的那一批,田蚡觉得自己不可能差一筹。
叫唤了人,田蚡被架着前去了太医馆主殿。
“进来吧!”
一番通报过后,主殿中才传来皇太后悠悠的声音。
“太后您没事吧”
田蚡被人架着迅速踏了数步穿过门槛,又转了个弯,才看到屏风后半躺着的皇太后。
“我一时半会死不掉”皇太后吐气道:“你修行走了捷径,平日又欠缺打磨,这病痛来临时便是如山崩一般,想要稳住伤势需要耐心静养!”
“我当下脑壳疼,就像有人拿刀子在戳我脑门”田蚡头疼道:“那天杀的东方朔……太后,这些没用的家伙给我配什么安神汤,他们没一点真才实学,我忠君护卫陛下应该能吃一些好药吧”
“我这儿也是配置了安神汤,配药与你应该没什么差别”皇太后抿嘴苦笑道:“道君飞刀锐利又皆具摧残神魂的效果,你被余波冲击,应该是伤了神魂,安神汤算是对症下药!”
“那不对啊,东方朔也是被余波击中,他配的药怎么和我们不一样”田蚡叫道。
“哦”
“他要了五百年的灵芝粉,三百年的老参,最好的黄精大药、葛藤、肉桂、丁香、黄麻、何首乌、覆盆子、黄芪,还有石斛、女贞子、旱莲草!”
田蚡想了片刻又将身边医官喊了过来,让对方补充他忘记的相关药材。
这些涉及的药材足有三十六种,甚至还有大毒的砒霜、毒蝎子、蟾酥、毒蜘蛛等。
“这能吃吗”
一番话说完,躺着的皇太后脸有诧异。
皇太后极为博学,她对于药草研究不多,但至少清楚品名和药性。
数十种药材混到一块很难推导最终的药效,更何况这些药材中还有多种有毒物。
太医馆的毒蝎子、蟾酥等物不是在地里随便捡到小虫子,这要么是特殊毒种,要么是从妖物上剥离。
寻思了数秒,皇太后只觉给张学舟配置药方的医官可以砍脑袋了。
她朝着旁边询问了两声,等到了解给张学舟开药方的人是医官义妁,这让皇太后一时难于吐槽。
但凡换一个人,皇太后都觉得这位医官和张学舟有世仇,趁着病痛时要张学舟的命。
“东方朔服药后怎么说”皇太后问道。
“他乱说!”
田蚡比划了一下,又提及张学舟回答时胡言乱语,看上去不像个正常人。
“这天杀的东方朔……”
田蚡和皇太后交谈没一会儿,又忍不住脑海的刺痛开始痛骂张学舟。
“陛下曾经给你服了一枚丹,这枚丹源于东方朔炼制”皇太后道:“陛下说此丹可延缓伤势保住性命,你不要心情差的时候就骂东方朔,免得以后求药困难!”
“他炼制的丹药”田蚡忍痛惊诧道:“他什么时候有这种炼丹本事了”
“还是前两年……”
皇太后低语了一声,而后同样按住了脑袋。
田蚡的痛感是如同有人拿刀扎脑袋,皇太后的创伤是脑袋里仿若钻入了一条毒蛇,只要这条毒蛇喘息过来就会在她脑袋里扭来扭去,甚至还要吐毒液,又撕咬她的血肉。
她平和的面孔在瞬间变得扭曲了起来。